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桂花让吕氏早点休息,她当真去了袁浩府上,给袁老将军说起此事。
袁老将军很觉意外,这几年不是没人想要拜他为师,不过都是想要跟着他学习带兵打仗,像喜瑞堂这样,要跟着他学习经史子集之类的人,还真是头一个。
“这些年我净看兵法书了,那些个经史子集之类,早已生疏。”袁老将军有些犹豫。
“老爷,自您从边关回来,少爷虽在学堂读书,每日他的功课可都是您亲自考校,您能考上举人,读过的书籍,自是已刻入脑中,您只要认真起来,不比那些个老夫子教书差。
喜家二少爷不只跟着您学经史子集之类,他在家就跟着自家学堂的夫子习武,他是文武都要跟您学,老爷您文武双全,徒弟跟您一样,旁人听了都羡慕。”
安心养老的袁老将军,性子已趋于向老小孩发展,林桂花连劝带哄。
袁老将军还有些疑虑:“那喜家老四本就是举人出身,他的岳父沈从如可是本朝有名的大儒,也是赋闲在家,且是教书出身,喜家小子不去跟着那二人学习,跟着我算怎么回事。”
“喜家二少爷爱小豹子,您是一天不见小豹子,心里就过不得,您俩凑在一块,那才叫师徒。”林桂花拿出了杀手锏。
同时心里乐呵,就冲袁老将军对小豹子的喜爱,他也绝对乐意收喜瑞堂这个学生。
收一个是收,收三个也是收,顺理成章,令狐炎和林保怡也会成为袁老将军的学生。
她多年跟着袁老将军征战,对袁老将军的脾性与爱好,比袁老将军的妻子了解的还深。
袁老将军沉默,片刻后,哼道:“他想要拜我为师,我就得上赶着收呀,这也得看他小子合不合我的意。”
看样子是心里已经乐意,林桂花笑道:“合不合您的意,您见了就知道了,挺聪明的一个孩子。”
搞定了一个,另外两个就好说了,林桂花接着道:“跟喜家二少爷一起来京城读书的,还有令狐郎中家的公子,在喜家学堂教书的夫子的孩子,都跟喜家二少爷一样,都是自会说话就开始启蒙,且都聪明无比,教起来绝不会费事。”
袁老将军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在袁浩小的时候,亲自给袁浩启蒙。
他从边关回京时,袁浩已快成人,他心中极力想补救,终因执迷于养宠物,忽略了袁浩。
也正是因他执迷于养宠物,才惹了大祸,唯一的儿子被官卖为奴。
老友沈从如下手快,没让儿子受过多苦楚,可为奴为仆的日子,终会是儿子一生的痛。
这就是为何袁浩不想他养宠物,他没有坚持的原因。
管家也劝袁老将军:“老爷,若不是您弃笔从戎,您会跟沈老爷一样,成为一代大儒,如今有这个机会,您也可以重温旧梦。”
袁老将军大手一挥:“行了行了,你两个一唱一和的,我要考考那三个小子,看是否够当我学生的资格。”
第二天,在林桂花的陪同下,吕氏带着喜瑞堂还有令狐炎和林保怡,去了喜四根府上。
下人只带了顺柳母子,顺柳是沈茹梅的旧仆,来给沈茹梅请安是理所应当的事。
将吕氏几人送到,林桂花跟喜四根夫妇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
吕氏的突然到来,令喜四根夫妇着实意外,得知吕氏已入住阮将军府,两人将吕氏一通埋怨,极力要求吕氏搬过来住。
“你两个也别劝了,要不是为了豆豆,我也不会来京城,只是决定地太急,没时间跟你两个打招呼,我来时带了十几个人,你这地方小,住不下。”吕氏直言道。
沈茹梅虽经营着几家喜福宝连锁店,收入不菲。
可喜四根初入官场,还是坚持低调做人,他住的院子只是一个很小的两进院,他自己还有四个孩子,有几个下人,吕氏若是真搬进来的话,地方根本就不够用。
吕氏此话一出,喜四根无言以对。
听吕氏说起给喜瑞堂选了袁老将军为师,沈茹梅和喜四根商量,要不将喜瑞雪和喜瑞年也一块送去。
吕氏疑惑:“你爹爹本就是大儒,又是瑞雪瑞年的外祖父,你何必舍近求远呢。”
沈茹梅叹道:“大嫂,早前听您说故事时提过,人都跟隔辈人亲,我那时还不太理解,如今可真是深有体会。
娘亲将瑞雪和瑞年接过去,说是要爹爹亲自教导,结果瑞雪和瑞年被娘亲宠得不成样子,我和四根担心如此下去,孩子会变得骄纵无礼。
今日一早,娘亲又让人接走了瑞舟和瑞麟,说是过几日再送回来,她倒也不嫌烦。”
话到最后,已带有怨气。
沈从如夫妇只有沈茹梅这一个孩子,沈茹梅到哪里,他们夫妇就跟到哪里。
如今沈从如已搬回京城的宅子,跟女儿来往也方便些。
吕氏笑道:“你爹娘就你一个女儿,你长大嫁人,他们想宠你已是不能,只有将此情转嫁到外孙和外孙女身上,这也是情有可原。”
“道理是如此,可孩子还小,他们并不懂这些。瑞舟眼见着也已到启蒙年龄,我可不能让娘亲将他也惯坏了。”沈茹梅依然愁眉不展。
喜四根劝慰:“岳母替咱们照看孩子,已是很辛苦,你就不要抱怨她老人家了。”
他心下也是乐意喜瑞雪和喜瑞年离开岳母的,不过他没有实话实说。
妻子抱怨岳母可以,要是自己也跟着抱怨,会引起妻子的反感,怕是会适得其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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