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柳怀袖顿时一口血雾喷出,感觉到身体里面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一般,烧了她的心肝肺!
在灌了鸩酒之后,婆子与丫鬟们皆松开了柳怀袖,任由她倒在地面上。
“囡囡!”柳员外心里一痛,扑上前去抱住女儿,却见女儿面上七窍汩汩流出了浓稠黑血,样子十分恐怖。他忍不住失声痛哭,喊道:“囡囡!都是爹对不起你啊!都是爹没用!”
柳怀袖临死之时,转念之间生前往事飞快地在眼前一幕幕地闪现,她想到自己这些年来为柳家做了这么多事,为柳家赚来了钱与势,却在今日被自己的祖母与父亲逼死,顿时生起怨恨,艰苦地伸出手紧紧地抓住柳员外的衣襟,一边吐着黑血就一边说道:“对啊……我好恨……好恨我为何生为你女儿!你为何这般懦弱?撑不起这个家,也撑不起我们母女俩的生活?这些年,这些年来要是你能再争气一点,我们家也就不会在这姓李的老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对父亲说完话后,她又转过头去对李氏说道:“你既恶毒,心眼又小,死了两个儿子是你活该!如今你们既为了一己之私而要逼我去死,我……我诅咒你们柳家在我死之后,生意、名声、地位皆一落千丈!你们柳家因我而旺,也因我的死而亡!你……”
“住嘴!”李氏惊恐万分,提起裙摆冲上前去,抬起脚来就从柳怀袖的嘴狠狠踩去,踩了几脚之后,见柳怀袖已经双眼翻白,断气已死,这才收回了脚。她觉得自己的鞋子沾上了柳怀袖的毒血,不祥且晦气,于是命自己带来的婆子把自己的鞋摘了去,扶自己到椅子上坐下。
喝了几口茶水之后,李氏心里才平了些慌乱,见到柳员外跪在柳怀袖的尸体旁,凄凄而泣,便不由得心烦,说道:“死便是死了,有什么好哭的?你要真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就不会拿毒酒来给她喝了。怀袖丫头说得真对,你这人,一点儿都不争气!”
说罢,又转头对自己带来的婆子说道:“快去,给怀袖丫头好好打扮打扮,给她换上新嫁裳,便把她送去给那姓杨的罢,他已经在府外恭候多时了!”话音一落,李氏想到那姓杨的见到自己的“新娘子”的一幕,忽然哈哈狂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