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手下留情.”帐中人皆是大惊.
两个将士拿着绳子快步走进帐中.将养易捆绑起來.
养易推开那二人.站起身來.“我养易不惧生死.无须拿这些來恐吓.只是.秦淮王.我养易随你十余年.今次却比不过一区区女人.射杀小白龙与宇文护.我即使死.也不后悔.”
养易冷冷一笑:“不过.我养易断头可以.但定要以我祖先养由基名义发两样誓言.王爷若继续留这小白龙在身边.听她之言.竟陵必失.南朝必亡.你秦淮王的江山定是要拱手让人.”
“养易.”众人出声喝止.
萧慕理心下一震.他素來对养易不甚待见.但养易此话还是让他心神俱凛:是了……这小白龙在.他似乎、的确是改变了很多.
“养易先生素來喜欢逾越雷池.多管闲事.临死依然.为本王如此谏言.真是英雄本色.那诸位.就好生送这英雄一程.”他一挥衣袖.往自行离开.
“走罢.”两将士说道.养易斜睨这二人一眼.仰头大步往帐外走去.
“养先生.”众将士阻拦道:“我们再替你向王爷求情.”
“哼.你们看不出來么.有无小白龙.王爷都想杀我.害求甚么情.”养易冷冷一笑.走两步停下:“你们看罢.有这小白龙在一日.他兰陵萧家都别想能得这江山.”
说罢.这百步穿杨的弓箭手大步往外走去.那面上的不甘与傲然.似乎此行不是去奔赴刑场.而是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一般…….
青灯照的军帐低迷昏黄.光影斑驳.萧慕理独自在帐中等下看书.却似乎今夜看不进去.心里.似乎乱如麻.
“让我进去.“
“不可以.王爷休息了.“
“谁人.“
“萧慕理.”
帐外.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这夜的宁静.不见其人.也能知道是谁了.是了.若在此时.他不來.他都有些奇怪了.
“让他进來.”萧慕理将书搁置在桌案上的青灯下.门帘外已经冲进來一人.
秋影奴一拳头正要砸在萧慕理身上.却被另一只手紧紧挡住:“秋先生何以动怒.”
“何以动怒.萧慕理.你倒是问得出來.慕月替你拿《九州褚云图》.你怎可让那该死的养易伤她.”秋影奴满脸通红.呵斥道.
“本王从未提议让她一瞎儿去拿地图.同样.也未曾说要伤她.只是.战场如修罗.孰能无死伤.秋先生这般动怒.当真失礼.”萧慕理并未看他一眼.
“失礼.呵呵.萧慕理.不对.秦淮王.原來你竟是这般无情之人.本來要带着慕月一同回柔然.你却避而不见.让她走也走地不安;闻说荆州陷落.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我失约.就只为你夺回荆州.你手下那些文臣武将都是些懦夫.她主动替你去拿《九州褚云图》.”
秋影奴扬声笑道:“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你却以一句你未说过便忽视所有.让那该死的养易出手杀她.你作为她丈夫.却只说了这一句.哈哈哈.瞎了瞎了.约突邻慕月的的确确是瞎了.瞎了眼.还瞎了心.”
萧慕理声色不动.眸中却是暗流涌动:“箭已射.人已伤.养易违抗军令.也被本王下令处斩.若是不信.去外面旗杆上看一看.除此之外.秋先生认为本王该如何做.”
“我……”秋影奴为那一双黑眸震慑.一时间当真不知该如何做.语塞之间.再难说出话來.
“秦淮王甚么都不用做.”半晌后.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递到萧慕理身前:“你只需给这休书写下名字便足矣.”
萧慕理斜睨一眼面前这微微发黄的字.淡淡一笑:“签字么.可以.不过.本王有条件.”
“甚么条件.”
“劳烦秋先生现在、立刻、马上前往柔然.将那两万大军原封不动地带回來.”萧慕理唇角勾起一丝算计的邪笑.
“你.你……”
“做不到么.既然眼下做不到.秋先生就别想小白龙能离开本王身边.更何况.本王与王妃的婚姻乃我二人之事.还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萧慕理又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轻轻一笑:“先生可明白了.”
“你……”
“夜已深.本王休息了.來人.请先生出去.”话音刚落.帐篷里进來两个将士.秋影奴满脸通红.瞪他一眼.便跟着出去了.
热闹的军帐里.转眼又只剩下他一人.和那微微闪亮的灯.斜躺在软榻上.轻轻闭眼.伸手抚过额头.细微的叹息从鼻息间蔓延而出.
“呵……你终究是念着我的……”
小白龙沒想到自己真的还能醒过來.休息一夜.除了睡意精神好些.伤势并未有所缓减.差人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是一身黑色的绒袍.似乎她白衣裳穿多了.此次女扮男装.竟觉得这黑色甚是好看.
当在帐中休息的宇文护见到萧白龙时.这高人白皙的脸蛋儿更是惨白.嘴唇泛着冬季常有的皮屑.
小白龙在男子之中只算身高平平.但在女人之中算是个子高挑的.此时的她即使套上厚厚的貂裘绒袍.看着高挑.去也单薄.
“萧先生.快坐坐坐.”宇文护快步走去:“你这次可让我担心的紧.又不让大夫给你治伤.非要自己调养.若不是我信你内力高深.定不放心啊.”
小白龙扯起一抹惨淡笑容:“将军何须介怀.连休息都休息不好.”
宇文护扶着她坐下.随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端起一壶酒來:“萧先生.我宇文护平素不爱行江湖之义.但此番.定要行一回江湖之事.”小白龙抬眼一看.见他端着酒壶走了过來.
“萧白龙.你多次觐我良言.足见你赤子之心.此番你于我更是有救命之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