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午觉睡得深沉而绵长,直到下午快五点钟,辛简才醒来。他睁开眼,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手非常热,抬起一看,原来他的手正被佟弋抓在手里,一直都没松开过。辛简勾起嘴角,为这亲密的接触感到分外甜蜜。
张宣在门外喊:“佟弋,辛简,你们起来了没有,天都要黑了。”
佟弋动了一下,辛简赶紧抽回自己的手:“起来了。”
辛简伸着懒腰,发现外面的天色依旧非常亮,但是暑气没那么灼人了,知了的叫声似乎也稀疏了些。张宣正在往楼下去:“快点,杨静在楼下等我们呢。”
辛简回头看一眼佟弋,他脸上还残留着睡痕,睡眼惺忪,眼睛有些发直,辛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一下,佟弋抓住他的手:“别闹。”
辛简笑起来:“你不会还有起床气吧?”
佟弋有些不耐地说:“美梦被打断了。”
辛简眼珠子一转:“该不会是做春梦被打断了吧?”
佟弋抬头,盯着辛简的脸仔细看着,辛简被他看得不自在:“你看我干嘛?”
佟弋勾起嘴角,然后打了个哈欠:“原来你天天都在做春梦。”
辛简脸一热,拍了他脑袋一下:“你才做春梦呢。”说完往下走去。
佟弋看着他的背影,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杨静要带他们去体验农家生活之一——打猪草。杨静说:“其实我们这边喂猪的人也很少了,因为太麻烦了,土法养一头猪要一年时间才能出栏,饲料养猪只需要四个月就可以杀了。土法养猪划不来,又还得冒着猪瘟的危险,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没人喂猪了。”
沈钰嘉问:“那你家为什么还喂猪?”
杨静说:“我爷爷奶奶年纪大了,他们种不了田,只种了些菜,我们也长大了,不在家,他们没事干,就养两头猪,到年底就可以杀猪,我们家就能吃上土猪肉,家里亲戚们也会来买肉吃。”
张宣说:“土猪肉香啊。”
辛简想起常在公交车上看到的那则广告“xx土猪,很土很香很安全”,不由得笑了起来。
沈钰嘉问:“猪都吃什么?”
杨静说:“野菜、野草,自己家种的蔬菜也可以,切碎了和碎米煮熟,拌上米糠,就可以了。”
“那很好喂啊。”沈钰嘉说。
杨静说:“就是比较麻烦,每天两顿,从年头养到年尾呢,每天都要打猪草煮潲。”
几个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跟着杨静往田野里走去。辛简从未下过乡,好奇心特别旺盛,看见什么都想去碰一碰,摸一摸,闻一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佟弋说:“你别到处乱碰那些草,万一有毒,弄得身上痒怎么办?”
辛简有些不置信地说:“不会吧,草还能有毒?”
佟弋笑着说:“你这十几年是白活了吧,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救命的草药,自然就会有要命的草,你小心点总不会错的。”
杨静说:“我们这边有毒的草倒是很少,不过有些草的浆汁沾到身上,会洗不掉,所以尽量别往草丛里走。”
辛简手里捏着一把有着奇形怪状叶子的草,听见杨静和佟弋这么一说,赶紧将手里的草给扔了,就连沈钰嘉,都赶紧把手里的野花给扔了。
杨静笑起来:“不要草木皆兵嘛。”小姑娘跟大家熟悉了,也没了开头那么羞涩,俨然变成了一个万事通的小主人,在乡下,她就是这里的主人。
辛简说:“我帮你提篮子好了,反正我也认不得什么草可以做猪饲料。”
杨静带他们来打猪草,不过是带着他们出来玩而已:“我这也差不多了,我们去下面的小溪里玩去,水里有泥鳅和螃蟹,我们抓螃蟹去。”
辛简高兴了:“这个好,我就喜欢抓鱼!”
溪水清澈潺潺,夕阳落在水面上,满溪碎金。大家都脱了鞋袜下了水,沁凉宜人,杨静教他们搬开石头去抓小螃蟹,螃蟹喜欢躲在河卵石下面,你只要轻轻地移开石头,不弄浑水,就能看见小螃蟹惊慌失措地在水中左右移动,伸出手,用手指轻轻一压,就能抓住。刚出壳不久的小螃蟹,壳还没长硬,连钳子都是软的,一点也不怕它会夹人。几个人抓了螃蟹放在手心里任它爬来爬去,觉得新鲜至极。
辛简搬开一块大石头,发现下面有一只大螃蟹,它迅速往另一块石头下躲了进去,辛简连忙追上去,一边追一边嚷嚷:“大螃蟹,我看见大螃蟹了,它躲起来了。”
佟弋看见辛简往溪水深处去了,连忙叫住他:“辛简你当心,中间很深。”
辛简穿着一条比较宽松的牛仔裤,但裤管也只能卷到膝盖处,佟弋叫他的时候,他正好一脚踩到深处,裤子浸湿了一大截,脚又正好踩在一块长了青苔的河卵石上,一滑,整个人噗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把几个人全都吓了一大跳,佟弋吓得赶紧冲上去,将落汤鸡辛简从水里拉起来,摸着辛简身上:“辛简你没事吧?”
辛简伸手抹了一把脸,全身都湿淋淋的,被晚风一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啊切”打了个大喷嚏。杨静连忙说:“我们赶紧回去,别一会儿吹感冒了。”
辛简故作轻松,甩了甩胳膊:“要不我干脆游个泳吧。”
佟弋忍住往他屁股上踹一脚的冲动:“行了,你别闹了,赶紧回去换衣服,要是感冒了,我们懒得理你。”
于是一群人提着猪草篮子一路小跑着回到了杨静家里。辛简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