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泽怔了怔,回过神来一时有些讪讪,毕竟是他不对,就算是在想事情,但毕竟也不能盯着人家女孩的腿看是不是。于是对她洒然笑笑,目光移开。
而薛冉自进堂来就悄然在打量他,最近听闻杨泽的确有些改变,她前后结合内库给他一阵嘲讽他反倒并没有暴跳如雷的样子,觉得还真是如此。所以不免多注意了他一下,没想到看到那家伙正在瞄自己的双腿,
又看到他这番淡笑置之的神情,虽然感觉他整个人的确不一样了,然而薛冉眼眸子里的怒意还是浮了上来,但随即愕了愕,又一闪即逝。
杨泽今天穿了一件平日难得穿着的开衫,从她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角度,正好居高临下看到他脖颈一处有些淤痕。她是何等目光如炬心思细腻之辈,立即有沿着他锁骨几处位置看到相应的淤青,甚至联想到当日在内库看到他脸有些浮肿的模样,当时她自然而然对他讨厌便忽视了,习以为常的对他鄙视。。
但看这个样子,杨泽身上的这种淤青,恐怕浑身上下还有难以想象的很多处,近闻大世子和二世子冬假回来过后,突击训练过杨泽,难道当真属实?
不过这等训练方式...杨泽的两位大哥是和他有仇么?最重要的是,杨泽真心甘情愿接受这种酷训。难道他当真转性了,真正对一个月后的成人冠礼产生了足够重视,希望合格通过冠礼,真正在府内获得被人承认的一席之地?
她终于明白当日杨泽为何会寻到内库来,要那些补益身体的药草,而最后又索然的离去。
这种顿悟的感觉,让她很不好受,甚至心里有股酸涩不明的味道。
但她并不为当初诋毁了他而后悔,这个小混蛋,这时候顿悟又有何用,修行之路缓步积累极为重要,他早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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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宴席之后,便是一些族内年轻一辈的邀约聚首时间。
而往往这个时候,就能分清楚家族内年轻人之中的佼佼者,因为一般这类风云人物,周围一般都围了不少人,谈论兴之趣事,谁受欢迎与否,通过这些一簇一簇的人群圈子就一目了然。
比如戚系年轻一代中最有名的刘谦,此刻正被一众男男女女围拢,众星拱月般询问他气海境四品进境的心得和体会,以及几次家族长辈对他的一些交待,甚至有人怀疑家族上早为刘谦承诺了锦绣前程,让他心无旁骛的修行。只是这些哪能是他们能知道的。
杨泽两位大哥被蕲春侯亲自拖住,他就自然而然形单影只。
吃过宴在热闹的年轻一代人里面坐了一会,没有人和他有所交集,便觉得颇有些无趣,准备返回自己别院。路过刘谦一群人,就看到围拢的青年中裂开一个口子,众人随着刘谦的目光望向杨泽,随即他开口道,“杨泽表弟。”
杨泽站定,朝他望去。似乎对家族戚系一些人明显表现出来对他不感冒的神态毫不在意。
刘谦颇有些自得,上前几步,引得周围人随他一同移步,这番感觉,直让他体会到一种地位带来的快感。要知道面前的杨泽可是嫡系的世子,但侯府之中,历来都是以能力和实力说话,是以眼下他虽然血缘上和蕲春侯的联系,并不如杨泽,但已经成功用天赋和资材凌驾杨泽之上。在家族长辈中有口皆碑。
刚才他一直默默注视薛冉,同为两大新星,实际上刘谦也是侯府内对薛冉最有追求资格的人。但刚才看到杨泽看薛冉双腿的目不转睛,又看到薛冉原本正待发怒,又似乎想到什么的恻隐之心。极让刘谦为之不悦。
他皱了皱眉,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道,“不是我说,我这个做表哥的,虽然只比你年长一岁,但我仍旧还是要教训你几句,你一天好逸恶劳,不求上进,这也罢了,还在红楼船舫当面念出什么‘几曾着眼看侯王’来,我们大家都是一个族内人兄弟姊妹之间,自然不便对你说什么,但你听听外面那些对你的风传,你也应该有所觉悟。早该脚踏实地,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不要整天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话说得隐晦,但是提点警告之意明显。以他现在在家族蒸蒸日上的地位,只怕很快就会大肆培养,过不了几年,侯府里面一些产业和话语权自然也会向他倾斜,那时候杨泽的地位就更不可堪比,虽然不至于暗地整治你,但上有所好,下必甚之。到时候你杨泽日子过得困难,和同龄人越比越差,可真不能怪其他人。
而更隐晦的一层意思,则是让杨泽最好注意自己现今处境,虽然和薛冉血亲上面极为微末,但不要做白日梦有所奢求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永远都是虚无缥缈的。
刘谦说完,半晌后,才咂摸出这番话一些隐秘味道的杨泽咧咧嘴,“你是不是有毛病?”
随即在众人发怔中道,“这能是同样的事情吗?就像是侯府圈养的锦鲤,你追求的不过是每天能摆摆尾巴,准时游到沙层底部吸食主人喂养的肥料,在一群人围观的时候摇摆身子显示自己那身肥膘和光鲜到毫无用处的色彩,以博得某些怪癖似的满堂赞美。你的所谓追求,能和海洋里在某一条洋流之上为了霸得食物链顶端,以厮杀为乐,择肥而噬,嗜强而食的鲸鲨相提并论吗?不要在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