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的房间里待了整整一个下午,蒋天航出去了,告诉我他要去见见他那个警察朋友,叮嘱我不要乱跑,在酒店等他回来。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不会去哪儿的,我根本没有心情出去。在酒店房间里发呆了一个多小时,机械的一次次拨打凌赫的手机,重复的听着里面那句关机提示音,脑子里空白一片。
我无意中瞥到了凌赫的行李箱,应该是蒋天航顺手带回来的。尽管已经打开看过,我还是将那个空箱子拎过来,重新检查了一次。
这回我看的很仔细,箱子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我都里里外外摸了一遍,虽然我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用,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手指触到箱子盖上的那个口袋底部,我真的发现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抽出来,抹平已经被弄的皱皱巴巴的纸张,发现这张纸上写了一串数字,很明显,是个手机号。
我有些激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凌赫会把写了手机号的纸放在箱子的口袋里,但是至少这是一个线索,或许这个号码的主人认识凌赫呢,说不定ta也跟我和蒋天航一样,对凌赫恨之入骨呢?
我没发现我握着纸张的手都有些发抖,心跳的像擂鼓,几乎听得到声音。我摸出手机按照这个号码小心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输入,点下拨出键的时候,我的呼吸都有些停滞。
“嘟,嘟……”手机是通的!我非常兴奋,紧紧的握着手机,大气都不敢出。
“喂,请问哪位。”电话接通了,可是对面说话的是个男人,我不禁有些微微的失望,但是我还是很有礼貌的问他,最近有没有见过凌赫。
“凌赫?”那人愣了一下,“你……打错电话了吧。”
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落入了谷底,这人居然不认识凌赫,怎么会呢,那凌赫干嘛要记他的手机号码?
我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我不相信这个号码出现在凌赫的箱子里是无缘无故的,我开始竭尽全力的向对方描述凌赫的模样,或许凌赫跟他接触的时候使用了假名也不一定。
我太着急了,只想着我要找到凌赫,却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神经病。”那人忽然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直接切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愣了几秒,心里生出一股狠劲儿,我再一次拨打了这个电话,但是对方没接。我契而不舍的打,三次之后,那人终于又接了。
“你有病啊,我都说了你打错电话了,你闲的没事骚扰别人去行不行!”那人怒气冲冲的朝我吼了一句,再次挂断了。
我开始给他发短信,如同预料般石沉大海,再打电话,已经不通了,我大约是被对方加入了黑名单。
我沮丧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门开了,蒋天航进来,见我坐在打开的箱子旁边,立刻过来将我抱上床放下。同时他也看到了我手里的纸条,小心的从我手里抽出来,皱着眉头看着。
“这是,他箱子里的?”蒋天航问我。
“嗯,但是那人说他不认识凌赫。”我机械的回答着。
“你问仔细了吗,说不定凌赫用了假名。”蒋天航看着我。
“我说了,我已经尽力了,他把我拉黑了。”我依然面无表情。
蒋天航不再问了,将纸条叠起来放进口袋,然后拉过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小颖,我的朋友答应我,会帮我调查的,虽然没有证据无法立案,但是你要相信,我们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蒋天航不知道在对我说,还是在对他自己说,反正他没看我。
沉默半晌,蒋天航深吸一口气,对我撑开笑脸:“饿不饿,我们去吃东西吧,你不是喜欢吃小吃么,我们去游秦淮河,到夫子庙夜市吃东西,怎么样?”
我没吭声,我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也不想动弹。
“乖,跟我出去走走,你已经在这窝了一下午了,就当是陪我去散散步好吗?”蒋天航继续劝我。
“对不起,我不想去。”我把手从蒋天航的掌心里抽回来,抱住蜷起的膝盖,低着头不看他。
蒋天航好像是没辙了,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久,他才又晃了一下我的胳膊,“那我去买点儿吃的回来,你想吃什么?”
“随便。”我无所谓的回答。
蒋天航没有再继续问,起身出门了。
我的腿开始发麻,于是我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推开了玻璃。天已经擦黑,外面的空气却依然带着让人气闷的燥热,还不如开着空调的酒店房间凉爽。一丝风都没有,楼下可以看到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叶子静静的垂在枝头,跟我一样没精打采。
天空的颜色灰蒙蒙的,就像我现在的心情,压抑着看不清的厚重云层,却不肯痛快的下一场雨来。
我在窗前一直站到蒋天航回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我也没开灯,听到蒋天航进门,我回头看他的时候,被刚刚亮起的灯光晃得眼晕。
“我买了龙须糖,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食,会让人开心起来。”蒋天航晃了晃手里的东西,撑开笑纹。
我从鼻子里哼了个轻的让人听不清的单音,弯了下嘴角当作笑过了。
被蒋天航拉起洗手,然后按着肩膀坐下,他把筷子递到我手里,将饭盒推到我面前。我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实在是不想吃。
蒋天航看我闷闷不乐的样子,也放下了筷子。
“小颖,别这么消沉了,既然无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