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都暗藏心思下,四人一同登上游船。
精致的游船通体用坚硬的实木建造,上雕刻着腾云驾雾的神龙。
因着要赏景,船身四周的帘子掀开。
四人在船舱内坐定,有奴仆送上清茶。
谈天说地,品赏美景,一切都欢欣愉悦。
“蓝小姐,二公子,失陪一下。”
船至一半,夜笙放下茶杯起身,歉意道,转身走向船身后方。
心里记挂龙马香车一事,蓝灵儿见夜笙起身,急忙也放下茶杯,开口道:“我也失陪一下。”说着,起身出了船舱。
眼见蓝灵儿起身寻着夜笙而去,花楹也想起身,一旁的墨洲见此情形,笑着开口道:“三小姐,令兄与表妹相识已久,分别数月,此番相见想必有些话要叙,还是不要去打扰的好。”
闻言,花楹转首看向墨洲,眼中写着“是吗?”
她毕竟接触世事的时间不长,对夜笙的过往也不了解。
听得墨洲此言,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原来他们两个竟是相识已久,自己此时寻去,怕真的如墨二公子所言,打扰到两人的“雅致”。
花楹的迟疑,墨洲怎么能看不出来,笑着替花楹沏了回茶,“喝茶。”
谈话间,湖面上开始起了细细的小雨,墨洲视线扫过被细雨激起细小涟漪的湖面,淡淡道:“下雨了。”
花楹顺势往船窗外望去,果然见湖面起了淡雾,烟雨迷蒙的明月湖面,倒是比刚刚那明媚又多了一份不一样的没。
花楹端起面前的茶,啜了一口,只觉两颊生香,倒是比之前饮过的茶更清甜一些,便笑着问道:“二公子,这茶可有什么讲究么?”
既然不可能知道夜笙与蓝灵儿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不得不放下心中疑惑,与墨洲闲聊起来。
墨洲浅笑,“这茶有个好听的名字,桃花露。是取了清晨沾了露水的桃花花瓣制成。可还喜欢?”
“嗯。”花楹点头,将茶盏放下,“果然与众不同。是二公子所制?”
墨洲沉默,目光有些深,从花楹身上移往湖面,淡淡道:“不过是闲来无事,偶尔为之。”
“……”
花楹始终是心不在蔫。
墨洲浅笑不语。
花楹视线落在不远处一架棋盘之上,掉头看向墨洲,“我们下盘棋,如何?”
她若不再找点事情来做,打发这傻等的时光,她怕自己真的忍不住,会跑过去,看看夜笙和蓝灵儿究竟在做什么。
墨洲笑着挑眉,“好。”
说罢,起身走到棋盘边,朝花楹道:“请。”
花楹硬着头皮,在墨洲对面坐了。
拿起棋子就落了下去。
她是臭棋篓子,其实,下棋一事,还是在五岁那年,爹爹来看她和娘亲时,教过她一二。
这么多年未碰过棋子,连基本的章法,也记得不多了。
花楹手中那黑子落下,墨洲顿了顿。抬眼瞧了一下对面的少女,顿时清明。
她找他下棋,不过一个幌子而已。
明明是兄妹,去这般挂念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并非兄妹关系,而是……
墨洲自然不敢再往下深想,只当对面的少女对兄长的依赖有些深,便在棋盘上处处让着一手,引着花楹往下落子,生生将一盘开章已输的棋,拖到了满盘的黑白棋子。
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到一刻,那雨就停了。
雨后,一层薄薄的水汽如仙雾般在平静的湖面笼袅袅飘荡,给湖上这动人的美景蒙上了一层迷人的薄纱,却让景色更加的迷人。
一局棋正好下完,胜负未分。
花楹心情到是好了起来,不由得对墨洲多看了一眼。
那日在清风居暗阁中见到的便是此人。
当时她潜心满桌美食,没细听夜笙与此人的密谋。
不过,既然是夜笙能够密谋之人,想必也是可以放心相处的朋友。
更何况,刚刚一局棋,她已看清,墨二公子此人,心思细腻缜密,宽和得很,也难得得好耐心。她明明开局便是个输棋,墨二公子却偏偏能够陪着她下到最后。
不由得对墨洲的好感多了几分。女岁岛弟。
“要不要出舱外走一走?”墨洲问。
“好。”
花楹笑道。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前甲板上。
为了看清这迷人的景色,花楹不禁迈步,来到船沿处,想要摸摸飘在湖面的薄雾。
“好凉!”
花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手中的湖水,脆生生的笑道。
“湖水当然是……”
话还未完,墨洲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双目圆瞪,只见湖中心处猛然窜起一头巨大的食人怪鱼,那血盆大嘴,直直的向船沿处花楹的脑袋咬去。
那巨大的血嘴,毫无疑问,花楹如果被咬到,绝对血溅当场,香消玉陨。
见此情形,墨洲眼中是忍不住的惊慌,心神俱裂,温润的面庞瞬间崩裂,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恐慌和杀意。
“莺儿小心,快闪开!”
身随声动,墨洲杀意凌然的向花楹处快速闪动。
只说花楹眼见墨洲脸色变化,还不及反应,耳边传来那撕心裂肺的示警声,身子警惕的想要挪动,可,已经晚了,那巨型怪鱼庞大的血嘴已经将她瘦弱的身子包裹其中。
一股恶臭的液体喷洒在身上,花楹只觉得脸上生疼生疼的,可性命攸关之际,花楹也顾不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