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回答是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梁卫民究竟知道了多少事情,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郝月婵了,不知道仅仅这两天的时间里,是否发生了变数。
她怕一个不小心,就让梁卫民捉住了漏洞,稍有不慎,她就要被牵连进去。
她是怕事的。
尤其是赏珍宴的日子越来越近……
“小王妃为何不作答?那日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梁卫民咄咄逼人地问道:“今日我来时便就听说老王妃回乡下去了,她也是前日去锦瑟居一起品茶的人之一,她的离开是否与这件事有关呢?”
柳怀袖现在肯定了,梁卫民怀疑的不是她,而是郝月婵。
他这招叫做旁敲侧击,否则,如此直接的问话,他应该是去问郝月婵才对,而不是从她这边下手。
因为他还不想惊动郝月婵,想来应该是顾忌郝月婵背后的势力。
她确定自己安全,便就松了一口气。
她觉得郝月婵是保不住了,就算保得住,也不是她保下来的,于是便就说道:“梁大人,那日我们只是凑在一起喝喝茶,聊起了一些事,一不小心便就聊得久了。聊的都是女儿家的羞羞事,例如这个月的例假量多还是量少,来早了还是来迟了,家里面的亲戚如何如何了,尽是些琐碎事,不必一五一十地和大人说个明白了吧?”
梁卫民顿时羞红了脸,知道柳怀袖连女子例假都搬出来了,便就是不愿他再问下去了。
杨晟涵倒是迷茫:“例假是什么?”
柳怀袖脸一红,嗔道:“王爷问梁大人去!”
梁卫民脸更红了,连忙摇手说道:“这……这种闺房密事。王爷还是到了晚上再问王妃吧!”
“喔!”杨晟涵转头,看向柳怀袖,竟然有意到了晚上再仔细问问她。
柳怀袖呸道:“你问我,我也不会答你的!”
杨晟涵讪讪地摸摸鼻子,道:“那我去问别人。”
这还是第一次,柳怀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以为这次搬出了女子羞羞事,梁卫民就会知难而退。没想到梁卫民却借此盘问:“那小王妃可问到了什么?郝夫人的月事是每个月的那一天呢?”
这分明是要对口供!
等梁卫民出了映月楼。跑去盘问郝月婵这事,便就知道她有没有说谎了。
她哪儿知道郝月婵什么时候来月事呀,她们只是对了对那日的说辞而已!
但这个时候。其实还有一招,那便是不说。
柳怀袖道:“我怎么知道郝姐姐何时来月事呢?她并没有和我说她的月事。谈起这件事的是韦沁华。”
梁卫民问:“韦沁华为何谈起这件事?”
“因为她近日来月事呀。她从这次来,似乎比往时更难受,说是感染风寒。实际上只是女儿家的折磨病,实在难以对人启齿罢了。”
“嗯……”梁卫民狐疑地打量了柳怀袖一眼。算是信了她的说辞。
柳怀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所言是真是假,只是那两日,她看韦净雪脸色苍白,说是感染风寒。却又没有一点鼻塞咳嗽的症状,反而时常捂着腹部,所以她便大胆地这么说了。
梁卫民又问:“那为何你们四个人会一起齐聚锦瑟居喝茶呢?下官查过了。这韦沁华平日里和老王妃交好,经常凑在一起打牌。她与郝夫人鲜少往来。是因为她已经投诚了云姬公主,因为云姬公主的缘故,所以她几乎不与锦瑟居的人打交道。为什么郝夫人会第一个请她到锦瑟居里喝茶呢?在请了韦沁华,一个时辰之后,老王妃才踏进锦瑟居的门口,紧接着,小王妃你也去到了锦瑟居。你们四个人平常素无往来,为何郝夫人却要请你们三人一同前去呢?”
说多,便就错多。
所以柳怀袖很谨慎,不敢多言:“这请茶之缘由,梁大人应当去问郝姐姐才是,她才是东道主。”
梁卫民道:“小王妃都去赴茶宴了,又怎会不知道这请客的缘由?”
柳怀袖道:“来请我的人只是说郝姐姐得到了一罐上等的茶叶,所以便就请我过去喝茶。郝姐姐要请,我自然是不敢拂逆的,所以便就赶去了。”
梁卫民道:“可下官又听说,请小王妃的人是在午时一刻出门去请小王妃的,这锦瑟居到无名院的路程大约需要一盏半茶的功夫,但却到未时末的时候,小王妃才去到锦瑟居,这时辰似乎晚了许多。”
“院子里出了些事。”柳怀袖无意隐瞒真假两丫头的事情,因为她想瞒也瞒不住,郝月婵那日闹得太大发了,想收拾也收拾不赶紧这收尾的痕迹。
梁卫民道:“可否请小王妃详细说说?”
于是柳怀袖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说完后,道:“那只是一个误会,为了解开那个误会,所以我才会迟了一个时辰才到的锦瑟居。大人还有何疑虑?”
梁卫民知道她在说谎,可是却又拿她无可奈何。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多谢小王妃解惑。”
柳怀袖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郝月婵能不能逃过这个劫难,便就与她没有半点关系了。
过了一会儿,仵作从灵堂上回来了。他径直地走过来,对着杨晟涵、柳怀袖、梁卫民一一行礼过去,道:“启禀王爷、王妃、大人,韦沁华身上确实有二十三处伤痕,只不过那伤是在死后所致,而非生前所伤。而且照这伤痕来看,似乎是昨晚子时左右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