沈昌离去,杨泽却陷入苦恼之中,他到并不关心阑苍修院的普天院比,阑苍院的紫竹园再如何高深莫测,那里面的长老再厉害,能厉害得过天墟之上的那些变态?
只是在这场谁能登顶紫竹园的院比之后,只怕就将迎来他两位兄弟的裁决!这才是迫在眉睫之事。
而他要怎么救出他两位大哥?难不成联合起道尊,硬闯上阑苍修院要人?
这当然是最下策的做法。
阑苍院作为盛唐第一修行院,其中虚实,就如mi雾,他根本难以知晓,所以看来当务之急,还是得去探探那阑苍院之中,水到底有多深?
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杨泽便会着手去做,但很明显天监部暗线统领沈昌,对他貌合神离,表面恭顺,实则内心对他杨泽有居于他年龄和阅历的轻慢不屑。对他能够担任天监部执宰,其实并不服气。更重要的是,沈昌绝不会愿意他杨泽犯险将大晔天监部搭进这是不确定的因素,所以对阑苍院的打探,并不能让此人知晓。
杨泽叫来宗守,让他和老酒师温荃设法获取一份有关盛京城的地理地图卷。有了绘制的图卷,他才能方便进一步制定计划。
正在准备着,西轩门外来了拜访之人,来人乃是三名女子,翠烟青衫,腰系玉佩,衣物上有独特的云纹。见到她们的装扮来历,就是连这处别院的宗室部门房护卫,也都不由自主的面lu尊敬之se,而丝毫不敢去窥觑她们的姿容。毕竟行走在这盛京城的阑苍院修行者,就是皇宫中的卫士,只怕也不敢怠慢。
三名女子微笑着留下信笺,便飘然而去。只留拿着信笺的杨泽,还有些发愣。
卜临盛京城之时他曾接受了韩雪一行带他游历盛京城的建议,如今邀约之ri就这么如期而至。
晨间那不受打扰的面馆二层楼独间之中,宋徽正看着眼前发愣的杨泽,晨光从木窗的格子投she而入,使得房间内轻舞的飞萤都镀了金。
窗格之外的下面街市,面馆生意人满为患。那些熙攘的声音隐隐可以传到二层楼这里来,宋徽淡淡笑道“看来这处的老板,真是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你。”
这几天里面,他们似乎习惯了在这里见面吃面。习惯了沉默和对某些事物的探讨,对于宋徽来说,很少能够有人和他这样毫无顾虑的说话。比如时常讨论一些街市邻居,盛京城各种事。
“我发现你喜欢来这里吃面,是不是看上了街市那头那家饼铺的闺女,说实话她穿红衣服的时候,的确很有几分清雅。你要喜欢,凭你的家室,难道无法给人家一个好归宿?”
杨泽知道面前这个青年家底不错,或许很有几分底蕴来头。但却出乎意料的,他并不希望深究对方到底有什么背景,更不想深入打探,因为他每ri在这里和他吃面聊会天,其实并不需要涉及他们彼此背后的那些东西。
所以他不希望知道,也不想去知道。他只知道眼前的青年姓宋,但他知道盛京城人姓名早已开化而浩繁,除了帝王之姓,其他无论姓宋姓齐,都早见怪不怪,他曾想过这个青年会不会是宋阀中人,但想到那宋七公子的宝船座驾和随身的层出不穷的护卫高手,和眼前青年相比较,杨泽也就打消了这个猜疑。但杨泽并不知道,他的猜想其实距离真相,已经十分的接近。
“你不要乱说。”宋徽微微皱眉,透过窗看了侧面饼铺那里的一个年轻姑娘一眼,随即便收回了目光“喜欢是一回事,但娶妻是另一回事,就像是一朵hua,可以远观欣赏,但若折下,它便会很快凋零。这非我愿。”
“这是废话!喜欢若不去争取,而只是放任默然守候,那便是最愚蠢的行为。生命何其之短,若事事蹉跎,哪里等得起?人生最要紧的就是不留遗憾。”
宋徽瞥了他一眼,心想你当初大胆妄为到搂抱圣女纪灵儿的时候,估计就是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
但随即他微微摇头“我若出手争取,她便会永失眼下的快乐,所以我要离她远一些。你说得对,人生在世,就要不留遗憾,所以遇上我欣赏的事物,我都会停下来驻足观赏。但观赏,并不等同于褫夺。等我欣赏够了,我便会继续启程,直到找到下一处能让我驻足之地。”
“说得真是深奥…不过你很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人世真伪何其难辨,就如我此刻与你面前所说的话,你又能分清哪句真,哪句假。亦或者在你面前的我,到底是什么人,你难道真能知道?”
杨泽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人,因为我喜欢相处的只是你这个人。而非其他。”
宋徽微微一怔,随即点点头“我亦是如此。”
“相国刘叔楼是混蛋!”“盛唐皇帝,是一个蠢货!”
宋徽握茶的手微仅可察的抖了一下,然后看向他。杨泽无奈耸耸肩,一副轻松的样子“以上所说的话都是假的!呼…舒坦。”
愣了愣,宋徽才缓缓开口“刘叔楼…的确是个蠢货!”
半晌后,他攥紧的拳头才微微松了下来“好像的确是…很舒坦。”
“皇帝是混账!”
“盛唐帝国再大,也大不过我双脚跨过的距离!”
“六部的人真是昏了头!齐家的几个小角se,也想在我面前逞能!”
“阑苍修院里都是些傻子!”
“我会让所有人看到,我是第一,无人可以超越!”
两个人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