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画舫都毫无相似之处,虽然素惜觉得第三家璟岚坊很有可能。
可是素惜在这家画舫前转悠了一会,见夹板之上与人吟诗作对的花娘相貌实在是平平无奇。
原来是只有才,容姿却远不如其余两家。
有才有色有厨艺,刘景洲会选哪一个?
只要不是个吃货应该都不会选最后一个吧……
“走,去汀蔚楼。”素惜最后一锤定音,先去这个规模最大的画舫看看,就算运气没那么好一次就中,也应该可以从中打探点什么消息。
带着齐跃行走在河岸边,远远就能瞧见矗立在众多画舫中最巍峨富丽的船舫,其上的匾额被舫中灯火通明的照亮。
洋洋洒洒三个字,汀蔚楼。
不得不说刘景洲的品味的确不错,他常去的几间名字在这些里面都算是高雅的。
不像其余的都是什么,满春楼,美香院,金美阁,飞凤馆……
“哎哟,这两位俊俏的小爷,快进来坐坐啊。”
“别走别走,奴奴愿意……免费服侍二位爷……”
一路走过来,门口拉客的花娘恨不得要扑到素惜和齐跃的怀里。
总有故意摔倒要倒进素惜怀里的,或者凭空飞来手绢希望素惜能捡到的。
若不是齐跃严防死守,想必素惜都要被拖进去了。拖进去还好,若是想揩油的话,两下她就得露馅了。
战战兢兢好容易来到汀蔚楼门前,发现果然这里还是大气些,门前不再有“。
只有两名看似乖巧的女子躬身迎宾,对每一个到来的宾客送以柔和的笑容。
素惜和齐跃并肩而入,他两出尘的容貌丝毫没能激起这两名迎宾女子眼中的半点波澜。
“客官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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舫内甚至比外面看到的还要富丽奢华,若不是见惯了皇宫的穷奢极欲,想必素惜一进来就要被这布置给闪花了眼。
进来后首先是一扇花开富贵牡丹屏风,转过屏风赫然是宽阔的大厅。
大厅中几根大柱浮雕着范金麒麟,盘旋而上,好似要腾空飞起。
红毯铺地,摆满了一桌桌的酒席,现在已经高朋满座,鲜少有座位空缺。
最深处是半人高的舞台,如今空空荡荡的,想必之后才会有表演。
花娘招呼一个个客人坐下已经是忙得团团转转,素惜在门口愣了好一会才有人来接待。
“哟,二位爷长的也真俊,瞧妾身居然怠慢了。”
一位花娘一步三颤的扭了过来,桃红的青霞罗衣衣襟开的很低,雪白的胸脯晃晃荡荡。
穿得虽是轻浮,但姿色确实不错,凤眸朱唇,青丝挽成一缕,低垂斜插着金珠飞蝶步摇,随着她的脚步,摇摇颤颤。
“言重了,敢问花娘,可还有位置?”素惜拿出折扇有模有样的轻摇起来,嘴角勾起肆意的笑容,颇有些fēng_liú美少年的轻佻。
“位置可还有几座,只不过得和别人拼桌了,爷可否接受?”花娘娇柔的笑着,蜂腰微扭上前了一步,几乎要贴到素惜的身前。
齐跃眼明手快,不着痕迹的拉着素惜后退了半寸,自己先欺身上前,挡在了花娘和素惜两人之间。
森冷的开口:“劳烦带路。”
花娘瞥了眼身形欣长的齐跃,他俊脸绷得很紧,像是时刻防备着。
腹中不禁暗诽:都来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假正经,还是他身后这位小公子看起来俊俏又和善,是个可口的小鲜肉……
“二位爷这边请。”来来往往的宾客太多,花娘也不能为了俊逸的素惜撇下其他人,忙给两人带了路。
招待他两坐下后,才依依不舍的对素惜道别,“爷,奴奴花名羽柔……”
“嗯,我记下了。”素惜颌首轻笑,勾出个诱人之极弧度。
羽柔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远,全然不顾身旁其他的宾客。
身处烟花红尘之地的花娘三两下就能被素惜所俘获?
素惜觉得可能性不大,估计瞧得她像个富家公子,颜值也不差,想勾搭下罢了。
她看的透彻冷静,齐跃却不这么想。
他有些僵硬的坐在素惜身旁,置于双膝上的拳头攥的很紧。
“怎了?”周围宾客喧闹的很,素惜贴近了一些,轻言问道,手也顺势在桌上扶上了齐跃的手。
靠的近了,她身上特有的冷香也愈发明显起来,齐跃身背顿时更加僵硬了,“没……”
素惜见他这样更是坏心的凑得更近,几乎碰触到齐跃的耳根,“女人的醋,你也吃吗?”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细小的颤栗顺着尾椎扶摇直上,齐跃忍不住退开了一些。
“并没有……只是……”只是担心那些花娘的靠的再近了,她女子的身份会被察觉。
再来,也的确有些不是滋味。
烟花之地的女人每天在男人中摸爬滚打,一只玉臂万人枕,想想就觉得有些难受,又怎想让她们接近素惜。
齐跃平日里一向深沉,但只要心思到了自己身上,那有点什么小情绪都无法藏得住。
桌下素惜轻轻拍了拍齐跃的手背,“莫想多了,娼姬无情戏子无义,不过是为了钱财逢场作戏罢了,她们不会用心,我也更不会当真。”
私下里的素惜并没有刻意压低声线,柔媚的声音很轻很冷静。
齐跃微微一怔,她似乎将一切情感看的太透彻,也太冷漠。
唯独自己却这么执着,别人多瞧她一眼就紧张的要命……
她对待他的挚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