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东厂番子讹了两个蛐蛐儿笼子眉飞色舞的走了。
熊渝和夏芸跟着看着这两人往南拐进了庙右街胡同,两人停在了一所新漆的宅门前,还没敲门,门开了一条缝,一个胖子探头一看两人让了进去,门又关上了。
这个新漆人家就在上次熊渝跟随逍遥子与徐阶会面的隔壁。
后来熊渝才知道,庙右街的这所宅院并不是徐阶的府邸,说是徐宅其实是一个老乡的家,这个老乡居家在天津,这所宅院一直空闲。
大门一直落锁,熊渝揣测如果徐阶不和师父碰面,那么徐阶不会来这儿。
徐阶的府邸很好打听,但是熊渝不想冒然打扰。
“夏芸!你知道师父跟徐先生多长时间见面吗?”熊渝忽然发问,他想着上次师父带他来此的确切时间,但是熊渝真的想不起来了。
“十天半月的吧!”夏芸仔细回想:“平时师父到哪儿也带着我,就是会见徐先生的时候他谁也不带。”
“也许师父早就和徐先生约好了时间地点,只是徐先生现在不知道师父已故,如何他们约定的时间到了,徐先生会不会还来这儿呢?”这么一想,熊渝心里肃然一惊,徐先生和毗邻的东厂番子是巧合吗?
远远的窥视两个东厂番子进去的宅门,好半天,门悄悄的开了,换了便装常服的番子走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人,竟然是张伯栋!
熊渝的脑袋嗡得一声,这绝对不是巧合。
已经好久没有张伯栋的消息,熊渝没想到还能遇到他。
张伯栋交领澜衫,肥大的袍袖掩饰了他被熊渝白骨禅的左手,阴郁的脸上面如表情。
张伯栋绝对不可能一个人出现在这儿,宅院里还有不少人。
右耳是不是在里面?
熊渝心里陡然焦躁起来,他想跟上去,看看张伯栋落脚何处,这是除掉张伯栋的好机会。
但是万一这个时候徐阶来了呢?
徐阶身为内阁次辅,平时前呼后拥专人保护,但是熊渝知道跟师父见面极其隐秘,徐阶一贯轻装简从只带贴心的家仆。
“我跟去!”夏芸说,熊渝一把拉住做势跟脚的夏芸,夏芸不能再有闪失,熊渝害了怕了,权衡利弊,熊渝决定放弃跟张伯栋。
孰重孰轻熊渝心里拎的清,他和夏芸又回到二郎神庙广场往庙右街拐的路口,虽然隔了两个胡同口,但是两个毗邻的大门出入人员都能一目了然。
夏芸跟旁边吹糖人的老汉搭讪,熊渝选择了角度装作欣赏糖人,猴头,而捎带了人来人往的街口。
这个广场上也一定有张伯栋的人。
熊渝闪目眼光游走,在一家茶叶铺旁边的石碾子上,坐着两个闲汉,满脸污垢,乱发如草,但是身上裸露的肤色太白了,而且,这两个闲汉背对歪躺,斜面对熊渝的脸冲西面灯市口方向,这个人用破草帽扇风,忽然他的手停了下来,眼睛停滞在了灯市口方向。
这个人扣了破草帽在头顶上,拍拍背后的人站了起来。
熊渝立刻警觉起来,他沿这个汉子的视线,猛然看见在人群堆里急匆匆向庙右街而来的徐阶。
徐阶打扮的如同私塾先生,但是神色步履间却带出干练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老管家模样的人。
熊渝拉了一下夏芸,穿插过去迎着人流也够奔徐阶。
一个闲汉有些绕,熊渝明白了,这两人要前后夹击馅饼了徐阶。
眼见同样时速同样间距的熊渝和闲汉就要在徐阶眼前交集。
十来步远,熊渝看见正面迎头徐阶的汉子把手伸到了怀里。
他敢当街杀人?
夏芸也和熊渝分开,两人保持着保持四五步的距离齐头并进,近了,近了,就在闲汉马上就要与徐阶迎头交错的时候,熊渝也到了,闲汉手动熊渝的手也动了,他快如闪电的手掌抵在闲汉的后心,与此同时,夏芸也迎面拦截了后面包抄的汉子。
闲汉的手势定格,而这个时候徐阶正一抬头看见了熊渝,画了公子妆的熊渝还是被徐阶一眼认出来了。
熊渝冲徐阶微微笑,忽然跟着身形瘫软的闲汉蹲下来:“喂喂!老兄!你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啊!喂喂!醒醒!你说话!”
熊渝速手白骨禅了此人的心脉,这次熊渝把握白骨禅的火候很精准,只是摧毁了闲汉的心脉,从表相毫无破绽。
呼啦一圈人围上来,七手八脚七嘴八舌掺合。
徐阶愣了一下,猛然顿悟,一个急转身撤身就走,夏芸阻拦住后面的人嚷嚷:“你干嘛踩我的脚,你这混蛋!喂!救命啊!非礼啊!”
一时间本来穿行有序的二郎神庙广场中心引发小小的骚乱。
“喂!喂!”熊渝也嚷嚷,而被夏芸拖住的汉子见势不妙,吧拉开人群溜之大吉。
“哎哎!这不是王大夫吗?快给看看,怎么晕厥了?”
“饿的吧!”
“我看不像,面无血色,好像生病了。”
熊渝和夏芸也趁乱挤出来人群。
逆人流熊渝赶上频频回首的徐阶。
“好悬啊!”徐阶一头冷汗,捋着胡须后怕。
“东厂和暗河的人,那个院子被发现了,徐徐先生不要去了。”熊渝跟紧了徐阶,夏芸落后观察有无可疑眼线。
“哎!熊渝!是吧!”徐阶好像对熊渝有印象:“你师父呢?”
“我师父被暗河雇佣的唐锲给杀了。”
“什么?”徐阶步履戛然而止,他的眼睑抽搐一下。
“徐先生!我会接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