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蘅看着眼前的佟如荞,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柔弱温顺的女子,此刻的她只让如蘅心寒。
“哦!对了。”佟如荞阴媚的一笑,挑眼看向如蘅悄声道:“如荞还有秘密没有同姐姐分享呢。”
看着佟如荞眼中一闪而过的精芒,如蘅心中不由地一沉,佟如荞凑到如蘅面前仿若说女儿悄悄话一般道:“大太太,姐姐你可知是怎么死的么?”
佟如荞捂着绢子掩了笑,仿若只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般一字一句道:“大太太是我娘毒死的,那药还是我一点一点亲手掺进去的,你这么蠢,一定不知道那毒是如何放进去的吧。”
“你放心…”佟如荞缓缓凑到如蘅耳边,寻常叙话般徐徐道:“等你到下面与你那没福气的母亲团圆了便知道了。”
“贱人!”如蘅抬手便是一掌狠狠地掴过去,气得颤抖的指着佟如荞怒骂道:“我佟家怎会出了你这般心思歹毒的女儿,父亲和哥哥们若是知道了,必会让你们母子三人死无葬身之地。”
佟如荞捂着脸偏头没入阴影中,看不清她的神情,待她缓缓抬起头看向如蘅时,却是不怒反笑,阴冷的挑眉看向如蘅笑道:“父亲?”
佟如荞森冷吐字道:“最盼你母亲死的就是父亲……你以为没有父亲的默许和冷眼旁观,你母亲,靖国府里的当家主母会那般就死透了么?”
佟如荞凑到如蘅耳边道:“父亲与我娘情投意合,偏你母亲屡屡从中作梗,不肯让母亲进门,若非母亲怀了我,又如何进得了府?从那时起,父亲便恨毒了她……”
如蘅恨极的看向佟如荞道:“你娘原只是我外祖父的媵妾,可竟还辱没妇德,背着外祖父去**父亲,母亲作为佟府嫡妻,反对原就是应该的,是你母亲不守妇道,你们母女就该下地狱受尽极刑。”
佟如荞嘴唇微抿轻笑,看向如蘅道:“那又如何?你母亲没有能耐守住自己的夫君,竟还不许父亲对别的女人一见倾心么?佟如蘅,你可真蠢,你母亲也比你聪明许多,可惜就是因为你这么个蠢极的女儿,在府里与你母亲作对,对我们母女和璟哥儿还百般照顾,你说……我该不该谢你呢?”
如蘅身子一震,嘴唇失了血色,微微颤抖着,佟如荞说的没错,是自己害了母亲,母亲曾经百般不许自己接近佟如荞母子,可自己还小,被阖府惯得性子骄纵执拗,竟看不出佟如荞母子的狼子野心,反倒觉得母亲对她们母子太无情,偷偷做了许多悖逆母亲的事,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笨太傻。
如蘅此刻才明白,那风中微晃的烛火下,母亲怒气的不看自己,一个人默默地垂泪,原来那时的母亲心里是那般的苦,自己最爱的枕边人暗度陈仓,**了别的女人要算计自己,一对看似顺从的母子却是满含咄咄逼人的杀机,而自己最心疼的女儿,却是一心护着他人。
如蘅脑海中浮现了母亲崔氏的音容笑貌,母亲,是女儿不孝,女儿该怎么才能赎得这一身的罪孽,如蘅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地滑落。
“这么快就受不住,那便没个意思了,好戏还没开场呢。”佟如荞如同看戏一般笑睨着如蘅。
“你可知你曾经为何会滑胎,终生不孕?为何偌大的佟府就这般没了?你又可想知如今佟府,那些你最在乎的人身在何处么?”
佟如荞笑睨着如蘅,如蘅恨毒的看着佟如荞,此时恨不得扑上去将淬了毒的利刃插进她的心口。
佟如荞不屑的笑看了如蘅一眼,缓缓贴近她的耳侧,徐徐低语,声音如同腐朽的铜钉,一颗一颗钉入了如蘅的心,顿时鲜血四溢。
“让你痛失爱子,一辈子不得生育的……是皇上,是你最爱的枕边人,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终其一生,只会愚蠢的被枕边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罢了。”
如蘅心好像碎裂了一般,痛得全身颤抖,身子是止不住的寒意,仿佛浸在寒潭中一般,牙齿不停的上下磕着,麻木的只听得佟如荞夜枭般的尖厉笑声。
“皇上每来你坤宁宫,都会换上特意熏了麝香的衣袍,你们的每一刻温存,每一个春宵……都是催着你腹中的贱种快快去死,催着你一步步堕入永生不得后人承欢的阿鼻地狱。”
佟如荞嘴角勾起笑意,恶毒的声音就像巫咒一般,久久的萦绕在如蘅耳边,不死不休。
“不会的,不会的……”如蘅紧紧地攥着榻上的红石榴描金撒花坐褥,差点撕碎了一般,不住地摇头,痴痴流泪道:“齐祯不会这样对我的,不会的。”
石榴多子,原是再吉祥不过的寓意,如今那红石榴的坐褥却是鲜红地讽刺,生生地刺痛了如蘅的眼眸。
“你可知为何大理寺会在靖国府翻出佟如筠与佟如铮勾结,意图谋反的罪证?那是皇上让璟哥儿从府里偷偷取了他二人的字迹和佟如筠的印信,印照着写了几封谋反的密信,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靖国府,皇上再以你的生辰为由,骗得佟如铮应召从西北老巢回京,这时候璟哥儿只需要演一场‘大义灭亲’的戏码揭发此事,皇上便顺水推舟,将佟家一举斩草除根。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