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d!”傅靖以嘟囔了一句,皱眉道,“就这样施针吧,那个穴位隔着就隔着。”
无波正巴不得呢,哪儿还有不点头的道理,她揪着自己的外套眼巴巴道:“那这件……”
“别贪得无厌了。”
什么贪得无厌,出国一年后连成语都用不好了,无波嘀咕了一句,正想再求求他,结果两人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傅靖以飞快地挪开了视线,无波一愣,她才是该害羞的那个吧,他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用得着一副“天啊,这太为难了,谁来救救他”的表情?
“你……”无波惊奇道,“耳朵都红了。”
傅靖以恼羞成怒,转过来瞪着她:“你眼花了!”
“我的视力可是5.3,上个月才体检的。”无波摆事实,红的那么明显,她再眼花也不会看错的,好不好?她下意识地伸手要去摸自己的耳朵,被傅靖以快手拦下了,她一抬头,就看到傅靖以又长又弯又密的睫毛轻颤着,她忽然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个人怎么能连睫毛都长这么好呢?
傅靖以将无波的外套从中间敞开一条缝儿,保证任脉都露出来后,娶了一枚针,再次进行消毒后,左手并指按在无波肚脐上,取上腹部前正中线上,脐中上4寸的中脘穴,右手拇指、食指及中指执针,直刺入穴,到达一定深度后提插捻转:“什么感觉?”
“有点酸有点胀。”无波如实回答。
“酸胀就对了。”傅靖以说着,转身又拿了第二根针,继续取第二个穴位施针,如此好几次,终于将全部的穴位都扎了。
扎了针就不能乱动了,无波只能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跟着傅靖以动,傅靖以将桌面上的工具都收拾好,便拉开椅子坐在桌前,微微侧过身去,她只能看到他的小半张脸。
两人共处一室,她干她的,他做他的,其实很平常,他没出国前他们经常都是这种状态,她看书或做习题或玩电脑,他玩电脑或看医术或下棋,然而此时此刻,这样静谧的氛围让她很不舒服,并不是沉重或尴尬的那种,而是有点痒痒的却不能去挠的那种不自在不舒服。
“咳咳,”无波清清嗓子打破沉默,“这要扎多久啊?”
“半个小时。”傅靖以抬手看看表,“还有二十五分钟。”
才过了五分钟啊,怎么那么久呢?无波想了想,又问道:“你这次要跟我们回家吗?”
“回吧。”傅靖以想了想,都快一年没见过家人了,是该回家去看看了。
“那就好,我就不会被你爷爷追问你长多高啦,胖了没啊,精神头好不好啊。”无波高兴道。
傅靖以转过身,手撑在桌上托腮歪着脑袋看着她。
“干嘛?”无波极力地斜着脸看回去。
“你不用这样勉强找话题,你要觉得尴尬,我出去就好了。”傅靖以直接说道。
“没有啊,”无波有一种被人看穿的羞愧感,她避开傅靖以如炬的目光,嘟囔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很久没正常聊天了。”
傅靖以想了想,便站起来走过来,在无波一动不动的注视下,伸手从她背下、腿下穿过,将她直接抱起,然后轻放到床的内侧,他脱了外套,踢掉鞋子,直接在外侧躺下。
“你这样占我便宜,我会生气的。”无波不满道。
“你信不信我能拿手机把你现在的样子照下来?”傅靖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无波的语气立刻就变了:“哎呀,傅靖以,你能回来看我,实在是太好了,我好感动啊!”
傅靖以哼了一声,双手枕在脑后。
听到这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无波这才高兴起来,傅靖以的回归也变得真实起来了,这才是傅靖以嘛……呃,她突然好沮丧,为什么傅靖以不对她冷嘲热讽几句,她就浑身不舒服?她又不是受虐狂!
半晌,她开口又问道:“你说为什么大表哥非要阻止我去当警察呢?”外公与妈妈的不愿意只是表现在态度上,大表哥却直接付出了行动,而且是最直接的行动,不给她任何的可能。
傅靖以想了想,侧过身,对上她黑亮的双眸:“我觉得,他必定有他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谁做事没理由呢?”无波的情绪转低。
“认真想想,你大表哥从小对你就不错,他对你的很多安排都是基于想为你好的立场,而最后也证明,的确对你有一定好处,只是并不是所有事都合你愿,对不对?”傅靖以用事实来开导她,“其实是你对他要求太高了。”
无波一下子就诧异了:“我对他要求太高?是他对我要求太高了吧?”
“他作为一个大表哥,想让你跟他弟弟一样出名,有错吗?不想你从事那么危险的职业,有错吗?”傅靖以反问道,“倒是你,是不是还把他当成小时候的那个宠着你只会疼你不会骂你的大表哥?你要知道,一般人养孩子,孩子小的时候也是什么都宠着,一哭就要抱,一闹就要哄,可等孩子大了,这样的培养方式还适合吗?你想想看,傅聚颍小时候是不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可大了一点,他爸是不是就开始打他了?”
“养孩子?”无波重复着重点的这三个字,“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大表哥当父亲来看吗?”
“当兄长也可以,你如果对他要求不是那么高,他只是一个对妹妹管教严厉的哥哥,你就不会觉得他这样做过分了。”傅靖以想了想,又说,“你那个朋友,傅聚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