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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来笑一个……”
苏二丫手里抱着一团白绒绒,肉墩墩的小宠物,手上拎着一块炸鱼,正逗它玩。
这小东西,就是外面那个胡人的铺子上买来的。那胡人穿着一身奇奇怪怪的胡袍,说着一口不流利的中土话,一群小孩子围在他的铺子上,叽叽喳喳,但因为他的价格太昂贵,问的人多,买的人却没有一个。
苏二丫一来,那胡人就瞧出她的身份不一般,对她颇为殷勤。特别将这个小白团子抱了出来,说这是他这里最乖巧最听话的——狐狸。
狐狸?这怎么可能是狐狸,苏二丫捏着那小团子的下巴,说道:“你别告诉我,狐狸也会在夏天伸舌头出来,这分明是一直白毛狗。”
狐狸是稀罕的东西,狗可不算稀罕。苏二丫这么一说,这小团子可就不值钱了。
那胡人一听,也是气急了,口齿不清的就吆喝道:“如果这是狗,他甘愿被阿那依某西那长生天责罚,这分明是一只猫……”
苏二丫笑的更欢了,说到:“一只野猫就更不值钱。”扔下了一两银子,抱着小团子就走了。
小白脖子一伸,嘴角向上一弯,一口将炸鱼块吞进嘴里,然后幸福的眯起眼睛,下巴壳子动啊动啊。苏二丫戳着小团子的脸,这家伙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怕生,乖巧的很。完全用不上竹笼子。
苏二丫拎起小白的前肢,掂量了一下。
疑惑的说道:“你这么乖,是因为你浑身是肉,根本就动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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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抱着小白进院子的时候,正巧听到一阵干呕的声音。苏二丫快走了几步,就看见容珩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朝着白瓷园盆子里呕吐不止。
“怎么会这样。”苏二丫眉头一皱,将小白往地下一放,快步走了过去。从小厮的手里,接过湿毛巾,将容珩嘴边的污迹擦干净。又侧头问伺候容珩的阿瑞说道:“请过郎中没有。”
阿瑞肩膀一抖,有些惧怕的说道:“还没,姑爷不让……”
容珩伸手,抓住苏二丫的手腕,脸上略显疲惫的露出一个笑容来,缓缓说道:“今天胃口不好而已,别大惊小怪了,吓坏了他们。”
在平安镇的时候,有郎中诊断说容珩的身子难以受孕。所以苏二丫一直防着,所有给容珩诊断的郎中,都要给她汇报一声,以免混进来老祖宗的人。老祖宗那么急着抱孙子,若是知道容珩难以受孕,恐怕不会轻易罢休。
容珩今日瞧见什么都没食欲,吃了就吐。
他先想到,会不会是“有了”。但是男子怀孕腹部会出现一条醒目的红色孕线。他没有……
他和苏二丫期待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太久了,那一瞬间的希望让他欢欣鼓舞,但是越期待就越伤心。他在发觉自己并没有怀上之后,整个人都灰了心,瞧见什么都像是没了色彩似得。
苏二丫伸手摸了摸容珩的额头,温度倒还是正常的。说不定真是吃坏了肚子。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了。”容珩将手敷在苏二丫的手指上,侧头亲了亲苏二丫的手心,露出了小团子吃到炸鱼块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表情。
苏二丫搂着容珩的腰,抱着他往屋里走去。
“我买了一只小白团子送给你,不过要等你病好了才许你看,现在是个秘密。我陪着你睡一会,睡醒了叫人煮点好消化的稀粥给你喝,怎么好端端的胃就不好了呢。”
容珩笑了,小声说道:“我看见了,就是那只胖猫嘛。”
苏二丫眉毛一挑,用那胡人的语气故弄玄虚的说到:“这可是一只极为罕见的狐狸,既听话又乖巧……”
如初在他们身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种神秘高贵的气氛立刻就被打破了。
苏二丫没好气的说道:“如初你就是我的小冤家,生来就是拆你主子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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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食欲不佳,但却很嗜睡,再加上苏二丫陪在他身边,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拥抱,让他更容易沉睡过去。等他睡熟了,苏二丫叫人找了郎中来。
郎中把了脉之后,犹豫了一下说道:“这脉象平和,应该没有大碍。但若是食欲不佳,吃过就吐,不妨试试珠胎果,说不定是有孕了。”
男子怀孕和女子不同,并没有双脉,完全是看腹部的孕线的。所以郎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是看容珩的症状像是有孕,提点苏二丫一下。
苏二丫愣了半天,才明白话中的意思,一时间大喜过望,差点把容珩吵醒了。
她派人封了一个大红包给郎中,又叫人去医馆里买来些珠胎果,亲自给容珩烹调。这珠胎果大小如同李子,成熟时红的发紫,若是常人吃了只觉得苦涩难当,只有身怀有孕的孕夫吃了才觉得鲜甜可口。
怀孕期间,米面皆不可食用。要长期吃这种珠胎果做的食物。有钱人家,就吃些新鲜的珠胎果,花样也多些,蒸煮生食都可,但若是穷人家,那可就受苦了,只能吃干掉的珠胎果,磨成粉面,兑水吃。若是连珠胎果干都买不起的,就只能在郊外找一种野草,熬粥饱腹,那野草和珠胎果效果相悖,吃下之后,胎儿自动脱落。
苏二丫花了不少心思,将这珠胎果和红枣枸杞打碎煮粥,红枣里带着甜味,又加了冰糖。
如果容珩并没有怀孕,这红枣和冰糖的甜味也能勉强压过珠胎果的苦涩味道,虽然有些奇怪,但也能骗着容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