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古?!
这两个字从凤朝歌的口中说出,所有人都惊愕的愣在当场,从这只白狐所展现的实力来看,显然这只白狐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能够跟蛮族少主激战的白狐,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
这个时候,那只白狐突然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动作,就这般看着凤朝歌,似乎痴了一般,这一声呼唤,仿佛等待了千年之久。
曾经,是谁,在那无尽的风雪之中,一声轻唤,唤醒了那沉睡千年的迷梦?
又是谁,过了无尽的千载岁月,一如初相逢那般,有着动人的容颜?
而凤朝歌,在喊出这个名字之后,他自己也愣了愣,适才他体内镇魂锁躁动,他身躯似乎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掌控,而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不是出自本心,一股莫名的记忆涌向脑间,他整个人感觉到心底一阵莫名的痛楚。
镇魂锁?
凤朝歌惊讶。
这镇魂锁是自己母亲打入自己胸中的,但是只从那一天跟母亲分别之后,凤朝歌就再也没有见过母亲,也就是说,关于镇魂锁的秘密,凤朝歌依旧是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随着这些天的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凤朝歌也知道,镇魂锁,必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似乎,只有自己的母亲知晓。
事实上,这镇魂锁之中的秘密,凤朝歌断然不敢跟自己身边的任何一个人说,哪怕是雪琉璃。
风呼啸,有冷雨飘洒在这片天地之中,气氛,似乎就在这片刻之间变得安静了。
凤朝歌心底闪过一抹凄凉。
这天地如此之大,心底有言却无人能够与之言一二三,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狠狠的甩掉脑海之中那些杂乱的记忆,凤朝歌将目光投向那只白狐。这一刻,白狐的眸子之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柔情,这一眼,仿佛望尽了千山万水,仿佛看尽世间繁华,似乎,这一个眼神,沉淀了数千万年的时光。
就那么,深深的...深深的...
轰!
突然间,白狐横身立在屋顶,扫视着眼前这些人,而后天地间突然有奔雷炸响,只见这白狐狐尾猛然一扫,刹那间两条白狐之尾变作三条。
呼!
呼呼!
有狂风呼啸,地动山摇。
这古刹,就在这个瞬间,变得凄厉可怖。
那白狐再次迎风而立,身躯站在屋顶,眸子陡然间变得猩红,令人触目惊心,一股滂沱的力量就这般从苍穹直直压迫下来。
轰!
天地间有阴霾笼罩这一片天地。
那白狐就这撑开所有白狐之尾,刹那间,九条雪白的狐尾扫荡天地,卷起虚空之中狂风暴雨,有恐怖的能量,扫荡此处。
大地在无声的龟裂!
古刹半壁墙壁,竟然刹那间变成飞灰。
“千年了,你终究,还是能够认出我了么?这一千年的等候,终究没有白费啊!”白狐喃喃自语,那白皙的脸庞,不知道为何挂上了两行清泪,这仿佛已经在深心之处呼唤了千万年的台词,这仿佛是无尽岁月之前便已经由上天注定的宿命。
这一刻,众人鸦雀无声。
就连蛮族少主,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眼神流转,他轻轻退回地面。
蛮族少主,本来就是一个心机城府极其深的人,或者说,蛮族,这个种族,这种生灵,由那一对狼耳就能够看出,这个种族绝对不是愚蠢的种族。
狼是什么?
那是一种狡猾而又狠辣果决的动物啊!
凤朝歌不答,他此刻有些迷茫。
叫出那个名字之后,他深心处,便归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本就不是他的记忆,那本就不是属于他的旧人。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何,凤朝歌此刻体内的镇魂锁更加的动荡不安,仿佛要破胸而出一般。
“九尾白狐,竟然是九尾白狐!”战族半步龙象青年喃喃自语,对那个此刻站在屋顶之上的九尾白狐似乎更加的忌惮。
而蛮族少主,心底闪过一丝释然,九尾白狐,自己未能斩杀,也是情理之中,要是自己真能够抗衡,那才是怪事呢。
众人心思不一,雪琉璃在看到那九尾白狐这般模样的时候,深心处竟然隐隐作痛,不知为何,这凄风苦雨,在此刻,在她雪琉璃的深心之处,是那么的阴冷。
风轻轻吹拂在她的脸上,却仿佛深深的刺入了她的深心。
是谁?
在深心处呐喊,却只有孤独的回音,在心底刺入心扉?
天地萧索。
这是一番怎样的场景?
终于,那九尾白狐眸子之中的柔情,在渐渐的淡化,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一分钟,又许是千万年那般久远!
她,摇动着九尾,在虚空之中横溢出几十丈的如雪尾影,有那么的,一丝凄凉。
风雨吹打,九尾白狐就这般深深,而后又将目光投向在场的所有人,深心处,似乎有某种未知,神秘,且不能自制的冲动。
唰!
九尾白狐狐尾横扫天地,在黑暗的夜空之中,在飘洒的风雨之中,就这般朝着凤朝歌卷来。
事情,发生在那么刹那间,没有人反应过来。
不,半步龙象青年反应过来了,但是,不知为何,他没有出手阻拦。
就在这个瞬间,这个九尾白狐,已经卷起凤朝歌,就那么飘向风中,然后深深的将他卷入屋顶,刹那间有无尽的狂风飘荡,那古刹,竟然莫名的凭添了一抹阴沉。
如九幽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