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生活又一次昏暗无光,食之无味,睡不安寝,他去问御医,什么能让白玉恢复记忆,被皇帝叫去嘱咐让他别管这些事,只好好的陪着白玉,但一到晚上,白玉便能转眼就不见人影,而白天又好端端的在床上躺着。虽然那时他还小,却说不出來的狂躁愤怒。
后來,真相大白时,比一开始的时候还让人撕心裂骨。
这一切,竟都是皇太后与云伣的计谋,那个夜夜被云伣折磨的是闯入青玉楼的不明刺客,,海穹派的掌门人白璎,皇太后见过她,所以拿她來作白玉,好让皇帝将白玉轻则赶出宫去,重则杀头处决。
发现这个人是白璎,非但沒把事情画个句话,还将越來越多的人扯了进來。
他记得白玉迁出皇宫后,宫里的那些声音依旧沒有休止,便去梅林仔细寻了一遍,梅林边上的石屋是白玉常喜欢进去坐坐的,那里是一个花圃,但自从这里出了事便沒人再來过,他发现连屋外的院子被锁了起來,于是他翻了栅栏,进去看了看。
一身洁白无瑕的白袍,裹在正在为花修枝的女人身上,一朵圣白的玉兰作了这一头乌发唯一的装点,素洁出尘。
她察觉到了有人进來,便转身來看,那张脸、笑容、还有轻声相询的声音、见他惊骇着缓步到跟前、蹲下身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他想叫她娘,但白玉此刻正在宫外的玉府里,他以为是作梦,所以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但那一巴掌沒扇到自己脸上,就被一只温凉的手攥住。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跑到这儿來了,你娘和爹呢?”
这话与失忆的白玉问得也相差无几,但这一次他沒有回答她,而是问:“你叫什么名字,一直住在这里吗?”
那女子想了想:“嗯……相公有时唤我娘子,有时叫我小璎,他叫我小璎的时候多一些!”
他远远的看着她,无端觉得心头荒落:“你有相公,你相公叫什么名字,你在这儿多久了!”
那女子沒有因为他焦急的追问而有一分恼然,还认真的想着,但露出的神情困惑至极:“相公就叫相公啊……”
随后她扳着指头数,但每每只能数到一,二便始终沒有着落:“一天吧!我记不起來了!”
那个要毁了这个女人和娘的人是谁,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他变着法儿的套问她相公的名字却始终沒有得到答案。
他正要离开花圃时,贺颐却闯了进來,一看见那女子,便几步上去将她抱在了怀里。
那女子不乐意让他抱,一边挣扎着,一边说:“放开我,相公说我身上有毒……”
“白璎……白璎……你不能这个样子,你是我的白璎啊……”
他沒有看见贺颐是怎样的面色,但他听到贺颐颤抖的声音,看到他将白璎勒得更紧,听到了白璎一下子静了下來:“你别哭啊!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说!”
皇太后带着人拦住贺颐带走白璎,理由是她秽乱宫闱,必须按宫规处置。
贺颐抽出腰间的佩剑,他心疼的抚着白璎的发丝和纤瘦的脸庞:“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怎么能成这个样子!”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杀人的场景,但他每当要杀一个,那个被他唤作白璎的女人总是挡住了他的杀招,直到两边僵持着等到了皇帝到來,皇太后与皇帝一番争执后,他们才安然离开。
后來他听说那个白璎的中了忘尘、情蛊,忘却前尘,唯情而生,这情独属于他中蛊后第一眼看见的人,随着蛊的成长,她会爱那个人爱到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