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父还不走吗?莫非是看我脸上的‘胭脂’不够均匀,想给我右脸也再打一巴掌?”
怜相公因为情绪太激动,还没看明白。可他的小厮阿岱早就看明白了,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个任人搓扁揉圆的软柿子,自家相公被人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干生气,弄坏了手,还担着个打人的罪名,里外不是人,要是闹大了,捅到老祖宗那儿去,就是夫人也护不住自家相公。
“主子,主子,咱们快走吧……”阿岱半扯半拉的把怜相公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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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相公一走,屋里的气氛也轻松了几分。
苏二丫的目光落在如信身上上下打量。
如画不由得提了几分精神。刚刚都怪她迟疑了一下,竟然让这个二等女婢抢了先机,出了风头。大小姐会不会因此看如信顺眼了,提拔她成一等女婢啊!
不过还好大小姐只是拍了拍如信的肩膀叫她出去了。
如信福了福身,略显失望。
苏二丫一直观察着如信的表情,自是一丝一毫都不会错过。刚才如信表现的太好了!既有忠心又有胆识!若非是真的实心实意想要维护自己的主子,就是故意殷勤相护以骗取苏二丫的信任。如信到底是真忠心还是假忠心?苏二丫实在拿不准,也不准备轻举妄动,只是让她先出去了。如信果然眼角一暗,略显失望。
若是她脸上连这点失望都没有,把表情控制的一丝不漏,那苏二丫恐怕会更加提防她。有失望,就说明她心机还没有深到叫人猜不透的地步。倒不怕她有所图谋,有所求,才能有贪欲,有贪欲才能有把柄,有把柄才能利用。
苏二丫一笑:“如信,你今日所为我全记在心里。”
这算是示好算是承诺吗?是或不是,都看苏二丫的心意。只不过是个空头支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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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并未表现出对如信这个二等女婢的特别宠爱,也没有冷落如画,已经叫如画十分感激。
如画知道自己方才在怜相公和自家小姐的阵营面前迟疑了,是对自家小姐的不尊不敬,更需得努力补救,因而伺候的越发周到起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苏二丫笑道:“不急着喝茶,我长在外面,对苏家的状况实在不太熟悉,你一一说给我听罢,也省的见到老太君的时候犯错了。”
如画得了苏二丫的倚重,自然想炫耀几分,加之自己的哥哥是老太君院子里的一等小厮,知道是事情也多,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的。
老太君,乃是苏家辈分最高的人,虽然已经吃斋念佛,但并非真正的不问世事,实际上老太君才是苏家说话最有分量的人。苏三姑娘就是因为讨好了老太君,得了老太君的宠,这才有了和苏夫人叫板的底气。
老太君有一房正夫,两房妾郎,正夫七年前就病死了,那两房妾郎也是没福气的,早早的就去了。三女五子,大女儿苏晴风,就是苏二丫的母亲苏夫人,乃是正夫所生,本来极为得宠,但是这些年不知为何与老太君起了些争执,渐渐有了嫌隙。二女儿苏晴云,妾郎所生,天生就是个病秧子,丢下一儿一女也早早的去了。三女儿苏晴雨,也是妾郎所生,但与苏晴云并非同父,膝下一女,乃是新任的苏家家主苏三姑娘。
总结来说,大房不得宠。二房死得早。三房正风光。
苏二丫实在很好奇,老太君是因为什么和苏夫人产生嫌隙的,但是这种问题,就算问如画,她恐怕也不知道。
那还是问点知道的吧。
“如画,听说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如画微微挺起胸脯,嘴上虽然谦虚,但掩不住骄傲的神色:“小姐谬赞了,只是通晓一二罢了。”
苏二丫微微点点头,又问道:“嗯。你在苏家几年了?”
如画回到:“小姐说笑了,我们家是苏家买断的下家子,生生世世都为苏家为奴为婢,小的从七岁起就提水,八岁洗衣,十岁做饭,十一岁当粗使女婢伺候各位主子,到今日十六岁才提拔成了一等女婢,已经快十年了。”
“那你应该见过老太君的正夫吧?”
“自然是见过的。何况老太君房里挂着正夫老爷的画像,我去找哥哥说话的时候,常能看见。”
“帮我画幅小像出来,特别是眉眼的神韵,一定要画的像才行。”
如画点点头。找来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她先用狼毫小笔勾勒出线条轮廓,然后一丝不苟的上色,渲染,将那小像画的彷如真人,秋毫毕现。
画中男子果然身形俊逸,容貌fēng_liú。
如画将画好的小像吹干,双手递给主子。苏二丫点点头,夸赞了她几句。而后又命她找来一些眉笔之类的男儿梳妆用的东西。比照着那小像,对镜画眉。
苏夫人本就是正夫所出的嫡女,而她苏二丫又是苏夫人的嫡女,容貌本就因血统有几分相似。如今又比照着小像,化妆修饰,将眉形画的更纤长,将眼尾拔高微挑,更是与那画中人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似得。
苏三姑娘不是仰仗着老妇人的宠爱才当上了信任的家主吗?
你猜?老妇人是会更宠爱一个庶女生的女儿,还是更宠爱她这个和最钟情的亡夫长得一般无二的嫡
作者有话要说:容珩又一次打酱油了orz。最近几章略微宅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