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父亲的话,看来外边是吃不了饭了,王穆简单给父亲做了点吃的,就着他带来的小酒,爷俩也是吃的很是开心。
吃过饭,王穆一边收拾碗筷,一边问父亲:“村里的人这个时候应该都还在山上吧?”
父亲点点头说道:“是的,县里来了不少警察,加上村里的男丁,一天二十小时轮班在那里守着,我也是因为身体不好才不用去的。”
王穆放下手里的碗筷说道:“那我现在去看看,或许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谁知父亲却说:“你能帮上什么忙,那么多人在那里守着就够了。”
王穆心里想的却是:若真的是有妖物作祟,那人再多又有什么用!身为道家中人,此时更应该保护村民的安全。
他笑着安慰父亲道:“没事的,我只是去看看。”说罢拿了件衣服就往出跑,深怕父亲会拦着。
跑了老远,王穆掏了掏衣服口袋,确定里面还有几张符咒,然后快速往后山跑。
后山并不大,山前有一条小河流过,这也是这个下河村名字的来源。
在山下隐约可以看见山上零星的灯火。
王穆一路小跑到了山腰,此时这里已经搭建起了数个大小不一的帐篷,看来这次警察和村民都铁了心的要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看见王穆回来,不少热心的村民都涌上来打招呼,王穆还有些不好意思。
只有一个人还坐在原地没有起来,那人名叫王家耀,和王穆从小一起长大,王穆考上了大阿耀那次打架也是因为替王穆出头。
每次看到阿耀,王穆心里都有说不出的愧疚,他走到阿耀身边,掏出一根烟递过去,却被阿耀挥挥手拒绝:“城里的好烟我们乡下人无福消受,还是这旱烟抽着带劲。”说罢,起身从一旁大衣兜里取出自己卷的旱烟一个人静静的抽着。
王穆只得识趣的起来,继续和七大伯八大爷拉家常。
虽然才到九月,山上的夜晚却还很是阴冷。转眼到了午夜,村里面大部分人已经下山回家,只有七八个年轻人还坐在一起抽烟聊天,其中两个是镇里派来的警察。
当然,喜欢独来独往的阿耀则依旧坐在一旁抽着烟,低着头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自己手里的宰牛刀。
阿耀一家世代以卖肉为生,所以他从小身体就很好,而王穆身材瘦小,在学校里没少受同学欺负,每次都是阿耀站出来为他撑腰,这才让王穆安稳的上完了学。阿耀从小没了娘,他的父亲也因为他打架被开除而气的大病一场,没几年好像出了什么事故也过世了。现在国家禁止私人屠宰,阿耀也断了做屠夫的财路,只能在村里的砖厂和工地做苦力时间不早了,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的一帮年轻人现在也困的睁不开眼,一个个东倒西歪,有气无力的坐着。
王穆见状,走上前去说道:“大家要是困了,就先回帐篷里睡会吧,今天晚上就让我来守夜吧。”
众人一听,这正和了他们的意思,但是嘴上还要客气道:“你一个人可以吗?”
王穆笑了笑无所谓道:“可以的,你们快去睡吧。”
众人这才一个个打着呵欠分别走进帐篷,没几分钟便传出一片呼噜声。
火堆边,阿耀依旧没有起身,王穆冲他说道:“阿耀,你也快进去睡吧。”
阿耀摇了摇头,王穆知道阿耀脾气倔强,也就不再强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附近还是没有意思动静,王穆对这个杀人凶手的身份也愈加好奇。
突然,不远处的帐篷了传出一声惨叫,接着又是一阵尖锐的怪笑声。
王穆心说:“糟糕,出事了!”他赶紧起身三两步跑到出事地点,阿耀紧随其后也赶到。
王穆小心翼翼的掀开帐篷,一团黑气迅速从里面飞了出来,王穆对阿耀喊道:“你先在这里盯着,我去追!”
说罢,王穆顺着黑气逃跑的方向跟着跑了过去,直到确定跑出了大家的视线。
确定不会再有人看到,王穆赶忙从腰间取出一张追踪符,口中默念咒语,符咒凌空飞起,向着黑影追踪,王穆则紧紧跟在追踪符的后面。
初时,借着月光王穆还能看清山路,但是越往前跑,山里的瘴气愈来愈重,王穆觉得有些窒息才停下了追踪的脚步。
黑影也停在了前方,一双绿眼在黑暗中闪着诡异的光芒。
王穆与那双鬼眼对视着,双方都不敢有大的动作,王穆手放在身后,碰到了腰间仅剩的最后一张阳符。
阳符可谓符中万能,凡是妖鬼邪物,此符都能造成一定伤害,是借天地间阳正之气攻击,但是与也是与画符人自身道行联系最为密切的符咒,画符之人道行越高,则凝聚阳气越多。向王穆这样初涉道门的,阳符威力则小之又小。
王穆在身后指间凝聚真气点燃阳符,向那鬼眼扔去,那鬼物似乎并不认识这阳符,并未躲避,阳符打在那妖物身上,一声响彻山谷的嚎叫震得王穆耳朵嗡嗡直响。
那鬼物似是发疯一般向王穆扑来,冲破重重瘴气,那妖物渐渐到了近前,王穆也终于看清楚那鬼物的真面目——此物猪身狸首,前后长有两个头,头生利角,眼放绿光。
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这个家伙,王穆不敢怠慢,屈膝一跃,竟也有一米左右,他本想跳到那妖物后背上,谁知那妖物却还有纵土之能,头往下一钻便不见了踪影。
王穆警惕的看着周围,防止那妖物突然出来搞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