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可没想过自己喜欢的古典交响乐会帮上忙,虽然后来她才知道,叶一虽然疯,但思想里还是有很高雅的一部分因素存在的。他所有的催眠契机几乎都和古典乐有关。选择曲目不同罢了。
年念脱离了叶一的催眠限制,这是好事儿,但祸事还是不肯远离这个姑娘,交谈后年绅很快就发现,年念和杨可很像,记忆中的一部分,从她失踪到现在的所有记忆都丧失了。她的记忆还停留在两年前,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了孩子。
年绅每当尝试着让她回忆,以便得到更多的线索,去寻找那两个孩子。她就特别痛苦。甚至会恐惧的大声尖叫,年绅不忍心再问,催眠她之后,发现她也被意念剥离过。
年绅第一次失控,拳头打在墙上,手背皮肤都出了血。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主导着这一切,伤害女人的身体,甚至连精神都不放过。
他要找出来,一定要找出来!
……
谜团解不开,却不妨碍他们正常生活,不再被叶一的催眠卡着。年念生活自如了许多,不必杨可太过费心了。她很温顺,温顺的让年绅和杨可都觉得不正常,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思想和反抗意识都没有了。她还特别怕空房间,哪怕白天屋子里温暖明亮。她也不肯自己单独呆着。
经过一个星期试探,年绅大致肯定了安荃的猜测,年念确实遭遇过很不好的事,一定被什么人囚禁过,还受过虐待,产生了很严重的密闭空间恐惧症以及幽静环境阻扰症,也就是在很安静的时候不能听到突然的响动,否则就会惊恐的尖叫失控。
年绅开始彻夜失眠,心头的恨意不想表现出来,还是被杨可察觉到了。
她虽然很少干涉年绅的个人行为,其实还是一直都在观察他的,已经连续几晚上他都在他们一起睡下后悄悄起来去院子里抽烟,异于平时的右手,均是用左手拿烟静默不语,她猜,那应该是他心情最不好的表现。
年念晚上睡觉需要借助小剂量的安定,否则半夜醒来看不到人就会尖叫,为了不影响邻居,只能暂时让她服用一些,杨可对镇定类药物有说不出的排斥,但年绅说安定虽然会有一定的依赖性,但对身体几乎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吃一些是没有关系的,年念本身也需要质量很好的睡眠,她这才放心。
西宁昼夜温差大,入夏后晚上穿短袖站在院子里还是会觉得寒凉,杨可实在睡不着,起身拿了一件衣服给年绅。
看到杨可出来,年绅将手里的烟掐了,没有接衣服而是将它直接披在了杨可身上,从身后轻轻抱着她。
许是海拔高的缘故,西北夜晚的星空特别明朗,深邃夜幕中散着数不清的星,夜风吹过,城市极静,就像进了规模宏大的视觉馆,只剩下夜空这面巨大的屏幕,无声呈现着自己别样的美。
年绅轻舒出一口气,杨可知道,他很累,不管是他的心还是身体,都很累。
“小时候喜欢动画片里的一句话,天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星,蓬蓬说因为那是几万英里外有气体在燃烧,丁满却说那些都是萤火虫,被大大的黑黑的东西困住了。”杨可仰头靠在年绅身上,静静的看着夜空:“但是辛巴说,有人告诉他,逝去的伟大君王都在这些星星上看着自己。”
安静无人的小区,邻居家那个爱哭的宝宝都已经睡了,杨可的声音传进年绅心里,剩下一部分很快便被夜色吞没了。
“我一直都觉得,我爸爸妈妈也在上面,他们一直都在看着我。”杨可说道这里回头看着年绅,温和的笑着说:“当然,还有你妈妈,也在看着你和年念。”
年绅没有说话,将她抱的更紧一点,纵然有再大的痛苦和劳累,听她这样说说话就会好很多了。他是感激的,感激能在精神世界快要崩溃的时候,和杨可一起搭建了这个家,让他还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杨可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说道:“虽然坏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可好事也从来都没有忘记我们,这些都是相对应的,没有人能幸运到底,也不应有人痛苦至死。我跳舞的时候老师说过,在你觉得身体最疲乏,拉筋最痛苦的时候,就是你基本功增加最快的时候,那些不成功的舞者会在这种时候放弃,坚持下来的,往往都成功了。”
“恩。”
杨可将耳朵贴在年绅心口,听着他已经不再向前段时间那般失控的心跳道:“我不知道你答应了叶一什么,但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自己一个人扛着,要告诉我,不要让我找不到你。”
她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的,叶一能让他那么简单的离开,必然是有理由的。年绅深吸一口气,让杨可面对着他,恨不得就让她住进他眼睛里,从此再也不离开。他低头痴迷的望着,很久之后轻轻吻了她的嘴唇,很郑重的说:“好,我不会让你找不到我。”估妖乐技。
杨可笑着点点头,她信的,信他每一句话。虽然相对他而言,她真的太瘦弱,但再瘦弱的身躯也能承载强大的灵魂,她需要他,就像他需要她一样。只有互相依靠,才能将两个人的灵魂融合,也只有相互依靠,才能在有困难来临的时候,发挥最强大力量的勇往直前。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拉着他的手,她好像就什么都不怕了。
回到卧室,年绅身边的杨可没多久就睡着了,他还是没有睡意,这是减药不得不面对的症状。开了手机,将叶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