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对于磬馨园没多少印象,但是熊渝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陆乾雨的磬馨园葛伟庭居然胆大包天也敢监视,看来陆炳小看了他了。
这几天都没有梅棋的消息,她不会只顾着和陆乾雨卿卿我我吧!
这个消息要是被陆炳知道,呵呵,熊渝心里一下子解恨了。
熊渝示意明正不要说话,他点着二胡子的脑袋自言自语:“没想到葛伟庭竟敢派你监视磬馨园?难道他不知道磬馨园是陆乾雨少爷的园子吗?”
二胡子动了一下脑袋,竖起了耳朵。
明正皱眉看着熊渝,熊渝冲他挤了一下眼睛接着说:“难道他起了忤逆陆都督之心?这等狼子野心枉费陆都督多年栽培!”
明正明白了拍了一下二胡子:“你竟然也被猪油蒙了心了,敢做忤逆陆都督的事,嗯!”
“不是!”二胡子听出弦外音了,赶紧拧着脖子冲熊渝的方向说:“打死胡大龙也不敢,这都是葛伟庭逼我干的!”
“哼!他这点儿伎俩也想跟陆都督斗,不知天高地厚!”熊渝一抓旁边的椅子从明正一努嘴,明正就手扯了二胡子头上的破抹布,二胡子正看见熊渝手下的椅子正化为木头粉末,无声无息。
白骨禅化木头比化骨容易多了。
二胡子脸色蜡黄,半天动弹不得!
吓傻了!
“爷爷饶命!二胡子可什么也没做,没有一点儿对不起陆都督的事,磬馨园的事我从来没跟葛伟庭汇报过!”二胡子本是歪坐地上,这会儿爬起来磕头如捣蒜:“如有半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我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今晚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了。”熊渝慢吞吞的说。
“您说!”二胡子可怜巴巴看着熊渝。
“把你知道的当面汇报给陆都督!”熊渝探身:“将功赎罪,晚了,就是别人的机会了,陆都督的脾气你也知道……”
“小的知道!我这就去!”二胡子眼神征求熊渝的意见,看看明正撤了让他倍感威胁的黑手,松了口气。
“放聪明点!陆都督无所不知!”明正冷喝一声,二胡子爬起来连声说:“这个小的明白!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造陆都督的反。我这就滚了去!”
连滚带爬二胡子不见了影子,外面听见他一溜小跑的声音。
葛伟庭不除熊渝处处受制,而除掉葛伟庭的捷径就是陆炳,熊渝隔空一个重球踢给了陆炳,二胡子的出现真是天助,熊渝就是要让他自己的人,就是让二胡子告诉陆炳他的这个貌似心腹的属下不可再留,即使从自身利益出发,这个葛伟庭你也不能留了。
“不盯着他?”明正手里颠颠着从二胡子腰上顺下来的银袋子,扔给了熊渝,熊渝苦笑,这个明正真是习惯成自然了。
“不用!他不敢!一听这小子就预留了心眼。墙头草!他知道哪边风大!”熊渝手里颠着银袋子面有难色。
“少来!就讨厌你这副正人君子的臭脸,这种钱不拿白不拿,我们干活没有钱拿,不指这个养活自己指望什么?”明正理直气壮。
熊渝收起钱也有点理直气壮了。
陆炳坐在书房刚刚换下夏布官服,一身柔软凉滑的蚕绸居家夏装,翡翠珠帘叮当有声,廊上明晃晃的宫灯下二胡子撅着屁股貌似一动不动实际哆嗦成一团。
二胡子素有劣迹,这等小吏根本没资格面见陆炳,张生笑代劳就已经给他天大的面子了,二胡子哆哆嗦嗦的按照熊渝的意思交代完就心里打鼓,跪趴在地仔细听动静,不光是花厅里面陆炳的动静,廊上旁边还坐着张生笑呢!张生笑素来看自己不顺眼,一向懒得搭理自己,这回不知道是不是还懒得搭理自己。
陆府的侍卫都在园子远处森然站立,二胡子心想陆炳心头火气一声令下,这些虎狼侍卫瞬间就会把自己的脖子拧下来,陆炳杀人就是王法,什么程序都免了。
“大人!”张生笑也再等陆炳发话,陆炳无声无息他着急了,出言提醒陆炳这个二胡子如何发落!
陆炳在里面听完,不急不火,最近冒出坏消息一个接一个,二胡子主动投案汇报的这个消息也不是最坏的,张生笑关心的是怎么处理葛伟庭,而他关心的是那两个推波助澜的人。
如同隔空对奕,陆炳猜到对面那个人是谁了,不禁微微冷笑,孺子可教,竟然摆了我一道!
这小子借刀杀人,让我看着办!
陆炳轻摇着黑骨撒扇端起茶碗又放下,旁边的老管家给续上水。
熊渝出现在灯市口,不但把葛伟庭的人给刷了,而且冒出来个严白鸽美救英雄,这个消息陆炳过午就收到了,正啼笑皆非,这不,他居然又来捅了自己一杆子?这小子挺有能量的!
“老爷!”老管家一看陆炳悠悠然也不知神游何处,看看门外张生笑屁股在椅子上长虫子般扭动不安忍不住提醒陆炳。
“二胡子!很好!忠心可嘉!”陆炳面色如常:“,张生笑!二胡子这份忠心你要记下,退了吧!”
这就完了?还褒奖两句?张生笑狠狠给二胡子两脚的冲动还在呢!
就这么让这混账走了?
二胡子一时也没反应过来,一顿臭揍早有心里准备。
“走吧!”老管家挑帘出来拿袖子扫跪趴在地直楞眼的二胡子。
“还不滚!”张生笑一脚就把二胡子踹起来了,挨了一脚的二胡子这回浑身舒泰了,腰也不酸腿也不抽了,也不哆嗦了,连滚带爬下了台阶一连不叠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