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瞧见薛世子又高兴起来,这才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怎么你刚刚进门的时候,脸色不大好,是不是大营的事情不顺利。”
薛世子叹了口气将薛国公求他的事情给小雨说了一遍,小雨不由笑道:“这也值当你生气,你把人都给我好了。我最近打算在梅岭再开一个马场,正愁没人手。”
说着磨拳擦掌地说道:“你让他们一人带两个小厮,我交待韩虎韩豹找个人在梅岭训他们。等我训好了,你带到大营里,随便找几个校尉跟他们过过招,赢了的就留下,输了的统统卷铺盖回家。”
薛世子一听,暗想:“这倒也是个法子。” 便应了下来。
小雨便笑吟吟地说道:“一个羊是放,两只羊也是赶。你把罗十二,还有韩虎和韩豹也带上吧。”
薛世子目光一凛,神色不喜地说道:“不要,他们是你的护卫,你给我是什么意思?”
小雨忙陪笑道:“他们一直跟着我,我也想给他们寻个功名。”
薛世子哼了一声:“让他们老老实实地跟着你,我自然有他们的好处。”
小雨见他脸色不好,虽然心里十分想让他应下来,也只得按下不提。心想:“他这人最是骄傲,若是让他晓得我是担心他在外面吃亏,一定又要嗷嗷地叫起来。我慢慢磨他,唉,能带上罗十二也行啊!”
又过了两日,也不知哪个晚上,突然来了一场秋风,满树五彩缤纷的叶子一夜之间便掉没了。落下来的树叶还来不及被扫走,又下了一场雨,便烂了满地,京城也露出满目的萧瑟来。
远在燕北的夏五爷突然随着燕北知府的奏折也附了一折奏本,建议圣人增补东胜律法:“高祖开国以来,便十分重视历律,如今四海升平也有近五十年。律法多有不足之处,地方官员不知所从之案甚多。”
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各地果然递交了许多的案件。都是因为律法不全一时无法定罪。
四处的地方官员都激动不已,河间知府离京城颇近,不过两日便拟了:乡间私怨故意毒死邻家鱼塘里的鱼,应按破坏田亩论罪。参山知县也不示弱隔天也有奏本:隐匿疾病与人定亲者,律法惩戒太轻……
接下来。各地陆陆续续都有增补的意见,便是翰林院和各大书院的书生们也都忍不住跟着议论起来。
薛世子被孙护卫拉去吃茶,茶楼里到处都在说:“想当初先帝在时,将东胜律法编成儿歌,四处传唱。唉,那时候城里乡间,那个不晓得律法的厉害,哪像现在?谁个敢强买强卖,霸占田亩……”
“这个夏同知的奏章上的正是时候,唉。如今世风日下,民心不古。依愚兄之间,还是要印画册,编儿歌,杜绝私刑。”
“所谓民不举,官不究,百姓有了冤屈不晓得哪里去诉求,如何能让冤屈得到伸张。日子久了,谁还晓得咱们朝廷了?”
薛世子歪头听了一会儿,暗想:“这可奇了。那边五嫂子到了燕北没几日,这边五哥就递了这样的折子,莫不是九儿的意思?五嫂子在这里的时候,九儿看没少陪她四处游玩。难道交待了什么事情。”
他想了半晌,却又想不明白:“这丫头违法乱纪的事情可没少做,她怂恿着五哥弄这个,是想把自己关进去吗?”
孙护卫带着几个同是御林军的好哥们,涎着脸拍着薛世子的肩头:“薛将军,我们哥几个可不是勋贵家里的纨绔。您收了我们几个,便保证不后悔。”
薛世子因为前儿个刚画了那样的春宫图,如今再看孙护卫便觉得十分好笑,只得板着脸点头:“你们都是御前的护卫……”
孙护卫的把兄弟张护卫忙道:“将军快莫要再臊我们了,什么御前侍卫,我到现在连圣人长得什么样都没有见到过。”
正说着,外面一阵骚动,有个公子哥儿披了件枣红缎面的斗篷大步冲了进来,小二眼睛一亮,忙引了他进了薛世子的隔间,他身后的小厮凑过去帮他脱了斗篷,露出里面绣金如意纹镶领的大红圆领袍来,他往正座一歪,高声吩咐道:“伙计,来一壶酽酽的大红袍。”
小二殷勤地问道:“哎呀,孙公子,稀客,稀客。有日子没见了?听说您进了大营了?”
孙公子长得面白如玉,珠圆玉润,一撩袍子的下摆,翘起二郎腿道:“快不要提那个大营了,薛将军不知道哪里寻来的师父,太tm操旦。”
孙护卫脸一垮,瞧着薛世子不满地抱怨道:“将军您也太瞧不起我们兄弟了,宁可要他那样的,也不要我们,我们那点不如他呀。”
薛世子也颇尴尬,掩着嘴咳了一声,心想:“九儿不是说要在梅岭训练他们吗?怎么人都跑到这里来了?”
正想着,小二端了一壶大红袍走了进去。
张护卫坐在门口,忍不住往那边瞧了一眼,才一露头便飞快地缩了回来。
那边厢,几个相熟的公子哥这会儿都好奇的围过去,正七嘴八舌地问着孙公子,外面突然响起一个软糯的声音:“世~隆~兄~”
孙护卫的国字脸上便浮现出便秘的神情,薛世子也急忙低下头去。
隔间的孙公子哈哈一笑:“锦江,快过来坐哥哥这儿。哎呀!”
被称作锦江的男子,穿了一件大红色五彩绣金的缎面斗篷,解开斗篷递给小厮,露出里面的银白色罩袍来:“京城里都说薛将军是男儿中的男儿,世隆兄不怕他?”
“旦,老子怕他!他算什么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