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前,喜四根将沈茹梅准备的礼物给了喜多多,这些礼物是放在马车上的,喜多多去了花芒种家后,马车才赶到喜家庄。
送给吕氏的年节礼,在喜多多回来之前,已给给了吕氏,是一套枣红色棉衣裤,还有护额,暖膝,两匹上好的棉布。这棉布是西边大馨国产的,大馨国日照时间长,棉花的棉绒也较长,织出来棉布较本地棉布柔软,韧性也更好些。
喜多多的礼物,有两身春装,一身是粉绿色,一身水红色,从头到脚,衣帽鞋袜都有,配喜多多白皙的皮肤倒是很好看。有两朵头花,戴在喜多多的头上,更加显得小姑娘娇俏可爱。还有一副银手镯,一个银项圈,那打制的手工,比喜多多原先本有的首饰,要精巧许多。
喜多多郑重谢过后收下,小大人般,很是殷勤的让喜四根上炕吃饭。
以往每次过年,吕氏、张兰、胡莺莺、喜多多,坐炕上一桌,喜二根、喜三根、喜四根三兄弟坐地上一桌,一家人有说有笑,很是热闹,如今喜二根和张兰不在了,一家人要还是分坐两桌,便会显得冷冷清清,所以吕氏今年只让书悦摆了一张炕桌在炕上。
三哥三嫂还没到,喜四根自己怎么好就入座。刚听前院的动静,三哥和三嫂这会儿还不知怎么闹别扭呢,喜四根觉得自己不好前去,他就让笔勤去前院请喜三根。
笔勤去后很快回来,回话道:“三爷讲,今日就不过来了,让大太太和四爷还有大小姐只管自己吃。”
吕氏笑道:“算了,不等了,就咱三个人吃吧,如今你还尚有时间陪着我吃饭,等你上进了,还有多多,等多多出嫁,我自己一个人想吃点啥,就做点啥,倒乐得自在。”
喜四根嗔道:“大嫂说的这是什么话,今日二哥二嫂只是突发意外而已,大嫂怎就扯出这一通歪理来,大嫂将我兄弟拉扯大,自是比娘而亲,大嫂真是越发糊涂了。”
兄弟三个,也就只有喜四根会跟吕氏用这种口气说话,倒真如儿子埋怨母亲说错了话,吕氏被嗔怪,不气反笑:“好好好,大嫂错了,大嫂糊涂了,咱们吃饭好不好?”
喜四根很是无奈,这分明就是他小时候大嫂哄他的口气,见喜多多朝着他挤眉弄眼,满脸的促狭,喜四根苦笑着上炕坐下,给大嫂和侄女夹菜。
当一块兔肉放到小花猪的专用盆里,朱少群往后退了一步,昨晚吃兔肉的感觉还记忆犹新,太难吃。
喜多多将兔肉重新拿起,举到他嘴边,哄道:“猪猪,这兔肉很好吃,虽是昨天的兔肉,今天却隔水蒸过了,还放了香料,绝对比你昨天吃过的好吃得多。”
凌晨朱少群化身为人时,抱怨过兔肉不好吃,所以喜多多首先就给他撕了一块兔肉。
真的?你不会是玩我的吧,朱少群以怀疑的眼神看着喜多多。
“你不信呀,诺,我吃给你看。”说着,喜多多当真将肉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看喜多多吃的有滋有味的模样,朱少群才试探着咬了一点点兔肉,立时双眼放光,将喜多多手里的兔肉全部含入口中,大口嚼起来,昨天还吃起来干巴巴无味的熏兔,此时吃起来酥软咸香,这让很久没有开荤的朱少群,有种想哭的冲动。
喜四根感觉好奇:“这猪倒似通了人性,多多讲话,他好似听得懂。”
吕氏笑道:“就是喂惯了的鸡鸭,都听得懂人的号令,何况猪猪跟多多同吃同住。”
“那倒也是,不知我喂他吃东西,他可会理我。”喜四根用筷子夹了一根萝卜,伸向小花猪。
吃了一冬天的萝卜,如今有肉在眼前,朱少群哪里理会喜四根的萝卜。
“不吃?”喜四根丢掉萝卜,又掰了一块白面馒头放到小花猪的盆里。
你以为你是谁呀,朱少群依然没有理会喜四根,兔肉嚼完,又张嘴接过喜多多递来的五花肉吃起来。
“哈,这猪还挑食,专吃荤腥。”喜四根觉得好玩,也学着喜多多,用手撕了一块兔肉,递向小花猪,却没有直接递到小花猪的嘴边,而是手在小花猪跟前左右晃动。
哼,你还真当我是玩物了,朱少群很是鄙夷喜四根这种幼稚的做法,绕过他的手,张嘴接过吕氏递来的水煮花生米。
“这猪还认生?”喜四根玩得无味,将兔肉丢在小花猪的盆子里,自己吃起饭来。
吕氏感叹:“万物生灵,都有自己的情感,牛羊被屠宰时,还会流眼泪呢。”
“是呀。”喜四根也深有感触,下意识看向小花猪,立时哑然失笑。
刚才还吃得欢实的小花猪,也就这几句话的功夫,此时已是躺在炕角处,肚子一起一伏打着呼噜,竟是睡着了。
喜多多像对待小婴孩一样,拿过一块小褥子,轻轻给小花猪盖上。
喜四根若有所思,看来,即便是畜生,相处的久了,感情不比与人之间差,畜生通人性,大概就是由此而来吧。
三人边吃边说笑着,正是其乐融融的时候,嘻勤突然闯进来,跪下便磕头,边磕边求道:“大小姐,求求大小姐留下奴婢吧,奴婢也不怕吃苦,愿意学编篮子卖钱,奴婢绝对会听从大小姐吩咐,不会学画悦跟大小姐顶嘴。”
书悦后面急慌慌跟着进来,也赶紧跪下磕头:“大太太,四爷,大小姐,嘻勤年纪还小不懂事,冲撞了主子,大太太,四爷,大小姐息怒,要罚就罚书悦。”
喜四根放下碗筷,问道:“到底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