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墨低头看看晓悠的手,晃了晃胳膊。
晓悠这才察觉不妥,忙松开尴尬地自我介绍:“你好,我是……”
沛珊并没有理会,将目光转到褚墨身上:“快走吧。”
褚墨自然而然的上了车,一点也没有传闻中“小二郎”应有的自卑感。
晓悠尴尬的站在原地,看着卡宴启动走远,自嘲的一笑:“哇,果然不是活在一个世界的。我是透明的吗?干嘛爱搭不理的?”
转而她想起自己的处境,心头一阵凄凉,双手合十望向天空:“老天,我怎么会这么倒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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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褚墨和沛珊接来宋大夫出现在褚家大门口,明白自己上当了。
眼前完全是一幅合家欢乐动态图,有喝茶的,有赏鱼的,其乐融融,非常和谐。哪里是奶奶说的喘气难受全家着急的情况?他本想不吭声直接走人,一旁的宋大夫已经拎着医药箱热情问候着走进门了。
褚溪看到弟弟,先来个热情的熊抱,嚷嚷着:“每次从新加坡回来都难得见你,这回总算逮到你了!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来来!”他别开脸,老姐这哪是抱,分明是怕他拔脚走人拦着他呢。
就这样,他被老姐杵在了父母跟前,跟老妈打过招呼,对父亲仍是淡淡的一瞥,褚父很是尴尬,但隐忍下来没有发作,多少年两人都是这样没有交流。于是,动态图又变成了静态图。
褚老太太“呵呵”笑着,问褚溪又从新加坡带来什么好吃的和好玩的。
褚墨豪不客气地打断他们的淡话,说:“奶奶,狼来了的故事不用我给你讲吧?”这时宋大夫完成了简单的检查,笑呵呵地说:“老太太目前状况……”正说着觉得腰间被捅了捅,立马咳嗽一声继续说:“老人家年龄大了,任何不适都不能疏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
褚老太太收回捅向宋大夫的拐杖,说:“刚刚,真的觉得特难受的,见你爸妈他们回家,我这一惊喜一下子缓过来了,哎哟,刚把我憋得……”说着装模作样的拍拍胸口。
安排司机将宋大夫送走后,一家人回到客厅,褚墨同老妈寒暄几句就要告辞,褚父仍黑着脸不吭声,急得褚老太太又拿着拐棍“突突”捣地:“你这么急着干嘛去啊?”
“我忙!”扔下两个干脆的字,褚墨转身要走。
奶奶终于生气了:“你这孩子,你爸特地回来见你,好歹称呼一声啊!你都多少年没喊过爸爸了,有这么当儿子的吗?”
他冷冷的说:“对不起,那个名词用的不多,忘记怎么发音了。再说,”他定睛看向父亲,语气像是冬日的冰锥刺入心骨,“当年拿我换白粉儿的时候,他可没当我是儿子。”
褚父压抑着怒火,脸变得通红,浑身气得发抖。
褚墨将心头的一丝不忍掩藏起来,转身朝门外走。沛珊想跟出去把他劝回来,褚溪说着“算了”,将她拉住坐到自己旁边。
沛珊缓缓地分析出眉目来:“我觉得褚墨心里的疙瘩得慢慢梳理,这种事情只有他自己想开了才好。”
褚老太太埋怨着:“都怪我都怪我,把你们大老远遣来又把事儿整成这样,我还以为这孩子在公司呆了这么久一直表现不错,是个是好预兆呢,我是不是太心急了?”
“奶奶,您呀是心急了点。”褚溪帮奶奶揉揉腿,问:“对了,我老弟怎么搬出去住了?”
沛珊说:“刚工作的时候就搬了,他说公司离家太远,高峰期又容易堵车,让展波帮他找的公寓。”
褚妈妈叹了口气:“这倒没什么?可这孩子为什么非得隐藏身份啊。”
沛珊安慰道:“伯母,隐藏身份不一定是坏事,虽然有些情绪,但他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且……”她笑笑,指着客厅里的一副笔力刚劲的匾额说,“他从小就喜欢爷爷写的这幅‘玉瓷之石,金刚试之’,虽然爷爷去世多年,但这几个字的仍影响着褚墨,我想他是借这种方式来证明自己。”
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像是看到点曙光,心态都放松不少,褚爸爸的眉头终于松开一些,还同褚妈妈商量起是不是在公司旁边买一座公寓。
褚溪说:“老爸,我觉得你还是静观其变吧,你就算专门给他盖个大楼他也不会住的,顺其自然慢慢来。”
褚父的眉头再次收紧:“慢慢来?我都慢慢来等了十几年了,只瞧见他因为那件事离我越来越远。”
沛珊很适时的劝道:“伯父,不管怎样,褚墨已经开始在公司工作,在这三年里总能找到机会让您与褚墨走得近些。”
褚溪应和着安慰着老爸,房间里的气氛再次缓和,褚妈妈看向沛珊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