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是普通的软白沙,在那时,已经算是高档烟了。
江天放拿着烟,在鼻子下闻了闻,说:“这可以chou烟?”
齐三开烟,主要还是礼貌;江县长这一问,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说:“站内不行,出站您随意。。。”
江天放笑着说:“怎么出站就可以chou了?”
“嘿嘿,我没看到呗。。。”齐三o后脑勺,说:“马上到点发车了,您坐好,我得去开车了。”
江天放拿着烟,哑然失笑。
车内不许吸烟,这只怕走哪都是这规矩;齐三说站内不行,那说明客运站还是管理比较严的。可吸烟这事,现在哪里禁得住,特别是农村,撒niao都随便找地方,何况吸烟呢?齐三自己恐怕都管不住,何况是乘客?齐三也许也开口劝过,可人家不听的话,他能拿人家怎么办?打一顿还是教育一番?
在公共场所吸烟,就真的禁不住吗?
江天放仔细想了想,也不尽然。
比如医院,比如以后出现的肯德基餐厅,那里面就基本杜绝了吸烟。
“看来,还是一个习惯问题,一个执行到不到位的问题。”江天放想着:“这和政fu的制度执行,是一个道理。政fu的决策,真要强力推行的话,没有执行不到位的,当然,前提是这个决策是科学、合理的,执行的尺度是公平的。”
中巴已经驶出了车站,开上了国道。
齐三一边开车一边说:“江县长,现在可以chou烟了。”
江天放看了看手中的烟,笑道:“算了,下车再chou吧;对了,我记得你以前是跑石屏乡的,怎么现在改跑yu树乡了?”
齐三自豪的说:“现在客运公司把所有的客运线路都明码标价,公开竞标;像yu树乡这条线路,只允许跑十台车,想要跑这条线,就得公开报价竞争。我一咬牙,就报了这条线,价格也还行,最后中标了。”
“那你怎么想着要选这条线路呢?”江天放又问。
“yu树乡比较富裕,路程也短,乘客多啊;再有嘛。。。嘿嘿,前些日子,谈了个nv朋友,她家里是yu树乡的。。。”齐三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现在的收入,和以前比,怎么样?”江天放问。
“虽说现在十五分钟一趟,经常坐不满客,每趟的收入不如以前;可每天跑的次数多了,这么算起来话,还是比以前赚得多。”齐三说:“还有啊,站里卖票,我车上连售票员都不用请;另外,以前那些luan七八糟的钱,现在也不用jiao,每天按时按点的跑车,和单位上班一样,我心里也安稳。”
对于普通人来说,能够平平安安赚踏实钱,就是幸福。
“其他中巴车主反应怎么样?”江天放再问。
“大家感觉都这样,差不多。”齐三说:“前些日子,还有个记者坐了我的车,他也问我呢。”
“记者?他问什么了?”江天放有点奇怪,问道。
“他问我,客运站,客运公司,这不是一回事嘛,改个名字难道就是改革?”齐三说。
“那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呗,我哪知道是不是改革啊,我就知道,改了名字后,客运站的那些人开始做事了。”齐三这话,也太实在了。
江天放听了,呵呵一笑。
“还有啊,改了名字以后,我们这些个体户,准点上下班,按时出车,每个月准时去财务那领钱,至少像半个客运站的职工了。”
说话间,中巴车已经到了yu树乡;乘客纷纷下车,不过,每个人经过江天放的时候,都会特意留神看几眼。想来,从齐三的称呼中已经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江县长。能和县长一起坐中巴的机会可不多,更何况是江县长?
“江县长,我这算把您送到岸了吧?”齐三的头,从车窗里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