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开河不久,民工便挖掘出一具独眼石人,那些民工中一些潜藏着的明教中人,借着其他人的口,便将这消息散发了出来。
消息传遍大江南北,一时间人心浮动,惶恐不安,投靠白莲教的民众也是越来越多。
至正十一年,五月初三。
数日前,韩山童散布流言,谓天下当大难,弥勒佛降生,当解救世人,民众多信以为真,却是愚昧。
待石人之事彻底的散发出其功效,刘福通、杜遵道、罗文素、盛文郁等人,说韩山童乃是宋徽宗八世孙,当入主中国。杀白马黑牛,誓告天地,定下以红巾为号,策划起义。
没想到,这计划还没定下几日,韩山童便已被汝阳王派去的高手捕杀,除其子韩林儿逃遁武安山外,一家满门,尽数被诛。
刘福通等人不敢耽搁,赶忙调集兵马,以红巾为号,攻陷了颍州,却是无能再进一步。
“真人,时机已到,那韩山童一死,剩下的刘福通等人有如无头的乱马,找不着方向。此时只要我方大旗一挥,便可聚集天下目光,只是那汝阳王察罕特穆儿的大军,怕是也将杀至。”
邹普胜还是有些忧虑,如今自己被绑在这艘船上,船若是翻了,自己就算无性命之忧,只怕也是无了那从龙之功。
他这一派,若是不能从龙,此生便是道行难进,心中有坎,却是再也别想妄谈什么天机了。
“无妨,让友谅准备举旗吧。”刘成摆了摆手,他明白邹普胜的担忧,不过瞻前顾后,最终只会一事无成。该出手时不出手,最后再追悔莫及,方才可怕。
邹普胜咬了咬牙。神色一正,既然改变不了刘成的想法。那么除了背水一战外,他实在想不到别的办法了,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新臣,陈友谅可不会为了他这么个新臣,而去违背他师尊的话。
在刘福通攻陷颍州的第二天,黄州陈友谅率兵攻陷鄂州。兵发荆州,颇有一举拿下湖北之势的消息,便已传遍了乡野之间,自然的。大元朝廷,汝阳王都已知道了这一切。
汝阳王遭到了元惠宗的怒斥,只因如今局势混乱,朝中又是良莠不齐,还需要汝阳王这位骁勇之将去平定叛乱。这才没有将重惩于他。
鄂州,也是如今的大汉国内,刘成、陈友谅、张必先、张定边、邹普胜等人高坐其上,下方则是陈友谅收留的那些流民中的一些头目,如今都已改称了将军。
“真人。大汉如今已攻陷鄂州,只需再加上把力,拿下湖北只是举手之事,为何要就此罢手?”
张必先管理了大半年的黄州,如今面上已是成熟许多,此时也是有些搞不明白刘成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了。
“湖北大吗?”刘成反问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张必先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刘成是什么意思,见刘成没了下文,只好接道:“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我们现在手下之人,可能全面镇守?你手下的官员,可能治理好这些地方?”
“这个……”张必先支吾一声,却是已经明白过来刘成的意思,道:“如今新占之地,还是有些捉襟见肘,若是再有上十天半个月,将那些读书人征用一番,想必是没问题。”
“那便等上十天半个月,能够将手中的地盘消化掉再说,贪多嚼不烂,一口吃成大胖子,早晚得噎死自己。而且,别以为现在就安稳了,本座所料不错的话,如今汝阳王的大军,已是开向大汉,一场大战,即将开始啊。”
颍州,刘福通部的大营内。
“这玄通真人倒是做了一次好事,吸引了那汝阳王的目光,咱们却是可以清闲多了。”
一名长满络腮胡须的汉子,拍着桌子,大笑着,连声说道。
此人名为杜遵道,乃是韩山童部下的一员猛将,如今韩山童一死,自然也就跟随了刘福通。
“好个屁!”一名长脸汉子满是恨意的喝道:“他刘玄通这明显是想出来分上一杯羹,若是真要出来吸引目光,韩老大又怎么会死。”
“好了!”端坐在主位上的刘福通大喝一声,将两人的这即将点燃的怒火浇灭了一些,道:“不管他刘玄通如今是想干什么,韩老大死了,咱们现在孤立无援,能够少点麻烦,总是好的。文素,联系彭和尚他们,让他们抓紧点,若是再晚些,咱们也不用谈什么反抗暴元,通通去找阎罗王喝茶去吧。”
“是!”一旁的一名手持折扇,一身书生装扮的白面男子,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如今听到刘福通的命令,出身接了一句,便再次沉默了下去。
而在湖北省外,汝阳王则是一脸愤恨的带着十万大军,快马加鞭赶往鄂州。
当初他不过是想缓和一下朝廷和江湖之间的恩怨,还有便是拖他全真下水,暗中传播消息,全真投靠大元,让刘成左右为难,如今自己的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反倒是让陈友谅顺势而起,让自己犯了难,这让南征北战数十年的汝阳王很是恼怒。
带着兵马,汝阳王这一次却是做好了一举覆灭陈友谅的部队,甚至准备攻打全真,让刘成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杀鸡儆猴,可不是一个韩山童便够了,若是刘成丧命他手,那么普天之下,谁人还敢造次?谁人还敢与大元为敌?
少林吗?少林从古至今,却是鲜有敢反抗当权者的事例,除非事到临头,不然指望他们去反抗,纯粹就是无稽之谈。
武当?武当因为谢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