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珏点了点头,瞟了一眼在奶奶辈的太妃中撒娇弄痴的林黛玉,心里想着,这伴读还是有点用的。
水珏和陈凝安结束第一次“会谈”后,安排的表演也差不多结束了,女眷们、特别是未婚的女眷们都振奋了精神,这一次聚会的重头戏终于来了。
当然,这只是对于他们而言是重头戏,对于水珏而言,是最无聊的部分——才艺大比拼,好吧,庸俗了点,应该叫诗会。
这诗会并不仅仅是诗,还有作画。一群女子娉娉婷婷的走到花丛中指指点点,然后开始写诗作画,选出诗最好的和画最好的人为魁首,由水珏给予一定彩头奖赏。
彩头什么不算什么,关键是露脸。闺中女子表现自己的机会极少。这年头的嫁娶虽说是盲婚聋嫁,基本上只看门第家世,但双方父母在同等家世下,还是要相看一下男女双方的相貌、才情、品德之类。男子自不用说,有名声都是在外的。而女子就只能在这种聚会上稍稍显露一下自己,给各家太太留下个好印象,以期待相看个好婆家。
虽说说着羞人,但事实就是这么回事。
水珏举办的这个聚会的层次可够高了,彩头还是水珏亲自出的,若能夺魁,在官宦贵族的圈子里,名声就有了。所以那些女子,特别是已经到了适婚年龄的女子,一个个都跃跃欲试。而已婚的女子即使擅长这个,也会藏拙,把机会让给未婚的姑娘们。这也算是不明说的约定。
“怎么,你也想下场试试?”水珏看着林黛玉跃跃欲试的样子,好笑道。
林黛玉不好意思的对着水珏笑了笑。
“去吧。”水珏挥手赶人,“陈姐姐也下去玩玩吧。”
陈凝安微微皱眉苦笑:“臣女不擅长这个……献丑了。”
说罢,她就和林黛玉一起回到下面的位置,开始冥思苦想写什么。最终她两联合起来交了幅作品,陈凝安作画,林黛玉写诗,咏的是夏日繁花。
不参与的贵妇人们都会加入评选,水珏和几个太妃只看评价最高的十个人,陈凝安和林黛玉恰好入选。
“不愧是公主教导出来了,这可真有灵气。”刚才被北静太妃抢了先,南安太妃这次赶忙抢先说道,“小小年纪已经能够写出如此诗文,当为魁首。”
北静太妃心里对南安太妃的急切冷笑了一声,面上倒满是赞同:“我也觉得应该如此。”
其他两位太妃显得反应慢了些,也连连说是。
水珏微笑道:“虽说她这种年纪写出如此诗文确实难得,但也不能因着年幼太宠着她了。我看,给她另设个彩头当安慰的奖励玩玩就成了,哪那么惯着。不过陈姐姐的画确实不错,指为魁首,各位太妃没意见吧?”
几位太妃当然说没意见。别说陈凝安的画确实出众,就算不出众,人家长兴公主要来给她的准嫂子长脸,谁也敢说不?
不过林黛玉的诗才确实在这些个女子中算是最出彩的,点为魁首也算实至名归。只是林黛玉年纪最小,今个儿出了风头反而不美,水珏也算是保护她了。
林黛玉能在这些个女眷中脱颖而出也算正常。她的启蒙是由林如海亲自来的,而贾敏也是满腹才华之人。后来又跟着水珏学习,就凭读的书本,就比普通大家闺秀多不知道多少倍。这里一些闺秀,还只读过女戒和女四书等粗浅的书籍,写诗能写的通顺就算不错了。
再说了,林黛玉好歹是绛珠仙子转世,本身就聪慧且具有灵气,不是世俗女子能比的。
林黛玉下去只是手痒,能不能得到彩头本就无所谓。听水珏这么一说,林黛玉忙笑着讨要一天假期做彩头,说前段时间学的太多脑袋疼,又被水珏好一顿敲,惹得周围贵妇人们笑话不已,之前林黛玉大出风头,压过了她们带来的女儿的不舒服,也淡去了。
想想也是,林探花的女儿,长兴公主的伴读,小小年纪就如此出众是理所当然的。贾敏出嫁前,也是京城女眷中公认的最有诗才的女子。
因着林黛玉的诗并没有公开,所以底下的女子们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被一个小女孩给压下去了,只道太妃们是在讨好长兴公主,而林黛玉真的只得了个安慰的彩头。
画画的魁首被陈凝安夺了去,写诗的魁首则是吴侍郎的女儿。水珏瞧了一眼那吴小姐,突然想起这人请安的时候,吴郎中的夫人似乎提起过哥哥是否回来,那吴小姐还一副失望的样子。水珏不由好笑,心想着,这又是一个妄想进王府的人。不过有人抱着如此志向也正常,那吴郎中在外地听着风光,在京城也就是一抓一大把的正五品官员而已。吴郎中的女儿看着是难得的美人,想要攀高枝也正常。现在看着,这吴小姐的教养,也是奔着宫中和各家王府去的。
除了那吴小姐水珏稍稍有点印象之外,还让水珏有些注意的,就是得到画画名次第三的那位贾惜春。原因无他,只那贾惜春看着比林黛玉还略小一些。旁的人在她那年龄恐怕笔都握不稳,而她作的画比那些十余岁的女子都要好。
“也不知道是黛玉和贾惜春太厉害的缘故,还是京城中的女子纷纷学着王家教养女儿那一套的缘故?”水珏心里暗讽道。
别说水珏,其他一些贵妇人们也脸上没光的很。前些年王家还以为教养女儿不利的事成为大家的笑谈,连累本来看好王家闺女的贾赫家都没了动静。若不是贾母做主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