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楼的爹爹吓了一跳,怕把苏二丫咬出个好歹来生出事端,忙走过去,朝着满水的脑袋上就是一个巴掌打过去。
满水疼的厉害,但就是不松口,反而越咬越紧。
“别打他,你让开,我自己来。”
看爹爹动作这么熟练,就知道满水在这里没少挨过打,他还这么小的年纪,哑了疯了得不到更好的医治,反而要经常挨打,苏二丫的心里更可怜他了。
苏二丫唱起那首童谣,温和熟悉的的音律像是母亲的抚慰一般渐渐安抚了满水心中的不安。
他渐渐松开嘴,看像苏二丫的表情也没有那么惧怕了。
“爹爹,我想买下他,你开个价吧!”
苏二丫从满水嘴里抽出了手,看来满水对这个曲子还是熟悉的,他的情况和傻子苏二丫不一样,傻子苏二丫是离魂之症,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个空壳子,等她穿越过来才彻底好了,而满水明显是对外界有感知,甚至有思维的,他只是不愿意面对这个世界了,把自己层层包裹起来而已。
寻欢楼的爹爹听说苏二丫要买下这个哑巴,能把这个赔钱货转手当然是件好事儿。又见苏二丫对满水的态度很是温柔,像是动了心思,故意把价钱提高了一倍多:“二十两银子。你别看这孩子是个哑巴,但是他摸样俊秀,虽然不会说话,但是有些客人就喜欢这一口,玩起来呜呜呀呀的只能发出这种腻人的声音也有趣的很……”
二十两就二十两,苏二丫听那爹爹的口气竟然还想勉强满水接客,不由得心生厌恶。掏出银子就想把满水带走。
“且慢!”
院子门口走进来一个白衣素钗的男子,一身清冷的白衣衬得他飘飘如仙,素面朝天也不掩绝世风骨,一双冷冽的狭长眼眸正灼灼的瞪着苏二丫。
他上千甩开苏二丫的放在满水额头上的手,像是护犊的雄兽一般挡在满水身前。满水一见他,似乎也认出他似得,不自觉向他身后缩了缩,怯怯的看着苏二丫。
“爹爹莫要忘记了,这个人已经是我的小厮,你已经答应过我,将他交由我处置,怎么能随意卖给他人。”
这人就是寻欢楼的两大当家花魁之一的缳清。
缳清一进门就听见爹爹再说什么“但是有些客人就喜欢这一口,玩起来呜呜呀呀的只能发出这种腻人的声音也有趣的很……”自然而然也以为苏二丫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客人。
“我不会卖掉他的,你们都请回吧!”缳清冷冰冰的下了逐客令。
“可是……”寻欢楼的爹爹有些不甘心的说了一句。
“这院子里人多嘈杂的,打扰了我休息,我这几日正有几分不舒服,许大人那儿我恐怕去不了了……”
“走走……都出去,都出去。”寻欢楼的爹爹叹了一口气,这许大人可开罪不起,何况他也确实答应过缳清不会动这个小哑巴。
苏二丫看了看缳清,这个人像是真心对满水好的,满水对他的依赖很强,就算今天勉强把满水接走,恐怕效果也不会好,说不定满水心里会更加抵触她。
但是青楼花巷并不是久留之地,缳清此刻是红牌花魁,连爹爹都得让他三分,可是等缳清没有今天这个地位时,自身都难保了,满水又能指望何人的庇护!
“我还会来看他的。”苏二丫认真的看着缳清,冷静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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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缳清的小院子,就有人跑着来给爹爹报信,说那个柳涵生又来了!还是从外面爬了墙进来的,这个登徒子!!!
“苏老板,我们寻欢楼有点家务事儿要处理,我就送到这里了,白鹭帮我好声招呼着苏老板出门。”说完盈盈一拜,撸起袖子就气势汹汹的走了:“孩儿们,拿家伙,咱们去收拾那个没脸没皮的破落户。”
苏二丫是心里还琢磨着满水的事儿,倒是赵瑜有些好奇了,朝白鹭打听了几句。
这柳涵生就是寻欢楼以前的点心师,听说他们家几代都是在这种地方当厨子的,要说手艺那估计也能跟苏点记的正牌糕点师傅有一拼,爹爹从前待他也不薄,每月的月钱是八两银子,到了年底还有红包拿。
可惜这柳涵生色胆包天居然看上了缳清,缳清是谁啊,是寻欢楼的台柱子。多少富家贵胄都盯着缳清呢,这么朵娇嫩的花骨朵还没开-苞呢,差点被柳涵生闯进房里给轻薄了。
白鹭原来是缳清的小厮,对这柳涵生的印象尤其不好,说了几句,都带着讽刺的味道,后来觉察出来自己不该有这种情绪,就也不太愿意说了。
苏二丫听白鹭说这柳涵生是个点心师而且手艺不错,就微微抬了抬眼。
甜不语的点心基本上都是容珩做的,虽然苏二丫也在厨房里给容珩打打下手,但客人多的时候,容珩累的腰都直不起来,苏二丫看着心疼的不行,早就想招个点心师,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
只是听白鹭的口气,把那人说的像是个sè_mó一样,也不知道可靠不可靠。
白鹭将他们送到了后门门口,微微一拜便离开了。
苏二丫和赵瑜顺着巷子的小路往回走。
“二丫,刚才那个少年?”赵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起了这个话题。
“他是满香的弟弟,满香死的的时候恐怕他就在边上。”苏二丫叹了一口:“没想到成了这个样子,唉!也怪可怜的,我想替满香照顾他。”
这巷子的一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