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富豪客栈熊渝才知道这是右耳的大本营,她的公开身份是富豪客栈的老板娘,当然,也包括跟她相貌并不酷似的孪生妹妹左耳。
最初熊渝并不知道左右耳是双胞胎,长得又不像性格也不像,要说相似就是干这行久了带出来的狠利,右耳喜怒反复,左耳阴冷偏执。
这可让熊渝更加担心,他知道现在夏芸发现张伯栋了,也一定会跟到客栈来,寻常客栈也好说,左右耳的眼皮底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旦让右耳觉察到夏芸不对劲,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熊渝心里七上八下,他被右耳安排在客栈后院内宅的东厢房里,张伯栋当然不和他一个档次,四个张伯栋的随从就在他的隔壁。
后宅相对前面安静,前面的喧嚣很小,倒是大厨房的动静很大,叮当了好一阵,过了午时才安静下来,呼嗒呼嗒拉风箱的声音一直没停。
后宅环廊,廊前月季花团锦簇,廊上竹帘半放,几只鸟笼子里鸟儿啾啾和着院中枣树上的蝉鸣让人昏昏欲睡。
熊渝抱剑立在窗户边,他听到了隔壁的鼾声。
窗户上的竹帘放下来,一会儿传来院中井台上辘轳声吱吱嘎嘎。
一会儿阴一会儿晴,阳光穿越云层,熊渝看光线被竹帘切割成一条条打在自己身上,一条人影极速的从窗户南面闪到北面,很快,快的会让人以为花眼或者错觉。
熊渝确定确有其人。
熊渝闪开窗户心里开始打鼓。
即盼着是夏芸又怕是她。
竹帘一挑,一只浅绿绣鞋搭上窗台,跟着裙裾翩然,熊渝的手足无措的连连后退之际,乌发飞旋,左耳轻灵的翻转下窗台而后跃下临窗的案几。
左?左耳!
在自己的地盘玩什么翻窗户?
熊渝心里磕巴了一下,左耳已欺身近前,熊渝觉得她的身手比自己亮剑还快,她要追踪夏芸的话那丫头就惨了。
左耳眯着眼神牵着裙裾与目瞪口呆的熊渝面面观。
夏芸!你可别来啊!
熊渝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一层,脸灰了抱剑又蹬蹬退了两步。
左耳轻拍着手,太过纤细的腰,窄窄的小袖,豆蔻长甲让她的手指格外有骨感,熊渝低眸不看左耳的脸,左耳比红七更有一种阴冷的逼迫感,不知是不是由于右耳的关系,熊渝看见她有点儿打怵。
要说红七是头母豹子,熊渝就觉着左耳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骨精!
“木头!你这么紧张?”左耳难以置信熊渝雏到这种程度,那些个杀手那个不是饿中色鬼风月老手。
“你来干嘛!我要午睡!”熊渝脸色淤紫,难以面对索性不做面对,熊渝背转过身,连后脑勺高挂他那个木讷的招牌表情。
“教你发芽啊!木头!”左耳真稀罕熊渝,越拒绝她心里越逆反,强烈的好胜心让她有了很强烈的征服欲。
左耳一只手搭上熊渝的肩膀,口气毫不温柔:“回过头来!”
这是干嘛?霸王硬上弓啊!
熊渝火气上来了,带剑转身,弹剑一封,左耳竟然不动,手指掠过剑鞘,熊渝只觉得宝剑回鞘的力道不受控制,铿锵有声,再看左耳,不,再看剑还在,就是已经嵌在左耳的胸前了,填了沟壑,两厢双峰突起,甚至他把剑的手背都感触到了异常柔软。
熊渝脑袋轰隆一声,他仓皇退左耳柔身欺,一张桌子稍作阻挡,熊渝飞身翻越心想这下脱离胶着了,哪知他刚到桌子对面,左耳如影随形裙裾翻飞浅坐桌子的边沿,瘦骨伶仃的手指一把薅住熊渝的腰带,手指一插扣带紧身,再想退熊渝退不动了,也不能再退了,再退上床了。
“原来你喜欢被动!”左耳一腿盘膝一腿勾住熊渝的腰,熊渝站桌旁左耳坐桌上,姿势劲爆。
熊渝大汗淋漓,他不喜欢对女人动手,纠结了,只怕动手也白搭!
不善于对付女人是他的软肋。
“我不喜欢女人!”熊渝都不相信这话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他被自己冲口而出的话雷到了。
“你······”左耳烫着般松了手脚,裙裾飞扬眨眼就站在了桌子这边,她最恶心的就是短袖之癖!
张伯栋也有断袖之癖,张伯栋男女通吃,怪不得·······
熊渝松了口气,反而庆幸自己误打误撞一句话就揭下了这贴狗皮膏药。
呼!左耳来得快去得也快!
熊渝追到窗口看见左耳已然不见了。
熊渝直愣愣的放下竹帘,眨巴眼睛思想入神,把左耳这个白骨精恶心走了,红七正跟赵秃子谋划出关,现在可以安心等夏芸了。
等?
夏芸万一找不到这里呢?
这太被动了,也会增加夏芸的危险几率,熊渝一想到这儿着急起来,竟然跟左耳顺腿了般挑竹帘就想走窗户。
啪!
一只小手比他还快,兰花指翘撩起了珠帘,一张笑容稀奇古怪的脸慢慢上升,夏芸冉冉伸展身形就在熊渝眼皮底下。
熊渝脑袋被雷击了一样,忽然一把抓住夏芸的胳膊就往怀里带,亦步亦趋,两人站在屋里一任珠帘悠荡,被切割撕拉的阳光在夏芸的粉红裙摆上跳跃。
“你豹子胆啊!”熊渝光剩下出汗了,他忘了松开夏芸的胳膊,他抓的死死的,心里有种恐惧让他没有安全感,他必须死死地抓住,才不至于眼前人灰飞烟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