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城守勃然大怒。
“大……大人……”
“既然碰上了可以之人为何不直接将人抓拿回衙门!”
“可……可对方是……”
“他说是蓉城城守便是吗?”
“卑职查验过了……”
“给我滚出去!”
人走了。
“莫先生,这金熙分明没有将本官放在眼里!”黄城守看向一旁的青衣幕僚,“本官不信他的话便自己去查看?这里是鲤城而不是他的蓉城!岂有此理!”
既是没有南北之争的事情,金熙这般作为也是极为不妥的,在别人的地盘上越俎代庖,分明是打脸。
黄城守哪里会不生气?
莫先生却是凝了神色,“大人,现在不是追究金熙的时候。”
“难道莫先生觉得他做对了?”黄城守大怒。
莫先生凝重道:“大人,金熙虽然年轻,也是初涉官场,可他不是傻子,越俎代庖一事他自然知道后果,可他还是做了,那便说明有人想对水库下手一事是真的!大人,金熙固然可恨,可是我们若是只顾着追究他,而真的让那贼人得手,到时候朝廷追究的人会是谁?”
黄城守心中一凛,自然是追究他!即使他将金熙推出来当挡箭牌,可他是鲤城城守,不管是谁下的手跟谁有关系,鲤城水库出事他是唯一一个绝对逃不脱的人!
“莫先生有何建议?”
“即可派人加强水库的巡防!”莫先生道,“同时注意这段时间往来鲤城的可疑之人,另外,还毁了水库必定需要用到火药的,能够拿到火药的地方不多,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索查一下。”
“好!”黄城守道,“本官马上安排!”
“另外。”莫先生继续道,“金熙虽然一直没说贼人究竟是何人,但是他既然来了想来是有些眉头的,小人想去见一见他。”
“可以!”
莫先生看着主子仍是不好的脸色,“大人,等此事查清,贼人抓拿到,大人便可向府台大人告金熙一状,到时候必定会惊动湖州府台的,大人可还记得年初湖州的那个传闻?”
“金熙被绑了的传闻?”
“正是。”莫先生道,“此事牵出了湖州府台的一个妾室,虽然最终没影响到湖州府台,可却是大大丢了一回脸,若是我们给湖州府台一个好借口整治让他丢脸的人,小人相信他会很高兴的。”
黄城守勾了勾嘴角,“没错!”
“所以大人不必着急。”
黄城守点了头,心里的怒气终于消了。
……
齐倾还没赶到鲤城便接到了鲤城的消息了,包括金熙到了鲤城,包括他与沈三的会面。
自然,消息是禇钰先收到的,本来没打算给她的,可是最后还是给了,不知道是不想等她到了鲤城再知道便觉得自己在欺骗她还是只是单纯地想看看她有多紧张然后好再次死心。
若是后者,他的确是又一次死心了。
便是已经知道及时阻止了,可眼前的女人还是瞬间白了脸,眼底有着清晰的恐惧,这般的恐惧,若不是将人刻入了骨子里一般珍视,哪里会出现?
“明日便可到鲤城了。”
齐倾看向他,“你,不,应该是你小叔,他究竟想知道我什么秘密?”
“齐倾……”禇钰笑了,有着难以掩盖的苦涩,“为了金熙,你便愿意拿一切来交换吗?”
“我到底有什么秘密值得他如此重视?”齐倾继续问道。
禇钰低下了头,“严格来说他只是不安心罢了。”勾了勾嘴角,抬头,“他跟明昭在一起快二十年了,可至今为止,他也从未安心过,仍怕失去她。”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明昭待人从来都有一套方法。”禇钰看着她,“从她回京之后,从未为任何一个人反常过,便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她也可以笑着给他赐婚,给他的孩子赐名,可以说,没有人可以完全地动摇她的冷静,包括我小叔。”
“我能吗?”
“她为你破了太多次的例了。”禇钰道,“别说是对明昭极为了解的小叔,便是我也有些不明白。”
齐倾笑了,“便是因为这样,你们明明有机会杀了沈三可还是没有做。”
禇钰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可与沈三有何关系?”齐倾继续道,“难不成沈三会知道我的秘密?还是想让沈三搅乱我的神智,让我漏出马脚?”
禇钰还是默认。
齐倾起身离开。
“你要去哪里?”
“雨停了。”齐倾没有转身,“我继续赶路。”
“齐倾!”
齐倾顿住了脚步,还是转身,“我没怪你,更没有怪任何人,其实说到底这次的事情都是我自大惹出来的。”
“我已经下令……”
“或许该有我自己解决。”
“齐倾!”禇钰有些急了,“我说了我已经下令了!”
齐倾笑了笑,“所以我很感激你。”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样吧,你帮我转告你小叔几句话,算是对你们的报答。”
禇钰看着她半晌,方才道:“什么话?”
“我没有什么值得他如此花费心思的秘密,若是真的要说有的话,那便是我们是一类人。”齐倾缓缓道:“背负着不该背负的责任,走了一条与世间寻常女子不一样的路,而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风雨将我们的心磨砺的比寻常女子冷硬,可再冷硬的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