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我们是要走了吗?”
戌时,苏定方也终于从风凌渡口赶到了馆驿之中。
其实这货昨天晚上就已经来了,只是他一头就扎进了王浚的房间里,待了很久才出来。
这也就是放在李元霸他们身上,这要是搁在哪个心理不健康的人身上,八成还以为他们俩有什么断袖之癖呢!
这一天的时间他也不是在风凌渡口白待的,至少从那些卖苦力的百姓以及来往船只的货主们身上,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
“走什么?不是还没打下孤云寨和盐帮呢吗,你想我们走到哪里去?”李元霸翘着二郎腿坐在高椅上,看着苏定方说道:“既然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了,那所幸便把所有的事情都解决掉再回去!”
“我果然没有猜错,依着王爷的性格,断断不会就此离去,还好我早有准备!”
苏定方的脸上漏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看样子还有些庆幸,
“定方,你为何会出现这种表情,难不成已经是有所准备了?”李元霸笑看了苏定方一眼,说道。
“嘿嘿,还是王爷了解末将!”苏定方嘿嘿一乐,道:“昨日下午的时候,末将就已经命手下的兄弟们去了解盐帮以及孤云寨的情况,总体来说,也算是略有收获吧!”
“哦?本王听说这盐帮的袍子们闹得极凶,杀人越货更是常事,其恶行当诛。”李元霸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查到绛州卫有没有带兵追剿过盐帮?”
“有。”苏定方马上回答道,“那些苦工们说过,其实每年朝廷都会有好多次的追剿,平常朝廷与盐帮的交锋也并不在少数。但是……好像那些府兵们,从来都没有给袍子们造成过什么实质性的打击,顶多也就是零星地杀几个人,就算是了事了。”
“和我想得差不多!”李元霸微微颔首,道:“还有没有其他的?”
“嗯!”苏定方想了想说道:“那盐帮的袍子们水性极强,为了最大限度地围剿他们,绛州卫还特意打造了‘神行船’、操练起了‘水军’,这样虽然能在武力上完全碾压水鬼了,但就是无法将其剿灭干净!”
“神行船,水军……听起来倒像是很有威力的样子。”李元霸道,“那究竟是何原因,让我大唐军队收拾不了个这么一个区区盐帮?”
苏定方摊了摊手,道:“听那些百姓们说,那些袍子们最擅长的便是泅水,只要他们下了水,我们朝廷的人根本就无从围剿,因为他们下了水,八成就会成为鱼鳖的饲料了!”
“哼,我看他们是出工不出力吧!”李元霸冷哼了一声,继续说道:“看来这军.政都要好好地清理一下了,若是整个大唐都像绛州这样的话,那我们大唐就彻底完了!”
“谁说不是呢?”苏定方声音沉重地说道,“您知道最可耻的是什么呢?最可耻的事,这么多年了,他们竟然连一个盐帮的活口都未曾生擒,那裴三,便是这几年来王爷抓到的盐帮的唯一活口!”
“什么?你是说这几年来,朝廷就没抓住过一个盐帮的活口?”李元霸很是惊讶地问道。
“正是如此。”苏定方的嘴角又微然的挑起,回道,“据那些在风凌渡口的孤云寨匪患们说,就算是抓到了盐帮的人,也会被衙门给莫名其妙地放了回去。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们就不知道了,反正到最后都是一无所获嘛!”
李元霸心中若有所思,听得出来,苏定方很明显对这朝廷的人很是不满,毕竟都是拿朝廷的俸禄,替朝廷办事,碰到这种事情,是个正直的文官武将都会心中别扭,甚至憋屈地想要杀人。
“王爷,我看我们应该找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了!”苏定方沉默了半晌,一边看了程处弼一眼,一边说道。
“王爷,您说我表兄是不是应该知道些什么?”程处弼很懂事地上前说到:“要不我去找我表兄喝两杯,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不会那么死板才对!”
李元霸拍了拍程处弼的肩膀,道:“也罢,你且去告诉你那表哥,就说我听说了神行船和水军之后特别好奇,想要去看看。你告诉他,让他知会庞宇一声好好准备一下,明日下午我就要去阅兵。另外,明天一大早,我会和定方二人乔装打扮一下,到州城的各处好好转悠一圈再说!”
“好的,王爷!”程处弼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王爷,用不用我向他深问一下盐帮和孤云寨的事情?”
“不必!眼下你表兄是敌是友还尚分不清楚,不能仅仅凭借你的主观判断就去相信他!”李元霸摇了摇头,道:“你要知道,这次可是事关重大,既有可能牵扯出朝廷上层的那些蛀虫,还有可能致使绛州地方治安大乱,你可千万别打草惊蛇了!”
“我明白了!”
包括程处弼在内的所有人都默默颔首,他们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的。
……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李元霸起了个大早,叫上苏定方以及四名神武卫的兵士,乔装成了商旅主仆,随后带足了钱财直往城中喧嚣的城区而去。
绛州位于关中,可是因为汉水贯穿了整个州县,所以安.阳县也勉强算是一个港口城市。
也正因为有汉水以及风凌渡口的存在,这城区之中往来的商旅极为活跃。虽说不如长安或者洛阳那般气势恢弘,奢华富饶,但是其热闹程度却与长安西市分毫不差。
说起来,这安.阳县城的西城港市里,有许多从港里拖运来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