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柳程请假陪着我,但从早上开始他的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有的是必须接的,有的是他决定忽略的,我感觉到他确实很忙,我心里早就不怪他了,只是他如果能因为工作和我多说几句,多解释几句,我可能会更高兴一点。
但也许是他作为男人不愿意用工作上的事情烦到女人吧,他都是一个人默默扛着,在医院晚上本来也睡不好,他还非要强撑着不怎么睡,这会儿整个人已经很没有精神了,我将本来打算住到周三的念头打消了。
办好出院手续,他帮我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柜子里还有新的换洗内衣,有开口询问的念头却最终默默收了。我已经到了嘴边的解释又给咽了。我不想告诉他是袁哲送来的,不想让他觉得我可能是在故意刺激他,他若是敏感的,便又会受伤了,我不愿意如此。
回到家,我除了喉咙还是不太舒服,整个人清醒多了,至少不会再因为发烧烧的浑身酸疼了。柳程洗澡的时候我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温度计,虽然我不太记得当时是把它扔哪儿了,但绝对不在床头柜上。我拿起来一看,上面的温度还是将近四十度,柳程是看到了的。阵东尽巴。
柳程洗完澡出来后换了干净衣服,这才将换下来的脏衣服塞进阳台的洗衣机,我很少见到他一身内衣穿超过三天,这一次可能破纪录了。
他从阳台回来,看到我站在走廊,很自然的过来抱我,然后吻我。
“我感冒会传染。”我被他咬着嘴唇,说话支支吾吾,想推开他却被他牢牢禁锢着。他热情不容抗拒,托着我的腰将我抱起来一起摔进大床里,他吻我脖子的时候我又推了他一把说:“我还没洗澡呢,你蹭来蹭去的不也白洗了。”
他就像个任性的孩子,不言语,仅仅靠动作表达着自己,不松手不间断,直到缠绵许久之后,他终于停下来趴在我身上,并不看我,只是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不管那些东西是谁送给你的,你这里。”他说着将右手按在我胸口上,又继续问了一句:“是不是只有我?”
我真的就觉得,他那只手是有魔力的,伴着他的声音狠狠的抓住了我的心,我就这般心甘情愿的将心托在他面前,告诉他你随便捏吧揉吧,我就是疼死也是高兴的。
他这个问题,让我本来刚刚退下去的高chao又差点翻起来。我抬手抱住他同样用力的贴着他的耳朵说:“恩,只有你,只留给你。”他呼出一口气,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起身将我固在怀里,去浴室帮我洗澡。
我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的任由他帮我洗头发,他动作很温柔,虽然我脑子里总是在想,他给蕾娜洗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但心却特别的满,就好像一直期待主人垂怜的动物,终于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应有的温暖。
柳程真的是个可怕的男人,你若是非要我明确的说出来他到底哪儿好,我到底爱他什么,我可能完全没法形容。只是觉得自从生活里有了他,其余的一切都不能再入我的眼。我满心满脑子都是他,不管什么都能引渡到他。
我和柳程一起躺回床上后,他将我搂在怀里很快就睡着了,我记起以前和米米一同读哥林多前书时候最爱的几句话:爱是恒容,爱是凡事相信,爱是凡事盼望……
是的,我就是不可自拔的爱着身边这个男人,虽然大部分时候我都没有办法得到预想中他应该给我的回应,可我就这样被改造了,变的特别容易知足,变的凡事以他为中心。若是让米米来评价,她一定要说我又一次重色轻友了,可我就是改不掉,而且比上一次陷得还要深。
我知道这是有危险的,可既然爱是凡事相信,那我真的不能给自己增添多余的怀疑,全心的相信着他,爱他,享受着他在我身边,以男朋友身份在我身边的光荣和温暖,就知足。哪怕我和他之间的风波总是不肯断,我就内心安慰自己是高尔基笔下的雨燕吧,勇往直前,越挫越勇,屡败屡战。
周四上班的时候,我将数据线整理包装好邮寄给了袁哲,本来是打算写张字条感谢他的,想想还是放弃了。柳程依旧在忙碌着加班,直到下午茶时分才打了电话告诉我,声音明显很轻松的告诉我,项目终于谈妥了,他晚上请我吃好吃的。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因为工作的顺利而请我吃好吃的,总感觉我们之间虽然进展缓慢,前路坎坷,但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总还是磕磕绊绊的向前走着的。
下班的时候我容光焕发,让部门那些感冒尚有残余影响的同事们羡慕不已,柳程也提前下班,在楼下等我,算着时间开车去吃饭的地方很可能赶上下班高峰期,他将我带去了附近一个商场。
“位置我已经订好了,咱们晚点过去。”他拉着我进商场后,直奔六楼去了,我没想通他是要干什么,到了才知道,这家伙要给我买内衣。
我只在高中时候和顾米一起去商场试过内衣,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网上直邮的,被男人拖着来买这绝对是第一次。柳程今天这勇气是哪儿来的?他不会是又在哪里被我刺激着了吧?我想起医院袁哲买的换洗内衣,其实说是换洗内衣不如说是一套居家服更确切。
柳程见我犹豫不肯往前走,回头问我:“怎么了?”
我看着他身后那一片文胸海洋的大背景,脸烧得厉害,问他:“你一个大男人去这边是不是有些不适?”
“不是带着你呢?”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