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鱼回来了,现在看起来这屋里在乎顾米的也就他一个了,不过这种没准是装出来在乎又能持续多久呢?本来就是不靠谱的男人,任何不傻的女人都不可能把一辈子赌他身上。
“你要干什么去?”章鱼见到顾米穿着外套,又看到我也在,表情立刻就紧张起来了。顾米懒得理他继续吃水果,他倒是直接朝着我就来了:“童童,米米无聊的时候我欢迎你来陪她说说话,但是如果她跟着你出去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儿,或者吃了亏,我就直接找律师起诉你。”
如今真是老子不尊重儿媳妇儿,连一向听顾米话的章鱼都不给她面子了。我看笑话一样的望着他说:“让我赔钱么?章大少爷到时候要的数目我肯定赔不起,您高抬贵手啊!不过,你也别自大成这样儿,你不提醒我也就罢了,这么一提醒我倒是也应该找个律师问问,有没有非法拘禁这一说呢。”
章鱼被我噎住,不理我了,坐去顾米身边握着她的手说:“老婆,你别走,想去哪儿我都带你去,只要你别再丢我一个人。”
这要是换成言情剧,帅气的男女主深情告白,多浓的爱情,多抓心的看点,在我看来却是一阵阵令人作呕,我越来越知道米米眼中的光芒是如何暗下去的了。她和我都清楚,章鱼对她根本就不是爱,一来吊着那三成股份,二来是变态的征服欲。陪着他的时候不珍惜,米米真爱上别人了他又起了抢夺欲,这在那天夜店里他抱着顾米看魏莱的时候我就察觉到了,他不过仗着那张结婚证胜了,却享受这种用钉刺扎在他人心口的快感。
“让我留下不难,把楼上那个弄走,然后把她睡过的床,被套床单都扔了换新的,她动过的东西全都扔了,我就留下。”顾米说这话的时候笑的很甜,声音也嗲,我后背都凉了,什么时候我的米米也需要上演这种戏码了。
翟璐也算人才,两个女人的战争已上升到利用父子,各自抓着一个男人对拼,我从来没想过她能做至此,也确实有能力做到了这一点。
章鱼明显也说了不算,只是变向安慰米米说:“那间屋子本来也不好,我们搬到三楼去,我爸妈到一楼,三楼的主卧阳光更好,你要是不喜欢装修风格,最近我就找装修公司来换掉,你喜欢什么样就装什么样。”
顾米像是完全就没听他说话一样,笑着撅嘴做出思考状半天后又说:“再不然,你去外面再给我买套房子也行。”
章鱼被她这一阵阵的话刺激的像是逐渐失水的茄子,越来越蔫,没骨气的说:“米米,现在家里可周转资金不足,大部分都在公司呢,现在公司刚上市,你也明白……”
一提到钱,章鱼他妈的变成了章鱼干。
顾米一把推开他,躺倒在沙发上一改刚才的表情,冷冷得望着他说:“我不明白,你也少给我倒苦水,我是来你家享福的,做不到你就少给我说这么恶心肉麻的话。”
章鱼深深叹了口气,不再握着顾米的手,起身去一楼衣帽间换衣服了。顾米狠狠的白了他背影一眼,骂了一句傻逼。我沉默,我心疼,我坐去她身边,让她靠在我肩膀上,轻轻顺着她的后背说:“米米,要不你去章鱼爸爸的公司工作吧。”住讨估扛。
米米坐直身子小声对我说:“我提过很多次了,他们不肯,我还在努力中,这算是目前唯一的计划了。”
我也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恩,既然你之前计划的十五天内不能离婚,既然……魏莱已经走了,那你就用更多的时间来整理自己的事情,我等着你解脱的那一天。”
顾米抱着我,很久后才在我耳边轻轻的恩了一声说:“我手机也受监视,可能不能常给你发消息,你得空就来看看我吧。”
我点点头,也看到柳程的车停在了院门外,道别米米后我便离开,门外的行李已经被提进了屋,我站在玄关处换鞋,偶然回头看到挑高客厅内的吊灯,米米就站在那边双手插兜一脸黯然的望着我,见我回头摆了摆手。
曾经活跃的像一只随时能够跳跃奔跑的母鹿一般的米米。曾经优雅妩媚的像加冕了王冠的皇后一般的米米。如今就像美丽的金丝雀,被困在这样一座大房子里,逐渐收敛野性,逃不出去,甚至开始逐渐忘记要逃出去。
直到很久后,米米都不愿意随意回忆这段过去,那时的她已做了母亲,抱着襁褓中的小女儿给她认我做干妈,感触颇深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即便再富裕的生活,也抵不过心底一份深藏的爱。童童,你要珍惜爱。”
我钻进柳程的车子,他递给我一杯温热的奶茶,不知道是逛到哪里去买的,倒是让我心神安宁。
“想八卦么?你开车我给你说。”我笑看着他。
柳程笑笑,未做回答,只是发动了车子。我突然想起马凌说的那句话,程现在是能不说话就不说,必须要说也简单的说。便是这种状态吧。
我故意问他:“柳程,你以前也是这般不爱说话么?”
他微一滞,垂目半天后开口道:“大人和孩子总是有些区别的。”
是了。他现在是伪装成了一个沉默少语的大人,可躯壳下包裹着的心分明还是在单纯时代受到重创的那一颗。大人不屑抚平孩子心中的伤,可若是不能直面断层的过去,如何能治得好丑陋的疤?
我并不多言,只是将顾米的一些事情挑着告诉了柳程,大部分都是她和章鱼的矛盾,其实我这么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