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同知道,那萧雅是特警出身,她发现的东西,一定是非同小可。想罢探头一看,只见萧雅手中拿的却是一只略显粗糙的皮制小靴。
“哎呀!”金大同是什么人啊?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那也不是白给的。看萧雅手中的靴子大吃一惊,心说能有这么巧?这难道就是姚老太孙女的靴子?人家黑水部马队四出都没找到人,还真就叫我和萧雅给碰上了?
这拜天国部落散居,迷雾边缘更是不见人烟。拿着在草丛里拾到的靴子,萧雅认定十有八九就是黑水部小姑娘的。这么一来更是坚定了她继续寻找下去的决心,她也不和金大同多说,拿着这只小靴,一路向前更加仔细寻找。
说话之间两个人已经走出来快一个小时,再往前走可就到了山脚下了。只见不远处两座小山重叠,两山之间应该是有一个山洼,山洼前葱葱郁郁一片树林,将山洼遮挡在枝繁叶茂之中。
自从见萧雅捡了一只靴子,金大同就一直四下里朝草丛中仔细观察。猛见树林边上的杂草间仿佛似有异物,他紧走几步上前拾起,却又是一直靴子,和先前萧雅捡到那只一模一样。
萧雅将两只靴子放在一起比了比,是一双没错。心中暗想弄不好绑票的贼人就在附近,不是在树林里就是在山洼之内。伸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将一双靴子交在金大同手中,带着金大同轻手轻脚的走进树林。
金大同虽然有萧雅护驾,但事到临头多多少少还有些紧张。他随在萧雅身后,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月黑风高,仿佛每一棵大树后都藏着杀人越货的贼人。
这片树林不算太大,没走多一会儿就走了一半。萧雅忽然一矮身躲在树后,金大同也吓得藏在大树之后。探头朝不远处树林之外的山洼中张望,只见一堆篝火闪耀,山洼中黑压压散坐着百十来号人马。
那逃回来报消息的黑水部部众本说女孩被四个贼人劫走,可眼下忽然出现一百多人,金大同的脸色也变了,心说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万一他们就是劫匪,双拳难敌四手,不知道萧雅是不是人家的对手。
萧雅艺高人胆大,突逢变故,心中却比金大同沉稳得多。她拉着金大同,小心翼翼慢慢向那人群靠拢。走几步就找一棵大树隐蔽,就这么走走藏藏了好一阵子,已经到了树林边缘,离那支人马只在咫尺之间。
“老二,你的意思是怎么办?”只听篝火旁一人声音洪亮。金大同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说话的正是几天前相遇的匪首半天风!
萧雅用手肘碰了金大同一下,朝火堆另一侧努努嘴。只见地上粽子一般捆绑着一个女孩,金大同更是一惊,心说看样子姚老太的孙女是被半天风的匪帮绑来的。只是不知道半天风这小子怎么蹿到了黑水部的地盘。
“怎么办?”人群中一个秃头“嘿嘿”一阵冷笑道:“大哥,这丫头是黑水部的人,身边还有两个人伺候,想来也是他们部落里重要的人物。这还用问吗?弟兄们最近吃不饱、穿不暖的,就拿她和黑水部换些牛马、金银!”既然接话的是这个秃头,想来他就是半天风嘴中所说的“老二”了。
“嘿嘿。”半天风抹着自己连鬓落腮的胡子,轻蔑的一笑道:“老二,我来问你,你说说咱们这些兄弟这么多年纵横拜天国,只占便宜、从没吃过大亏,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半天风大哥英明神武!”那秃头老二嘴一撇,看起来这句话说的有些言不由衷。他继续说道:“还仰仗着众兄弟拼死卖命!”
“你说的也对。”半天风点点头道:“可你忘记了一件大事,就是我们从来不抢夺拜天国部落,我们和部落大会秋毫无犯。咱们抢外来的商队,这些部落总不至于和咱们为难。没有人和咱们为难,这么多年来咱们才能自由自在。”
半天风这些话说的十分在理,他率领手下的兄弟打劫的都是外来的商队,众部落虽然对这伙儿贼人有些厌恶,但总是没惹到自己头上,谁没事愿意找这个麻烦?所以半天风多年为匪,不但没受到部落大会的围剿,反而和几个部落有些暧昧的联系。
那秃头老二斜楞着眼睛等着听半天风说话,半天风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伸了个懒腰道:“为了换点儿牛马,咱们实在没必要破戒与黑水部为敌。听我的,给这丫头松了绑,放她回去吧。”
金大同听半天风这么说,算是松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儿的心也算放下了。心说这要是半天风率领人马和黑水部为难,想来又是一场大战。我们找黑水部打听“神仙”的事就又没了指望。没想到盗亦有道,半天风能如此通情达理。此事能如此善罢,真是再好不过。
怎料听半天风说罢,那老二眼睛一瞪道:“大哥,这话你说的可不对了。兄弟们费了好大力气才绑回的这个丫头片子,难道就这么放了?难不成你赫赫扬名的半天风还怕了黑水部的老太太?”
“胡说!”半天风闻言大怒!一拍大腿喝道:“我半天风怕过谁!?只是万事不能坏了规矩,我不能眼瞅着兄弟们自断生路!”
“哎呀……”秃头老二嘴一撇,悻悻然道:“你半天风大哥是没怕过谁,前两天被那黑胖子拎脖子差点掐死的时候你也没怕、被西风部包围了你也没怕,别说兄弟们的生路,就是你自己的生路都被你留的好好的,怎么能断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