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是一个漂亮和善的老师,本就对干净清秀的春妮有好感,再兼春妮聪明听话学习好,黄老师简直像捡到了个宝贝似的宠着。
这个年纪的孩子妒忌心很强,见春妮初来乍到,学习好还受老师宠爱,心里便有不忿,想方设法的坏春妮。
不是书桌膛里多只死毛毛虫,就是偷着揪春妮的小辫子,连春妮那个班长同桌都对她没好气,早早的画好了一条不平等的“三八线”。
这些小手段对于春妮来说真的没什么大影响,前世春妮最讨厌这些所谓的“熊孩子”,他们精力旺盛,对于欺负别人乐此不疲。
但普遍都有一种欺软怕硬的心理,觉得春妮岁数小,又是个女孩儿,所以三个两个的暗地里欺负她。
切,不好好收拾收拾你们这群熊孩子,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春妮拜托小球和大力周末的时候一起进山抓了一条菜花蛇,把蛇打死塞到了自己的课桌里。
丁大头这天又在外面树上抓了一条毛毛虫,用两根树枝挑着准备把虫子放进春妮的课桌,却发现里面有一块常用来包槽子糕的油纸,嘴馋的丁大头想偷吃两块,便打开了油纸包。
一条乌青色、滑溜溜的蛇脑袋冒了出来,吓的丁大头“嗷”的一声将油纸包撇了出去。
春妮笑眯眯的走进来,拾起地上的死蛇,倒提溜着尾巴往丁大头几个常欺负自己的同学面前凑,丁大头几个气的骂道:“滚开,臭丫头!”
春妮也不生气,笑着说道:“你们知道这蛇是咋死的吗?”
那几人摇头说不知。
春妮微微一笑,两手拧着死蛇狠劲一扭,黑红的蛇血喷的四处都是,丁大头几个吓的嗷嗷直叫。
“嗯,这蛇,就是这么死的。”春妮邪恶的笑着。
自此以后,班里的同学便消停了起来,虽然没有主动和春妮玩的,但起码让春妮耳边清净了不少,连那个爱画三八线的同桌都哭着喊着不和春妮坐一起,生怕这丫头一生气就把自己脖子也扭了。
一面悠闲惬意的享受校园生活,一面努力学习剪纸技巧,春妮撒娇让关德给她磨制了几把专用的剪纸刻刀,尝试着剪繁复的人物剪纸。
这个年代乡村的教室里没有暖气,冬天常冻得同学们小脸通红,有的同学戴怀炉,有的同学带着装了热水的点滴瓶子,不到中午就冷了,所以脸和四肢被冻得大红大紫并不奇怪。
香芬心疼闺女,除了给春妮穿上一身絮着厚厚新棉花的棉袄,还给春妮做了一双棉手套。
在这种寒冷的情况下,同学们只好用洪亮的读书声来驱赶寒冷。早读时间,通常都是“书声朗朗”,只要有一个同学高声朗读,马上就会有很多高音喇叭接上茬,分不清是读书还是唱书。
下课后,同学们就在教室后面,窄窄的走廊中,死命地跳皮筋,踢毽子,跺脚……等到下堂课开始,教室内已经是乌烟瘴气了。
,只是一种放书的工具。有的孩子用母亲自己缝制的布袋子,而大多数孩子用的是斜挎几乎是千篇一律的:军绿色、帆布、小五角星。
上看没有贫富之分,只有新旧之别,如果有雷锋叔叔“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的节俭精可以陪伴孩子过完小学生活。
一起交叉背在双肩上的还有军用水壶,都是父辈们留下一样的颜色,钢质,很耐用。
李小球和都是这样,里面隔成两层,一层放书,一层放笔,所有的课本也不过是一年级的数学、语文到五六年级时又会增加的自然、美术、地理和历史,装上课本和铁质的小文具盒,从来不感到沉重。
虽然不重,但很脏,里面除了脏兮兮的课本外,更多的是自制的玩具,灰蒙蒙的石头子、鸡毛毽子、弹弓、铁丝枪,五花八门。
春妮常常嫌弃的看着两人的一身灰尘,她自己的衣服每一件都洗涤的干干净净,衬衫领子都是雪白的。
多少在春妮的熏陶下,勤快的李小球也将自己打理的干净整洁,只蒙大力还依然我行我素,认为这才叫做有男人味儿,当然春妮听了这话都是直接翻白眼鄙视的。
里装的不只是严肃的教科书,更多的是儿时的乐趣和梦想。
春妮很享受现在的学生生活,每天放蹦蹦跳跳走在回家的路上,是那么快乐;
随便扔在路边的草地上,拿出毽子跟几个好朋友游戏,那份轻松的心境,多年后也只能在梦中体会到了。
“秋天到了,天气凉了,一群大雁往南飞……”
李小球朗读着刚发到手中的课本,蒙大力则马上歪歪扭扭地写下自己的大名,然后从家里撕了几页挂历包上漂亮的书皮,坚信会一直好好爱惜它们。
可没等学期结束,蒙大力的书皮上就沾满了油盐酱醋、泥巴尘土。平时跟同学打闹,顺手将书本当成了武器;
语文老师哼哼唧唧的念课文时,他更不会放过一丝练手的机会,将书中的插图人物修改得面目全非:男人戴上了眼镜,长满了胡子,女人穿上了裙子,长长了睫毛。
相对于蒙大力来说,李小球的书本便整洁了许多,不过在书的空白页上,他居然在上面记账,这个月的菌子又卖了多少多少钱,准备给娘抓多少药回来,还有一部分钱是要给春妮买那枚粉红色的发夹的。
小球一想到春妮开心的样子,不由嘿嘿傻笑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记夹着破风声的暗器——粉笔头和数学老师的河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