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西方,魔殿。
依然是那间书房,依旧是那个青衣儒生,丝毫不曾变的儒雅,轻摇折扇,身后有一片黑雾翻滚。
“那是血神锥,曾是上古奇物,乃是血河宗的镇宗之物,辅以血河圣经,其威能足以越阶刺杀,通玄之人,你亦有一敌之力。”
那黑雾闻言,停下了翻滚,半晌才有声音响出,问道:“还请宗主不吝赐教。”
那青衣儒生微微一笑,道:“我吩咐你办的事,如何?”
黑雾又复翻滚起来,动作缓慢了许多,道:“他口气张狂,扬言要你亲自见他,又以此物伤了我遁走。”
“哦!他还有伤你的能奈?”
青衣儒生不掩惊讶,好奇道:“此子越发合我心意,但还须打磨。”
黑雾翻滚着,青衣儒生思索了许久,才道:“也罢,过些时日,待我忙完手中事,亲自见他一趟。”
“这……不可啊!”
黑雾劝阻道,他也知道一些魔殿的核心机密,亦是魔宗宗主的得力手下,专门替他处理暗中之事。
青衣儒生皱眉,道:“我行事还不用你教,但目前还有二件事要去你办,一是问问其余门派的人,可曾谋划好,如若他们要求我们出手,尽力配合就是。”
“恐怕没这么快,毕竟那些通玄境的老东西们,都躲着呢,他们不会轻易出手的。”黑雾里的声音传出。
青衣儒生点点头,道:“随意他们,另一件事,就是你去找人散播些信息,让他彻底的与正道绝裂。”
“是。”
那黑雾翻滚着,出了房间。
……
轻柔的时光,像是清泉细流,悄然无声。
这一日,钟夏扶着嬛红雪,到了后院晒着太阳。他看着嬛红雪的苍白脸庞,脸上喜忧参半。
“夫君,你说我能再陪你一个冬天吗?”
阳光明媚的落下,可是嬛红雪的脸色却苍白一片。手足冰冷,哪怕钟夏再怎么用力握住,也无法改变。
听到这句话,钟夏的脸色蓦然一变,有些悲声道:“没事的。雪儿。”
可是嬛红雪摇了摇头,怜惜的看着钟夏,道:“你不要再消耗自己的生命力了,我已经没救了。”
不知为何,钟夏突然感觉到很无助,越来越恨自己,嬛红雪离不开他,否则他早去找帮手,她的症状时好时坏,几乎是钟夏每个时辰。都要调整她体内的气息。
“你已是我过门的妻子,等此事了后,我就和你回天音阁,想来师傅不能怪我们的。”
嬛红雪轻轻的抚着钟夏的头,觉得他像是个大孩子,那从未在外人前流露过的泪水,却打湿了她的衣裳。
为了嬛红雪,无论是他还是黄泉太戮,都付出了太多的生命力,那黑雾已经越来越难压制。
不知过了多久。钟夏缓缓的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只是脸色微微苍白,不复之前的白皙。
“小玉。什么事?”
随着钟夏的话,那等候已久的侍女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才缓缓走出,朝钟夏一礼,恭敬道:“回公子,外面有一位书生。说是您的故友,前来拜访。”
故友?
钟夏心中思忖,却猜不出来人是谁,他在这儿的消息从未透露,这小镇上的居民认识他们,却也知道这家主人不喜外人打扰。
“雪儿,我们去看看吧。”
钟夏扶起嬛红雪,俩人齐齐走向屋中大厅,小玉在前面步伐轻盈的领着。
入得屋中,已有一青衣儒生坐于厅中,见得俩人前来,那黑眸如湖沉静,目光落在钟夏与嬛红雪身上,却是颇为惊讶。
“敢问小友之妻,可是已患重症?”
这话问得唐突,钟夏这几年来将九曜星辰诀翻得烂了,无论是炼丹、炼器、阵法、奇闻异谈等等,都深有涉猎,胸中有了沟壑,自然气度不凡,遇事不惊。
钟夏微一稽礼,口气平和,道:“正是,只是你我素未谋面,却又自称为故人,不知何意?”
青衣儒生折扇轻摇,笑道:“此番前来,我意欲为何,不过是想邀请钟小友共商大事。”
“小玉、小花,燃青檀香,将家中的紫陌花茶具搬出。”
钟夏并不答话,反而吩咐起俩个侍女,一番动作,与青衣儒生斟了一杯清茗。
沉吟许久,钟夏的目光一直落在青衣儒生身上,但他十分的自在,没有丝毫气恼,不禁钟夏赞叹一声,道:“不愧为魔宗宗主,能一统魔宗之人,果然是气度非凡。”
“咦!你倒是好眼色。”这位青衣儒生微微一笑,道:“钟小友,那日手下莽撞,我恰是要事缠身,至今方有时间拜访,还请见谅。”
钟夏微笑不语,直到青衣儒生又摇起折扇,便知对方情绪变化,道:“死仇已结,你可愿牺牲一位供奉,换我这个默默无名的散修?”
魔宗宗主合上折扇,轻轻的啜了一口青茶,方道:“那黑雾是魔宗秘技,以南蛮的死蛊炼制,名曰消魂蚀骨,乃是那位供奉的成名法宝,臭名昭著,你能用黄泉之气来拖到如今,说实话,就这份心智和实力,如果成长起来,供奉死多少,我亦不会在意。”
钟夏想了想,沉吟道:“那么,你的意思是,只要我肯拜入你门下,而且实力修练到比那位供奉强,我再出手杀他替我妻子报仇,你不会阻我?”
“弱肉强食,他行事鲁莽不知礼数,冲撞了你们不说,还伤害你的妻子,但毕竟是我门人,我不好出手惩戒他;但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