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新浦一身白衣,坐在放着儿子的担架旁边。双目中满是仇恨,看着眼前的小院子。
如果是之前,要是有人告诉他院子主人的身份,他即便是拜访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但是如今,他不仅自己来了,而且抬上了死去的儿子。
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白新浦就知道自己再也无法回头。自己要面对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但是,若是自己退缩,那最后只能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白新浦心中清楚,这是两个庞然大物之间的碰撞,而自己,只是其中一个小小的棋子。若是自己背后的势力在这次交锋中赢了,好处当然不言而喻。
如今,他只有破釜沉舟一个选择。何况,在这座院子里,就有杀害自己独子的凶手,如果有万一的希望,白新浦都不愿意放过对方。
院子门前,站着一个年轻人。他只是歪歪斜斜的靠在那里,面带懒散的笑容,看着自己,白新浦便有种汗毛炸起的感觉。如果不是亲自面对,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怪物居然不仅仅只是李良一个。
白新浦不是修炼者,因此他不知道,那年轻人的气机已经锁定了他,只要发现他有异动,下一刻便会死无葬身之地。那种犹如面对猛兽的感觉,完全是出自白新浦的直觉。
不多时,院子里又出来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脸上的笑容非常和煦,但是给白新浦的感觉比一直站在门口的那个年轻人还要恐怖些。
“白局长,我们团长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您请回吧!”
白新浦冷哼了一声,虽然两个年轻人给他的感觉很不舒服,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要没死,他就会按照计划来行事。
“苏团长见不见我无所谓,我一个小小的警察局局长,苏团长想必还没有放在眼中。今天我来,只是想讨一个说法!只是因为一点小矛盾,你们的人就当着我的面杀了我儿子……”
“白局长,我们对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感兴趣。总之,苏团长是不会见你的。”从院子里出来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依旧和煦无比,但说出的话却让人遍体生寒。
“什么情况?”一直站在门口的那人看了白新浦一眼,目光中满是戏谑。
“这家伙的儿子招惹king的女人,听说搞出了不小的事情,结果king上门去理论,那小子居然想要他的命。king的脾气你是知道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小子死的不怨。”
门口的年轻人听到这话,眼睛越瞪越大,不时扭头看看躺在担架上早已死透的白有金,最后从嘴里吐出来两个字:“傻逼!”
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回避白新浦,此刻,白新浦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一阵头晕目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实在难以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一个群体。
身为华夏高官,在白新浦的观念里,对付一个人,你可以使用阴谋诡计,可以使用权力欺压,甚至可以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去整对方。但是,他从未有过草菅人命的念头。
并非他不想,而是他没有那个能力。官做得再大,也没有为所欲为的权力。
但是,区区一天之内,他就见过了很多这样的人。当着他这个警察局局长的面,将他的儿子打残废,之后活活打死。自己找上门来理论,却被对方目中无人的羞辱。
“还有没有天理了!”
白新浦心中郁闷得直想吐血,恨不得仰天的大骂。但是,他却忍住了。
不说他此行的目的,如果他真的骂出来,他相信,这两个年轻人绝对不介意给自己一点苦头。如果脾气再暴躁一点的,或许杀了自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们不交出凶手,我绝对不离开!”白新浦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冷冷的说道。
从院子里出来的那年轻人收起了笑容,深深的看了白新浦一眼,然后轻笑了一声:“那你等着吧!”
说完,两个年轻人便走进院子,将院门关上。
白新浦不言不语,送他来的那群人已经离开了,如今只有他和自己死去的儿子孤零零的待在院子门前。不知不觉,日头已然偏西。
院门依旧紧闭,白新浦多年养尊处优,冬日的寒冷以及一天水米未进,这种饥寒交迫的感觉,一辈子都没有体会过。此刻,他已经头晕眼花,到了体力的极限。
“冷育明,该做的我已经全做了。如果你现在还没有动作,那我只有从长计议了!”
院子里,李良和苏墨正在下棋。那株灵药已经被人送到冷月军团,那里有专门的医药研究部门,可以将灵药最大的效用开发出来。
“看样子,他真想做死在你的门前?”
李良无所谓的说道,吃掉了苏墨过河的卒子。两人下的是象棋,围棋这种东西,李良天赋太差,和苏墨过招完全是找虐。
苏墨笑吟吟的看着棋盘,随意接口道:“如果他真有这份心,那我也佩服他是个人物!”
“只是佩服而已?”
“那还要做什么?如果随随便便的阿猫阿狗死了都到我这里来找说法,我们冷月军团早就没人了。这点小事,随他去闹!”苏墨说着,手中的車长驱直入,直指中宫:“将军!”
这个时候,院子外又传来一阵停车的声音。
苏墨笑了笑,说道:“对方出招了!”
院外,来了两辆商务车,车身上全印有“新闻采访”四个大字,另外还有一个半球形的光芒四射的图案。
“白局长,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