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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学生去,新的学生来,年复一年,教师这个职位,总是要经历辞旧的伤感和迎新的期待。
刚踏上教师岗位时,蒋伟平认为过个几年自己大概就会麻木这种更迭的过程。可谁料到眼看着十六年弹指一挥地过去,无情的时光都已经把他从一刚毕业的青涩小伙打磨成了老于世道的中年大叔,他还是没能够习以为常于告别和迎接时的种种敏感情绪。
一大清早被闹钟吵醒,他就开始考虑很多问题,比如自己今年带的新生都是什么样,会不会比上一届那些草包还不好对付,时隔多年再带高一要不要和颜悦色点等等等等。
在这样忧心忡忡满怀思虑的情绪中,时间以龟速行进至中午,匆匆吃了妻子烧的午饭,蒋伟平掐着点离开教师寝室来到了自己所带的高一三班。
应该是所有学生都已到位,满教室洋溢的青春气息比照晒在他身上的阳光更为炙热。
站在教室前门,眯着眼扫视了教室一圈,很满意地看到原本叽叽喳喳热闹成一片的学生们意识到他这个老师来到后瞬间安静下来,蒋伟平背着手踱步到了讲台上。
几乎每一个学生都打扮得光鲜亮丽,仅是高一,就有不少学生比他前不久送走的高三那批学生还要来得花枝招展。
这是无可避免的趋势,社会越来越开放,物质条件越来越好,随之而来的是学生们的思想越来越先进。
蒋伟平倒不介意学生们打扮得过于成熟,他只希望眼前这些他至少要带一年的学生别太被花花世界扰了学习的心思拖了班级的后腿。
在黑板上用自鸣得意的漂亮字体写下自己的名字,简短地自我介绍,蒋伟平获得了学生们的一致掌声。
这都是虚的,就跟校领导在教职工大会上开会发言时总能及时获得掌声一样,蒋伟平很清楚学生们的鼓掌多半不是发自肺腑。
&后我讲话不需要掌声,太假,太官僚,我这人呢,讲究以德服人。请同学们放心,我是不会搞什么形式主义的。我虽然是你们的班主任,同时也是你们的朋友,虽说老了那么一点点,但年纪算什么问题嘛。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无妨来找我,谈心也好,求教也好,甚至玩耍也好,都没关系,我欢迎之至。”
摆了摆手,示意学生们停止鼓掌,当了这么多年班主任熟知该怎么和学生们拉近距离的蒋伟平说出了一番听似诚挚实则比学生们的掌声还虚伪的话。
可没办法,就跟他其实蛮欣喜于能够得到学生们的掌声一样,虚伪做作在大多数时候比真心实意更受用,要不然哪会有“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样的俗语。
不出蒋伟平所料,他的一番话一如既往地博得了满堂大笑,学生们望向他的眼神也随之柔和了很多,大部分学生眼中都没了一开始的戒心甚至冷漠。
不过总有那么几个刺头学生对他的幽默亲近表现无动于衷,一眼把这样的学生捕捉出来,蒋伟平暗暗地把这些个学生的模样都记了下来。
如此场合之下,反应淡漠的学生,不用说,一定是这个班中最棘手最难缠的,必须列入重点观察对象。
还好,这样的学生不多,也就四个,其中一个是他认识的吕歆,可以直接排除,剩下的仅剩三人。
这三人中,表现最惹眼的当属吕歆的同桌男生。
这小子蒋伟平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了,他一直耷拉着头似乎在捣鼓什么,虽然时不时地会抬起头看看他,但脸上的神色那叫一个漠然,让人很不舒服。
当下并不适合深究太多,蒋伟平也没太关注于那三位丝毫不给他面子的学生。
新班级总要有新秩序,而新秩序主要有两件事建设,一是排座位,二是选班干部。
开学第一天,大家都还陌生,选班干部不急于一时,提了句有意向竞选班干部的学生等会到他那报名,蒋伟平让所有学生都出了教室按照个字高低男女各排一列。
照顾到这个年代大半学生都是被电视节目和学业压力摧残出的近视眼,仔细询问了下每一位带眼镜学生的度数后,蒋伟平稍稍对排好队的男女生做了下调整。
三班五十六位学生,男生三十位,女生二十六位,比例还算平均,调整好队伍,蒋伟平一宣布以一男一女同桌的方式排座,三班的男生们就开始躁动欢呼起来,显然是很满意蒋伟平的如此安排,不少女生也是面露喜色,但也不乏向身边满脸喜悦的男生们抛去嫌弃眼神表情以及在心中对蒋伟平的这一决定大感失望暗忖着等会要和他提提意见的女生。
按照这一排座顺序,个字在三班男生中第三高也不近视的杜毅本来是避免不了要例外地和同性同学同桌,但杜毅觉得吕歆多半不会愿意和其他男生同桌,实际上并不怎么想和吕歆同桌的他估计摆不脱要和吕歆同桌的局面。
果不其然,等前面的男女同学成双成对地进了教室坐进自己的位置后,轮到吕歆时,杜毅看到吕歆走到蒋伟平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至于这什么,不仅杜毅猜得出,见识过吕歆和杜毅刚才在教室里举动的三班学生们多半都有所猜测,但他们惊讶于吕歆居然胆敢和老师提要和特定男生同桌的要求。
吕歆可是校长徐文亮亲自叮嘱重点关照的对象,吕歆的母亲也是开学前就亲自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领着沉默寡言的吕歆登门拜访过他,蒋伟平对吕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