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金家并无大动作,金家主母的威名也日益沉下。
只是,经历了八年前一事,他从不敢小觑眼前的女子!
八年前她尚且能扭转乾坤,八年后再默默也不会成为甘心待宰的羊羔!
“萧大人以为呢?”齐倾反问。
萧濯双眸幽深道:“此事萧某无能为力。”
“萧大人放心,齐倾不会强人所难。”齐倾缓缓笑道,“萧大人能够提前将此事告知,如今又不顾忌闲言碎语亲自为齐倾洗尘,已然是十分厚重了,齐倾知足。”
萧濯微微蹙眉,“金少夫人真的没有应对之策?”
“我一直想不通日理万机的明昭大长公主为何会在这时候想起要杀我。”齐倾缓缓道,“关于这点,不知萧大人可否告知?”
“我亦无头绪。”萧濯道。
齐倾看着他,“萧大人认为可是想杀鸡儆猴?”
“不会。”萧濯道,沉思半晌,方才继续道:“西疆出事之后,大长公主与褚随之不知为何翻了脸,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僵持着。”
齐倾眯了眯眼,“也便是说她不会在这时候动北方士林?”
“嗯。”萧濯点头,“褚随之一直在试图缓和两人的关系,只是以明昭的性子……对褚随之已然有了戒备之心。”
齐倾垂眸半晌,道:“那便是说如今褚家方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你想做什么?”萧濯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
齐倾看着他,“我不想死!”
萧濯面色微变,“齐倾,你不要胡来!”
“这于萧大人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不是吗?”齐倾继续道,“方才我说多年没见,萧大人风采依旧,这话有些水分,如今的萧大人的确比当年多了一份威严气势,只是却极为疲倦,林老相爷去世,北方士林的天几乎是塌了一半了,便是纵使天纵奇才,也终有力竭之时,如今之所以还能有喘息之机,便是因为明昭想平衡,而褚随之陷入情网,也便维持了这平衡,只是如今他们闹翻了,这平衡即将打破,不管是明昭利用你们去打垮褚家,还是褚随之打垮你们以达到掌控全局的目的,北方士林都注定要损失惨重!若是第一种情况还好,至少褚家垮了,南方士林便阵脚大乱,足以给北方士林重整旗鼓的时间,可若是第二种……”笑了笑,方才继续:“萧大人以为结果会如何?萧大人方才也说了褚随之还想挽回,明昭若是应了还好,若她不应,那褚随之便只有一个办法可达到目的!”
“八年未见,金少夫人果真还是没让人失望!”萧濯道,语气却有些森冷。
齐倾笑道:“萧大人过奖了,八年前齐倾为求一线生机,八年后也是如此。”
“那不知这次金少夫人又有什么妙计?”萧濯道。
齐倾没有说话,而是低头用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三个字。
饶是萧濯也不禁面色大变,霍然站起,铁青着脸低喝道:“你疯了!”
“真的疯了吗?”齐倾却是反问。
萧濯死死地盯着她,好半晌才道:“你可知道事情泄露的后果?!不仅是你,整个金氏一族都会遭受灭顶之灾!”
他猜到了她绝对不会甘心等死,也做好了她会出一些激进手段,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胆大妄为到这个地步!
杀明昭?!
这世上想杀她的人数不尽数,敢付之行动的至今为止没有一个活下来!
十年前她重回京城,孤立无援的情况之下也没有人能动的了她,更别说如今她掌权十年!
“我死了,金氏一族便无事了?”齐倾反问。
萧濯胸膛起伏不定,沉默地盯着她,似乎还没找到语句反驳她。
“况且也不是真的要下手,不过是做一场戏罢了。”齐倾继续道,随后也站起身来看着他,“若是连一场戏萧大人都做不好的话,那北方士林干脆引颈待戮算了,没有必要做这困兽之争,白白让人嗤笑!”
“你——”萧濯并未因为她这句所谓的一场戏而缓和脸色。
“齐倾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活着。”齐倾看着他,一字一字地道:“而你萧濯的目的亦只有一个,那便是让北方士林立于不败之地!”
萧濯终究没有给出答复,铁青着脸拂袖离去。
齐倾低头,一直沉默。
“少夫人……。”金礼见主子这般,眼中的忧虑更深,方才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萧濯走的时候脸色极为的难看,而少夫人如今又是这个样子……“不如小人护送少夫人逃吧!”
齐倾抬头笑了,“逃?逃去哪里?天下之大,已无我齐倾容身之地!”
“少夫人……”
“好了。”齐倾继续道,“八年前我赌赢了,也许这次也可以!”随后又道:“听说这鸿雁楼在京城数一数二的,既然来了,便好好尝尝,你去唤小二过来,我们好好吃一顿。”
金礼仍是担心,可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听令。
齐倾还果真是好好地吃了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方才离开鸿雁楼,然而方才出了鸿雁楼,便被一个人冲过来紧紧抱住!
金熙死死地抱着她,死死的!死死的!浑身颤抖!许久许久,方才挤出了一句话,“还好我赶得及……”
还好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