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松道长引开后门的钉子,逍遥子带着夏芸张三亩还有熊渝他们连夜撤离鸿胪寺偏院,事起仓促,以前也有过没觉得什么,夏芸张三亩包括熊渝也都习惯了这样居无定所的生活,没觉得什么不妥,但是这次多了可岚兄妹,大家就感觉很麻烦很别扭。张三亩一张臭脸自不必说,夏芸更加的不掩饰烦气,逍遥子的眉头一直皱着,什么话没说,也弄得熊渝理亏似的唯恐有谁当着自己的面出言难听,让可岚难堪。
可岚寸步不离熊渝,夏芸的脸色再难看她也视而不见,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忍气吞声小心翼翼的躲在熊渝背后,像个可怜的影子。
古松道长没有同来,他赶早带着一帮子小道童以给宫里送药为名要求鸿胪寺护卫进宫,现在,宫里是最安全的。
明正跟熊渝有猫腻,他不想进宫,也为了方便跟熊渝混在一起,他好说歹说说服师父跟着逍遥子好做联络使两头通气。
三庙胡同是北京城最古老的胡同,明正居然在这儿找到了房子,在胡同的最深处,很紧凑的四合院,不但僻静而且生活家居用品还算完善,这房子的主人老来丧子,举家搬迁会老家去了,因为熟悉的人认为宅子不兴旺家丁,所以没人租住,明正淘换了来。
安顿好已经是天光大亮了,明正和张三亩花了妆采办日用品去了,熊渝和怨声怨气的中元灰头土脸的打扫房间。
师父逍遥子在上房安歇,旁边是明正和张三亩的房间,而夏芸在东厢房,可岚安排在了西厢房,这回张三亩和明正挤在一起,熊渝只好和中元在可岚的西厢房最脏乱差的偏房里将就将就。
所有的门窗都打开了,久无人住的气息很难闻,熊渝忙活完就到院子里井台上打水,夏芸和可岚都出来帮忙。
可岚招呼中元帮忙烧水,中元很大情绪的放下手里的鸟笼子,慢吞吞的生火烧水。
“中元,需要什么东西告诉明正,你和可岚尽量不要出去。”熊渝必须嘱咐好中元,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中元弹着袍子上的灰爱答不理的应声,可岚接口:“我会注意,不让你操心。”
“这不是操心的问题,这会连累大家暴露的。”夏芸忍不住冷了脸色撇着吊儿郎当的中元。
可岚的脸一下子紧张起来。
“夏芸!”熊渝把毛巾递给可岚:“可岚会注意,你不要管!”
“我才懒得管!”夏芸白着熊渝一眼,气哼哼的往逍遥子的正房走,可岚揪着熊渝的袍角摇头,中元从夏芸的背影吐舌头。
“她就是说话直,你不要往心里去!”熊渝拍拍可岚的手,正房里的夏芸忽然喊着:“熊渝!师父叫!”
“师父!”熊渝把脸盆和汗巾放到逍遥子的面前盆架上,逍遥子刚刚换了衣服,深深的皱着眉头整理袖口:“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你哪里不舒服吗?”夏芸疑惑的上下看看熊渝,他并不知道白骨禅副用作的事,逍遥子不说,熊渝也从来不提,夏芸扭脸问逍遥子:“他不好好的吗?除了新有点儿坏!”
“我没事!”熊渝知道师父问的是自己初次运行白骨禅有无不适,熊渝还真没觉得哪里不舒服:“小小皮外伤,不碍事!”
熊渝摸摸自己的被竖柱撞得发青的额头,疙瘩笑了,但是青了鸡蛋大的一块。
“芸儿!你去帮帮三儿他们的忙!”外面听着是明正和张三亩采购回来了,逍遥子借机支走夏芸,他有话想单独跟熊渝说。
夏芸应了声冲熊渝傲娇的扬扬下巴,出去了。
“师父!熊渝身体没有异样!”熊渝恭敬的向逍遥子汇报:“就是运行白骨禅的时候控制不是很好,运气过激。”
这很正常,新手还不会掌控力度。
“慢慢来!而且,你一定要切记一点,不要没事就运行白骨禅,如非不得已也不要轻易使用白骨禅。”逍遥子双手捏捏熊渝的肩膀,熊渝的肌肉硬实,他一捏熊渝本能的肌肉紧张,跟铁疙瘩一样硌手,逍遥子呵呵笑了:“总归是年轻,但也不可大意,没事多跟古松道长讨论讨论,不要间断一剑刺向太阳!”
难得逍遥子这么平易近人,熊渝心里舒缓起来:“师父的话我一定牢记,而且,我也觉得一剑刺向太阳的时候很舒服,说不清,就是觉得心里豁然明亮,很舒服。”
张三亩卖了现成的包子进来,熊渝和逍遥子也就停止了讨论白骨禅,逍遥子喜欢安静,吃饭也不讲究大家在一起,各吃各的,倒也不拘束。
明正哗啦哗啦洗脸,可岚帮着中元归置明正张三亩采购的东西,吃的用的倒是很全,特别是中元看见一大堆东西里面居然有鸟粮,立马脸色阴转晴凑上明正作揖打拱连身谢谢明正有心。
“鹦鹉也挺招人疼的!我看见了也就顺便的事!”明正粗中有细,你不给他买鸟粮,这个中元可不是可岚这么温顺,他要是溜出去难免不出事,考虑到这一层,明正别说鸟粮就是中元爱吃的桂花糕他都买了。
夏芸撇嘴。
等鸟人喂鸟去了,明正一边擦脸一边小声说:“什么时候出去踩点儿?你可想好了说辞应付你师父!”
“不忙!这儿离磨盘街这么近,你小子早有心还踩什么点儿”熊渝看着初升的太阳,他知道,出去采购明正必定在磨盘街转了一圈儿,必定对环境有所了解。
“我是怕那个赵岩庭说话不靠谱!”明正一看熊渝又要雷打不动的跟太阳较劲了,也困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