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迫自己吃了一碗粥一个馒头,实在咽不下去了才放下了筷子。陆只悦见我放了碗筷,也赶紧的扒完了碗里的稀饭,然后伸手拿过了盘子里剩下的三个馒头。
“万一中午没饭吃,留着可以垫个底。”她小声说。
我点了点头,陆只悦四下找了找,从灶台那边找到个塑料,刚把馒头装好,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走吧,车来了。”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了我一眼。
陆只悦惊得把那馒头藏到了身后,然后一点一点的向着我挪步。我伸过手去将她拉了过来,跟在那男人身后出了厨房。
一辆黑色的suv停在屋前的空坪上,两个年轻男人站在车前说着话,我并不认识他们。很快走到车边,我和陆只悦一起上了后排的座位。随即那几个男人也上了车,直到车子启动也没看到阿飞的身影,不知道他还在山上还是早就下了山。
上一次是昏迷着下的山,这一次清醒着下山。山路弯多坡急,我观察了一段路就发现,这下山的山路原先是水泥公路,只是时间长了,地基破败不堪乍一看和山路也没有什么区别。盘山公路的下面是茫茫的林海,山上的房子估计是守林的人建的。
车子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来了山脚下,我片刻也不敢耽误的望着车窗外面,想弄清楚这里到底是哪里。
坐在副驾位的男人接了个电话,车子慢慢的靠着边停了下来。
“影姐姐。”陆只悦挪动了一下身体很小声的喊我,“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我摇了摇头,“没事,影姐姐陪着你。”
“他们会不会杀了我们?”她紧紧的拽着我的手,“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我们给撕票了。”
“不会。”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别怕。”
“下来。”后车门被拉开,一个男人站到车门前看着我们。
“干嘛?”我坐着不动。
“让你下来。”那男人加重了音量。
我迟疑了一下,往车门边挪了挪,脚伸到地上,还没站稳就被那男人拖了一把。我心里一惊,扭头,那男人已经把车门甩上了。
“影姐姐。”陆只悦拼命的打着车门,“影姐姐。”
“你们要干什么?”我扑回车门边,那男人又拽了我一把。
我猜想他们要把我和陆只悦分开,这个念头一起,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再也无法抑制。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伸长腿就踢了过去,边踢我边喊:来人啊,救命啊,要杀人了。
“别乱叫。”那男人冷哼了一声,欺身到我背后,在我脖子上狠狠砍了一下。钻心的痛,我拼命的咬着牙想保持清醒,那男人又砍了我一下。
陆只悦的哭喊声消失在了我的耳边,我整个人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之中。
梦境是凌乱的,一会儿是我和阿娘在一起的日子,一会儿是我和陆只悦一起去拾柴的情景。再转换时,我和韦清元躺在白湖那里看着星空。
我似乎知道自己在做梦,心里急得不得了。我得赶快醒过来,陆只悦见不到我肯定会害怕。努力的睁着眼睛,那眼皮如同被502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开。
我又想抬动手脚,发现一点儿力气也使不上。
梦境又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终于张开了眼睛。眼前是黑暗的,我惊恐的转动头部。
光线从窗户那里透进来,现在是晚上,我又昏睡了一整天。摸着黑顺着床头坐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里很熟悉。在黑暗中摸索了一会儿,我找到了开关。
灯光亮起,我再次惊呆了。
这里是岑月山庄,这个房间是我之前住过的那个房间。
我赶紧翻身下了床,穿上鞋跑到房间门口拉开了门,走廊里空无一人。我快速的下了楼,到处都是漆黑的一片。
“黑妞。”我张嘴喊了一声。
寂静的黑夜,并没有任何回响。
“芮姨。”我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屋外的风声传来,除此外并没有别的声响。
我把楼上楼下都找了一遍,只有我自己,连那些西装男人都没有看到。我累得再也走不动时,走到上楼的楼梯口坐下。
韦清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捧着痛得仿佛要炸裂的头,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淌,陆只悦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伤害她?
泪水越流越急,心揪成一团,我从来不知道心痛是这样种感觉。它仿佛要生生剥离我的身体,那撕扯间鲜血淋淋的痛楚直击每一寸肌肤。
哭久了,泪水再也流不出来,只剩干干的呜咽声。
夜一寸一寸的深,我扶着墙起了身,我得逃出去。步履维艰的移到了大门口,我费劲的拉开了大门。夜色下,那辆黑色的车停在那里,大约是听到了响声,车灯亮了起来。
紧接着便有人喊:“陆小姐,这半夜三更的,你想去哪里呢?”
我关上了大门,是我天真了,费了这么多力气,怎能让我轻易逃出去。背靠着大门站了一会儿,我又一步一步的往楼梯口走去。
重新回到了房间,我躺回了床上。抱着被子抽噎,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我再慌乱,只会更糟糕。
我想起来白新安临终前跟我说,你带着你的妹妹离开城市吧。他还说,我很想保护你,可是你的敌人太多了。他还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
他都能知道我的身份,也肯定早就知道韦清元的身份。只是他说的我那么多敌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