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内,只剩素惜一人,她裹上胸带,将傲人的双峰尽数束缚在之下。
换上一身简朴的侍从服装,棉麻材质,好在有贴身里衣相隔,不然常年传真丝绸缎的皮肤估计难以忍受。
腰间的青铜挂饰显示了穿其衣物人的身份低微,越是低微,越是不容易被人瞩目。
穿好这些后,素惜在铜镜前一照,尽管把青丝都束在了脑后,简单梳了个男子惯用的四方髻,那妖媚之气依旧不减。
这身麻布粗衣,平摊的前胸也未能遮掩住她的出尘容貌。
素惜抿唇细想了一会,找来一根细木条,在烛火下轻轻炙烤,待尾端焦黑以后,描绘在她的柳眉上。
硬是将纤细的烟眉化成了一对凛然的剑眉,这下看起来,那妖媚少了些许,更多的是英挺之气。
找来一些软牛皮堆叠在一起,垫在长靴之中,硬生生将她的个头升到了将近七尺。
再把外衣脱下,在双肩处缝了些布料,这样略有垫肩的效果,足以撑起她的细肩。
素惜再在铜镜中细看,微眯着美眸,绝色的女皇居然就被她弄成了个身躯凛凛,剑眉星眸的英俊男子模样。
来到窗边推开窗,轻轻敲了敲窗沿,不出一会功夫,一道黑影就闪身从窗户进得了屋内。
动作轻快连贯,毫不拖泥带水,就连刚刚从附近路过的仆从都没有发现半点异样。
“陛下。”齐跃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恭敬又谦逊。
“齐跃,你且看看,还认得出朕吗?”素惜轻悠的开口问道。
齐跃听命抬头,看到身前的素惜时,直接整个就怔住了。
“你……”惊得脱口而出,连尊称都忘了,因为在看到她时,齐跃根本就不认为这是素惜。
房内光影阴暗,眼前站着的是一名身穿仆从衣物的清俊男子,简单的罗纹布衣,胸肩挺拔。斜飞英挺的剑眉,蕴藏着锐利的墨瞳。
这个真实的反应倒是让素惜非常满意,勾起唇又问:“连朕都不识得了?”
出现在女皇殿内的陌生男子,齐跃差点就要做出应激反应,还好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人的眉宇之前和五官模样与素惜几乎一致,声音又完全相同,才认出是谁。
“陛下这是……”齐跃完全不解素惜要做什么,但是看进入慕辰和连甄他们进出永殷殿,素惜又是这个打扮,隐隐约约也能猜到一些。
素惜接下来的话正印证了他所想。
“今晚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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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辰和连甄对素惜要出宫都有劝阻,唯独齐跃没有,他只是凝视着素惜,对这个说法不惊也不疑。
维持着半跪在地上的姿势,凝望素惜好一会才回道:“好。”
不是是,也不是遵命,而是好。是发自齐跃内心的,觉得好。
一瞬间他的情感完全暴露,其实他心中有个阴暗的小思想,这是对于影卫来说绝对不能有的。
只要素惜在外面,是不是就等于是他一人的了……
只有他能保护她,她只有依靠自己……
反应过来自己回答的有些不当,忙又道:“齐跃谨遵陛下旨意。”
素惜会意却也并未表明,而是轻声道:“若是出了这宫殿,就不用这般拘谨引人怀疑了,你与朕不是主仆关系,而是兄弟……”
齐跃点头应允,对于素惜的决定他从来都没有任何意义,只要她想,自己便去做。
素惜准备了不过两套衣物,以及一些金叶金锭,只装了一个小小包袱,交给齐跃为她提着。
夜幕渐渐降临,皇宫一切犹如往常,唯一不同的就是女皇今日没有前往甘露殿,只在永殷殿中寸步未离。
不过这也不是头一次,不用上朝的时候女皇也是时有这样待在寝宫中休憩,所以并没有人觉得有异样。
但是隔日的清晨,永殷殿霎时大乱,连甄惊慌的从内殿跑出,大喊着快传御医,女皇她病倒了。
天还未亮,就有人仆从惊乱的赶往太医署,把还睡眼惺忪的王承恩给架了出来,马不停蹄的来到永殷殿。
王承恩正准备跨入大殿,就听得里面一阵杯盏破碎的声响,吓得一个激灵。
这时候斯画从内小跑出来,一脸纠结的轻道:“女皇说不让别人进殿……”
“那可如何是好?”王承恩急的团团转。
连甄轻盈一笑,“昨日陛下赐予大人仁心仁术的匾额……想必王大人医术定是深不可测,这次也可以想出个妥当的法子。”
听到仁心仁术时,王承恩的脸色不禁略僵,抬眼看到了连甄眼中的晦涩神采。
他思虑半晌,最后一击掌,好似想通了似得又道:“不如让我来悬丝诊脉。”
这个答案倒是让斯画完全没有想到,看向连甄,迷茫的眨巴着眼睛。
连甄给斯画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找来丝线,进去为陛下缠上?”
斯画虽是不解,但也乖乖的跑去找丝线了。
丝线找来,连甄将另一端给了王承恩,说一会那边他轻扯,就代表已经缠好了,可以诊脉了。
悬丝诊脉本就是一个传奇,况且是从殿外一直到殿内,永殷殿门口到素惜的寝殿少说都有几百米,以脉搏的那点微动如何能诊断的出来。
里面的斯画不过是在演独角戏,素惜早已经不在宫中了,他把那一头的丝线想了一会直接缠在了床脚上。
外面的连甄则和王承恩继续演着。
“唔,看这脉象绪乱,因是感染了风寒,虽不严重但要小心不要再被冷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