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应该没事!只是被转移了。”古松道长看熊渝没头苍蝇一样里里外外的找寻线索,事不关已往往更能保持清醒冷静分析,夏芸可岚接连出事熊渝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的神情难以掩饰他的担惊受怕。
“是的!这里没有血腥血迹,夏芸他们没事!”熊渝双手抓着夏芸的靴子极其认真的的说,他是说给自己听的,现在他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也在拼命的控制和调节自己的不良情绪,他就是不敢做最坏的打算。
古松道长分析情况,夏芸从龙王庙转移出去,说明严白鸽这几天还没有杀死夏芸可岚的打算,要是严白鸽想要杀人她就不会再费劲转移夏芸可岚了。
她为什么要转移夏芸可岚?
古松道长看看熊渝:“我要知道就不用在这儿瞎猜测了。”
奥!
熊渝垂头,他的脑筋转不动一样。
这也说明张生笑没有骗他,至于夏芸被转移到哪里,看来张生笑目前也不知道。
“师父和张三亩到哪儿去了?”熊渝心里有些恼火,不光是张三亩转移了师父竟然连个线索不留,更多的是一定是张三亩拿走了明正和自己藏在大缸下面的拐子铳。
“也许事发突然,张三亩来不及通知我们先转移了你师父!”古松道长扶须他想着逍遥子可能去得地方。
“蔡秀才那儿!”古松道长忽然想到了蔡秀才,接着他频频点着头,他觉得逍遥子要想联络到自己最大的可能是去了蔡秀才那儿,蔡秀才虽然还没回来,他的家逍遥子认识古松道长熊渝也都认识,逍遥子一定会想到他们会到那儿找他。
熊渝也觉得很有可能,他看得出来,古松道长想先去蔡秀才那儿找师傅,但是熊渝更急切的要找到严白鸽。
“道长!”熊渝做好了分工:“您去和师父汇合,我去泡子河探探。”
古松道长一沉吟,熊渝赶紧又说:“您放心不管在那儿找没找到夏芸可岚的线索,我都不会贸然行动,我会赶到蔡秀才那儿与您会合再作打算。”
也只有这样了,古松道长点头两人分头行动。
熊渝赶到崇文门东城角的泡子河时天差不多快要亮了,泡子河南岸老柳成行,天青色的晨光让这里水泊宁静高槐低柳别具旷野潇潇,这里有几处名园,熊渝不费劲就找到了严府积香庐,趁着天未大亮,熊渝从后面往前排查,结果是,严世藩确实在园子里金屋藏娇了几个美女,但是没见有关押圈禁夏芸可岚的牢房。
这就是一处销金窟,熊渝以最快的速度前前后后探了个仔细,确实没有异常。
熊渝沮丧的离开积香庐,沿河堤往西打算在泡子河西头的吕公祠落脚歇息。
老柳依依,熊渝落魄的背影被身后的初升的太阳拉的老长,他自己踩着自己的影子走着,无助而落寞,攥紧的手指咔咔直响,他看着自己的脚尖追赶着自己的头像。
吕公祠是供奉吕洞宾的,每每开科取士之年来这里拜吕洞宾的书生秀才络绎不绝,今天这早早的却来了一身布衣打扮的熊渝。
熊渝没有着急着赶到蔡秀才家与古松道长汇合,他失魂落魄无处可去就近来到吕公祠歇歇脚,理理心烦意乱的心情。
一个细葛布直缀道袍的清瘦老人正在吕公祠门前熄灭灯笼,刚拿起扫帚就看见一脸疲惫之色的熊渝背着火红的日出走近,熊渝规规矩矩行礼:“老人家!小可在这里寻亲不遇,又累又饿想打扰一下歇歇脚。”
无论熊渝作何装扮,熊渝的眼睛总是真诚的,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个老实巴交可信赖的年轻人。
“没问题啊!年轻人!我看看,给你多熬一碗稀饭!”老人家很是和善,放下扫帚引熊渝进吕公祠,迈过高约一尺的黑漆门槛,一脸黑炭样的老看门人把两扇大门推到门墙上,上上下下不太和善的打量熊渝,熊渝冲他躬身施礼,然后对着照壁前吕洞宾潇洒的石像躬身施礼,吕洞宾背手执卷潇潇洒洒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超拔悲悯的看着熊渝。
干净的吕公祠处处透着凡世之外的清净,熊渝眼睛四下打量跟着老人家沿回廊奔后院,看样子老人家这是领熊渝去吃早饭。
东偏房的门吱扭一声开了,是一个人爬着用手打开的,这个人撑着门槛打开了门先看见了熊渝,他惊呆了。
这个人邋里邋遢的发髻,脸上也络腮胡茬显得状态不佳,这个人用力把身体支撑在门槛上,给人的感觉是下半身废了,靠爬行出来的。
熊渝听到门响侧脸也惊呆了。
“这位小兄弟!起得这么早,不用这么辛苦,待会儿我叫柱子把饭送你房里就是!”老人家跟趴在门槛上的人说话,那个人连声应着不住颌首感谢,嘴里嗬嗬嗬嗬半哑巴。
明正?
熊渝头轰地一声,尽管明正一脸邋遢以残疾之身相见,熊渝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明正当然也认出了粘了短须布衣壮士打扮的熊渝。
那种又惊讶又惊喜又惊吓的心情熊渝无法言喻,明正竟然好好地在这儿!
明正竟然在这儿!
也不能说好好地,熊渝知道明正的残疾也不完全是装的,他的重伤也只能这样示人,一时间熊渝差点儿失控。
嗬嗬着不断向老人家表示感谢的明正给了熊渝一个特别的眼神,熊渝按下心跳,跟着老人家拐向了后院厨房。
明正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儿,熊渝就凭这一点儿心里就扑腾开了,开始庆幸自己来了吕公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