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不是钱的问题。”邹宋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得低下头:“对不起,立平哥。是我没考虑好。你和姐早就分手了,没义务帮我……嗯,那你好好休息,不耽误你了。”
“没事。”许立平淡淡笑了笑:“小宋,谢谢你到今天,还愿意叫我一声立平哥。就冲着这个,我一定尽力。”
“唉……”邹宋咬着嘴唇,沉默片刻后,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这六年来,我姐从没在我们面前,怨过你一句。她也不让我们怪你。当初,我亲眼见过你是怎么照顾我姐的,所以我总觉得,但凡有什么事能帮到她的,你一定愿意。立平哥,我相信你。我等你的消息。”
“好。”许立平酸涩得点点头,看邹宋强打精神,在门口向他挥挥手。
房间里,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他转头,看着那个小小的水果篮,和后面立着的琉璃花瓶。
每天,沐思语都会换上一支新的花,一周七天,天天不同。她说这样房间显得有生气,他也能知道又过了一天。今天插的是紫色鸢尾,寓意“爱和吉祥”。就像思语,热到发烫。
许立平默然坐了会儿,拿起电话:“你上来吧。”
……
沐思语急匆匆得往病房赶,正撞上午休时。过来看儿子的丁美兰。丁美兰不禁皱了下眉头:“思语,你怎么在这儿?”
“哦,妈,我看立平没什么胃口,想买点酱菜给他。”
“买酱菜?特护病房里什么没有,要你出来买?”丁美兰皱眉:“是平子的意思?哎,你可别为了讨他高兴。合起伙骗我。这小子越来越像他爸了,一肚子鬼主意。别一转头,人跑了,你后悔莫及。”
沐思语一惊,慌忙摇头:“没有的事,妈,是我自己自愿出来的。我不就是心疼他最近遭了不少罪。想让他过得舒心点。您别担心,我就走开了一刻钟,护士就在门外。”
“真的?”丁美兰用犀利的眼风上下扫着她,最后恨恨得回答:“可不是?!裴家那帮混蛋,害平子又上了回手术台,事后还把别人的嘴都封了!这样公权私用,怎么没人检举呢?”
“妈,这事可不能乱说。”沐思语吓了一跳,慌忙把她拉到角落:“我听大哥说,他那边涉及裴家的调查都停了。其他的部门,估计也差不多。上面可能要重新重用裴家了。”
“哼,就算用,还能用多久?邵字辈的,只有一个裴邵城勉强像样。裴邵荣、裴邵进、裴邵钧……哼!!那狐假虎威的小崽子裴邵钧,让我逮到机会,一定弄死他!”
沐思语暗自摇头。心想:要不是许立平巴巴得非凑到邹宛跟前去。也不会惹来这无妄之灾。可婆婆眼里只有自家儿子的委屈,哪能看到他的是非。
她陪着丁美兰坐电梯上去。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向病房走,突然,丁美兰站住了。
“妈?”
“别吱声。你先进去,别告诉平子,我来了。”丁美兰压低声音,瞟了眼护士台。沐思语惊讶得看着那趴在护士台询问的人:“妈,那人……你认识?”
“认识。”丁美兰阴鹜得笑了笑。
当初t大领导将邹宋的资料调给她看时,她还不屑得评论过:“难怪读不好书,长得就不安分。”
沐思语边走边向那人看去:那男孩子高大帅气,遥遥传来的口音不像本地人。正思忖着,冷不防,视线和他撞了个正着,恍惚间竟觉得有些熟悉。
他是……她犹疑得关上房门。
护士台边,邹宋正着急得和护士们比划:“就那么粗,刚才就在这附近,和人撞了下,就没了。你们能帮我问问保洁员吗?”
“什么了不起的玩意儿啊?保洁员午休去了,叫我上哪儿找。”护士操着一口京腔,鄙夷得回答:“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还吵吵个没完了。一根破绳子,马路上随便找去,5块钱一把。”
“你懂什么,那是我姐编给我的!带到现在了,不能丢!”邹宋越说越觉得这兆头不好,着急得蹲下身体,四处寻找。他用手沿着护士台的边,慢慢摸过去,突然,一双高跟鞋走到了面前。
邹宋怔怔得抬起头,看着面前一身富贵的丁美兰:“您是……?”
丁美兰笑着提起手指:“你在找这个?”
“啊,对!!”邹宋高兴得接过去,把磨断的绳头打了个结,重新戴回手上,长嘘一口气:“这下可好了。谢谢您。”
“我刚才听你说,是你姐做的。”丁美兰温和得问。
“是啊。”邹宋点点头,继而欣慰得抚着绳上小小的黄金葫芦:“我姐编的,她一步一磕,到庙里开了光。所以,绝不能丢。”
“看来,你姐很疼你啊。”丁美兰笑了:“她一定像你,聪明、漂亮。”
邹宋害羞得低下头:“哪有。我姐比我优秀多了。那……谢谢阿姨,我先走了。”
“等一下。”丁美兰急忙走了两步,拦住他,压低声音道:“小伙子,我和你很投缘。我想你的姐姐,肯定也很招人喜欢。我儿子到现在还单身,如果你姐还没男朋友,能不能考虑一下?”
“啊,对不起阿姨。”邹宋为难得摇摇头:“我姐已经有男朋友了。他俩感情很好,就快结婚了。”
“你再考虑一下吧。”丁美兰挤出笑容:“我儿子非常优秀,博士毕业,知名企业高管。我家的条件也不错,肯定能胜过你的准姐夫。”
“不可能!邵钧哥又帅又体贴,牛津大学硕士、广告公司总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