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突然出现的那只怪手,君霆若条件反射的向后就是一跃,手中的突击步枪一抬指向了那只手的主人。
果不其然,在那具尸体旁的尸堆后面,缓缓的爬出一头丧尸来!
借着头顶上微弱的月光,君霆若清晰的看到眼前那头丧尸的样子,苍白且布满尸斑的皮肤下面隐隐透出红褐色的色泽,一颗形如枯槁的脑袋上头发早就掉光了,眼窝和面颊都深深的凹陷下去,一口看不出原本颜色的牙齿血淋淋的,一双浑浊的透着黄褐色的眼睛此刻正死死的盯着自己。
这里居然还有丧尸!君霆若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了那家伙的脑袋,将食指搭在了扳机上。
可他并没有开枪,因为他突然发现除了眼前的那个家伙,在他的身后,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尸堆上,一个个诡异的身影正在如野狗一般翻找着什么,不时从尸堆中撕扯出一块血肉来吞入口中。
四周围的那些丧尸似乎还没有发现自己,如果自己贸然的开枪,一定会惊动到它们,搞不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数不清的丧尸,到时候自己可就回天乏术了。
要不动声色的干掉眼前这个家伙,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君霆若拿定了主意,便缓缓放下了突击步枪,慢慢的移动起脚步让自己处在随时可以躲闪的状态下,同时余光向四周围搜索着,寻找可以使用的武器。
那丧尸的目光也死死的盯在君霆若身上,随着他的移动转动着视线,喉咙中发出低沉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声,看上去就好像一头争食的豹子。然后,就在君霆若的面前,那头丧尸做了一个令人大惑不解的动作,它手下一扒拉,将插着猎刀的那具尸体翻开,拽起了压在下面一具残缺不全的人类尸体,然后把头深深的埋在了那尸体上,撕咬着尸体上的血肉。
丧尸的行为让君霆若的胃里一阵翻滚,他不得不扭开头去不看眼前的这一幕,杀人是一回事,看着“别人”吃人又是另一回事了,看着一头丧尸饱餐一顿人肉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君霆若的头虽然扭开了,心中的疑惑却更盛,很显然这头丧尸是吃人的,就连*已久的尸体都吃,可是自己这个活生生的人站在它面前,那丧尸竟然对他无动于衷。无论是眼前的这家伙还是那头冲进碉堡中的怪物都是如此,这当然和自己洗不洗澡没什么关系,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多想无益,既然对方不吃他,那他当然没有理由浪费子弹多此一举。君霆若小心翼翼的绕到那具插着猎刀的尸体旁边,缓缓的低下身去拔出那柄猎刀,他的这个动作立刻又引起了那头丧尸的警觉,丧尸抬起头来盯着君霆若,喉间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声。君霆若见状赶紧站起身来张开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只是这个时候尸体上的猎刀已经到了君霆若的小臂后面。那头丧尸抬起头来看了看君霆若,当它确认君霆若确实没有抢它食物的意图之后,又低下头来继续狼吞虎咽。
君霆若倒退着缓缓的离开了那头丧尸,当那头丧尸即将消失在他视野里时候,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过君霆若的脑子里,他感觉那些丧尸似乎并不完全是无脑而嗜血的,它们好像也有一些认知,或者说是理智。至少就自己见到的这头看来,它的举动就好像一头豹子之类的野兽,它们所做的也只是争夺并保护自己的食物而已。
此地绝非久留之地,君霆若摸索着向外走去。离开战场的一路上,他又遇上了好几头这种丧尸,那些丧尸无力例外对于君霆若闯入它们的“领地”表现出深深的敌意,但是竟没有一头主动攻击他的,最多是做出一些威胁的动作,当君霆若离开之后,它们又各自在尸山中继续寻找着食物,完全没有要追赶他的意思。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君霆若一时半会还搞不清楚,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根据那些尸体的腐烂情况,君霆若判断自己昏迷至少已经有三至五天了,这段时间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君霆若通过月亮和星星的方位迅速辨别了方向,朝着自己母亲所居住的奔流城走去,他知道路途遥远沿途极其危险,可他还是决定这样做,无论怎样他都要找到自己的母亲,一定要!
君霆若离开了战场,他没有看到那些在战场上翻找尸体的丧尸在不断吞噬血肉之后身体渐渐发生着不同寻常的变化。他更没有注意到,在防御工事顶端的一座碉堡上,一双碧幽幽的眼睛正凝视着他远去的背影。
十七天,整整十七天,这是君霆若徒步走回自己家乡的时间。
在这十七天中,君霆若曾经晕倒过四次,每一次当他从昏迷中醒过来之后都感觉头痛欲裂,看来他的脑震荡并没有好转的迹象。他还遇到过一支慌不择路逃难的车队,对方远远看到他身上挂着的突击步枪不由分说就把猎枪伸出车窗外示威,威胁君霆若不许靠近。君霆若只好无奈的看着那支车队从他的身边呼啸而过绝尘而去。三天之后,他又遇上了这支车队,只是那个时候车队里已经没有一个能举枪的人了——他们都死了,一个不剩。那个曾经举着猎枪威胁他的家伙被啃得血肉模糊,手中的猎枪断成了两截。车队里所有的车辆都几近报废,就算没有报废的有没有油了,看来这支车队就是因为没有了油料在这里休整的时候遭遇的丧尸。君霆若从他们的行李中翻出几套还算干净的运动服换上,又找到两瓶没有被污染过的纯净水和几包干粮,带着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