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荒山古林,一片萧条!
凤朝歌感受到长弓衍的杀意之后就一路狂奔,不曾回头,约摸奔行出五六里路程,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适才被鲲鹏巨鸟追杀,数次被重伤,他现在一路奔行,渐渐感觉到了吃力。
尤其是现在旧伤未好,又添新伤,着实令他倍感吃力。
放松下来后,凤朝歌便感觉浑身无力,体力渐渐不支。
他在一处碧草如茵的草地前停下身来,这里古木参天,距离鲲鹏巨鸟大战的地方甚远,不曾受到波及,树木葱郁,散发着天地灵气,有山涧细细流淌,青苔满布,风景宜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山涧小溪中,捧起一捧清水,洗了个脸,那张满是血迹的脸庞,在清水的照映下,有些可怖。
凤朝歌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适才被鲲鹏巨鸟追杀时弄得破烂不堪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
“我现在这副模样回去,势必会让母亲担心,这里四处无人,我不妨洗个澡,清洁身子,才好不被母亲看出破绽!”凤朝歌喃喃低语,便在此处小溪中冲洗身子,如此种种,暂且不表。
青云镇内。
凤府。
一座假山环绕的阁楼中,这里花草芬芳,满院子茶树,有冲天红,十八学士,一品天香等名贵茶种,只是未到茶花盛开的季节,便没能一堵山茶盛开的胜景。只是这满院子的应景花种,却盛开如织,美丽异常。
“咣当!”
阁楼中,传出一声东西破碎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刺耳。
“滕亮还没来?”一声怒吼传来,却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个女子,便是被凤朝歌击毁丹田的凤凰。
她此刻怒火交织,正在大发雷霆,乱摔东西,房间内一片狼藉,身边侍女胆战心惊。
“腾少爷应该马上就到!”侍女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凤凰躺在床上,那张本来清丽绝尘的脸庞,浮现一抹狰狞的杀意。
身为凤家继凤朝歌陨落炼药天才的名头后,她便强势崛起,一直都是高高在上,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未受过如此委屈。
她今天受此大辱,焉能甘心,又岂会甘心?
只是,她全然未想过,辱人者,人恒辱之的道理,若不是她屡次挑衅凤朝歌,屡次嘲讽侮辱,又怎么会闹到这步田地?
一个少年,一身华服,举止优雅,那张脸庞上,却总是挂着不合时宜的阴鸷,缓缓举步进入这间阁楼。
当看到凤凰的那一秒,他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滕亮,你来了?”凤凰在看到这个少年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欣喜,出口道。
这个少年,便是昨日凤朝歌担忧母亲病重,返家途中被凤凰欺辱,一直跟凤凰在一起的那个少年。
他轻轻走进房间,走到凤凰的床上,脸上闪过一抹恐怖的杀意,有些急切的问道:“传言当真,凤朝歌当真击毁了你的丹田,斩杀了凤惊云?”
凤凰闻言,怒火更加炙热,几乎是咆哮着大声吼道:“滕亮,你什么意思?我都躺在床上了,难道事情还不够清楚?”
滕亮眸子间闪过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神色,而后轻声说道:“我只是确定一下!”
他这般说时,收敛了适才的急切跟杀意,而是皱眉沉思,半晌才道:“那,你想怎么做?”
“怎么做?”凤凰咬牙切齿,杀机顿现,语气冰冷如九幽的生灵,斩钉截铁,切冰断雪的说道:“我想让他死!”
嗯?
名字叫做滕亮的少年,嘴角牵扯出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将手掌翻起,然后覆下,语气冰冷的道:“杀一个肉身一品的凤朝歌,易如反掌,只是你确定,这件事情我若做了,凤家不跟腾家翻脸?”
呃?
凤凰闻言一窒,随后转头看向了身边的侍女,冷声道:“小桃,你先下去,最好管住你的嘴巴!”
侍女浑身一怔,宛若晴天闷雷,感受到凤凰身上散发出来的狰狞杀机,打了一个寒颤,应声退下。
“他跟我爹今日已经彻底闹翻,并且他斩杀凤惊云,已经彻底跟凤家对立,这点,你无须担心,我爹也发话,他若死在小辈手中,绝不追究!”凤凰调整了一下情绪,看着滕亮,轻声道。
“那是针对你凤家子弟,我可姓腾,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滕亮轻轻一笑,说道。
凤凰的眉头,轻轻的皱起。
“滕亮,这个忙,难道你都不肯帮我?”凤凰声音低沉,冷冷的问道。
“不是不帮,得看你诚意如何,我是仰慕你,但是绝不是你的佣人,好说歹说,我也是青云镇腾家的人,这件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承受不住你爹的怒火!”滕亮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低声道。
凤凰心思急转,就这般静静的看着滕亮,洁白如玉的贝齿轻咬着润泽的红唇,而后凤朝歌击败她的一幕,又展现在自己的眼前,令她心底怒火燃烧,恨意狰狞。
“滕亮,只要你能够杀掉凤朝歌,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凤凰咬牙切齿,似乎做出了决定。
“当真?”滕亮笑道。
“当真,我道。
“哪怕付出你的身体,你也愿意?”滕亮突然笑眯眯的说道,那张阴鸷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渗人。
不知为何,凤凰莫名的感受到一丝阴冷,心底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片刻后,对凤朝歌深入骨髓切入肌肤的恨意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