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最后一个周六,天干物燥,孔明远租了辆面包车拉着自己一家和杜毅一家到了枫塘水库。
枫塘水库在杜毅记忆中过不了几年就会成为清河著名的农家乐胜地,节假日水库周边沿路都会停满车,人也多得不像话。但现在枫塘水库很清净,除了寥寥几位无惧酷热的垂钓者外别无他人,自己一行人的到来算是打破平静的不速之客。
找了个地方停好车,杜毅一行并没有急着把野炊、垂钓等用的道具拿出来,而是结伴一起在枫塘水库周边游玩起来。
山明水秀,即便比不上名山大川,有着家人齐聚的加分,倒也不失乐趣。
两家人沿着水库逛游了一圈,差不多对水库周边的环境也了解了个大概,时间也迫近正午,该是准备午饭的时刻,两家人从面包车里拿了各自带的一些东西,到了刚才游玩时找好的午餐地点,忙忙碌碌地开始张罗起来。
孔明远颇有先见之明,带了把太阳伞,把塑料底座灌了水,插上太阳伞后,肆虐晴空之下就多了一抹阴凉。
野外可没有煤气,就用石头垒灶,洗菜切菜这种事自然是大人做,杜毅和孔文磊负责去捡干柴,等和孔文磊从山坡上各自抱了一堆干枯的松枝松针回来时,杜毅远远地看到他们的地盘上多了一男二女的一家三口。
抱着干柴走近,杜毅看清了三人的容貌。
男的大概四五十岁年纪,器宇轩昂,面上一直带着一种和善的笑容,举手投足间散发出一种沉稳气度。这种气度较之杜建城的儒雅,多了一种锐气,再加上孔明远在他面前敛了几分平时的傲然,和颜悦色得相当反常,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年长的女性光看脸像是三十刚出头,但看她面色水润,有着明显的细心保养痕迹,杜毅觉得实际年龄应该比外观上看着大。
身着波西米亚风格碎花连衣长裙的年轻少女则是屈膝坐在一根钓竿前,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摆弄着地上的石头,容貌被斜披着的长发遮掩了去只感觉到一种冷清,似乎不太能融合进身后的热火朝天。
在杜建城的招呼声走到垒好的石灶边刚把干柴放下,杜毅就被本来在切菜的孔明远拉到了中年男子跟前,介绍道:“吕书记,这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位侄子,杜毅,坚毅的毅,来杜毅和吕叔叔打个招呼。”
能被孔明远叫书记态度还这么谦恭的,想来只有清河的市委书记或是副书记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杜毅冲着中年男子笑着点了点头,问好道:“吕叔叔好。”
&错,一表人才,是个俊小伙。”
中年男子很客气地向杜毅伸手问好,杜毅急忙也伸手和他握了握。
&女儿今年和你一个学校,她就在那边,你要不和她过去说说话,她比较害羞,不喜欢我们这种人多的地方。”
&那我过去和她聊聊。”有了夏小麦,杜毅可不打算去招惹什么小姑娘,但中年男子都开了口,他总不好拒绝拂了人家面子。
&去吧。”中年男子拍了拍杜毅的肩膀,瞥了自己坐在不远处与周遭阳光灿烂的环境格格不入的女儿一眼,在心中暗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一家人都抽出时间带她出来透透气,结果撞上了孔明远,在孔明远搭伙的盛情邀请下,他没好意思拒绝,结果到头来还是把自己那不爱人多的女儿给撇到了一边。
杜毅走到少女身边屈膝坐下,没急着开口,而是在身侧的石头堆里翻找起石头。
杜毅的突兀来到,把心神散漫的少女吓了一跳,她侧头看了看杜毅,又转过头看了身后的父母一眼。
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向她笑着点了点头,猜出这男生不请自来是父亲的意思,她又蹙着眉头把头转了回来。然后,她看到一块扁平的石头从身侧飞出,落在了前方的水面上,接连打了十几漂,荡开了一连串的涟漪。
这打水漂的技术可不是盖的,少女蹙着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再度惊讶地侧头看向杜毅。
&好,我叫杜毅,杜鹃的杜,坚毅的毅。”
趁着少女再次侧过头看向自己,杜毅一边打量起少女的容貌,一边做起了自我介绍。
瓜子脸,皮肤是白里透红的细腻,睫毛很长,眼珠子很闪亮,一如面前的潋滟水波,最好看的是她微抿着的嘴唇,纤薄而又水润。
很干净漂亮的女生,和夏小麦相比来丝毫不逊色,甚至,客观点说,这个明显比夏小麦要健康很多发育程度有些超前的高挑女生还要胜过夏小麦一筹。
这样一个无论是长相还是着装都十分出色的女生要是看到过没道理半点印象都没,杜毅推测她肯定不是镇中的学生。
一侧头撞上杜毅炯炯有神的目光,少女感觉很不舒服,急转回头,内心里泛起一种排斥之感的她极不情愿地缓缓开口道:“我叫吕歆。”
&个xin?”杜毅追问道。
&慕的歆。”吕歆强忍着内心里如猫挠般的不舒服道。
&音字旁的歆是嘛。”
&的。”歆字即便算不上生僻,也算冷僻,杜毅能够一下就听出来,吕歆心里对杜毅的排斥之感顿时减缓了不少。
&听你爸爸说你和我同校,幸会幸会。”
&也是婺市一中的?”在父亲决定和孔明远一行人搭伙后,吕歆就自个溜达到了一边,厌恶于背后喧闹气氛的她根本懒得去听身后的人都在聊些什么,以至于她并不知道父亲和孔明远已经谈及了她的学业顺带着牵扯出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