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听了“烛龙”的话,不能不震惊,因为就在前几天,他忽然收到了主公刘琦的一封密令,其实不只是他,据他所知,几乎是从关中到徐州、从北地到扬州的所有镇守大将都收相同的密信,那就是,只要听到“以无间入有间,莫不迎刃而解”这句话的时候,一定要对说这句话的人无条件的信任,给予他们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并且尽快把他们送回襄阳。
既然这是主公的密令,如今面前这个人又恰恰对上了口号,赵云自然要选择绝对信任了。
只见赵云不自然的笑笑,然后拱手说道:“既然先生是自己人,为何不早说?其实主公早已吩咐过了,凡是能够说出刚才那句口令的,一定是我们自己人。如今害得先生受了这许多皮肉之苦,赵某实在是惭愧,还有,先生为何不是直接入城找赵某,而是要扮作一名敌军细作?”
“烛龙”拱手说道:“这主要是末将在城门口遇到了一些小麻烦,因为末将和其他兄弟有些不同,末将除了自身之外,尚有十余人同行,而且这十余人尽是主公的贵客,本来依照主公的吩咐,是要将他们护送到襄阳的,可是其中那位最重要的先生偏偏说要见将军,而且要送将军一份大礼,可是他们身上却又没有我大楚的过所,结果被将军的人给扣了起来,偏偏那位先生所说的事情十分紧要,末将不敢耽搁,恐生他变,这才灵机一动,扮作是魏军细作,以引起将军注意。”
赵云这才恍然大悟,对面前之人的急智感到钦佩不已,暗想怪不得主公对他们如此器重,仅仅从今日的反应就可见一斑,不禁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原来如此,不知那位先生姓甚名谁?有何要事见教?”
“呵呵,不瞒将军,这位先生绝对是名震天下的大人物。此人姓荀名攸字公达,耐操操麾下一等一的大谋士,如今被曹操所猜忌,又被我们所救,已经归顺了主公。此次我们众兄弟之所以从洛阳撤离,主要就是因为营救此公,暴露了身份。至于此公告诉将军的事情,末将不敢妄加猜测,只不过是知道与主公收复汝南之事有关。”
“什么?荀攸?主公收复了汝南?”赵云闻讯不由得虎躯轻轻一震,他没想到的是,荀攸这样的智谋之士竟然也归顺了自家主公,更没想到,主公竟然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收复了汝南。这几日由于刘琦去得匆忙,并未来得及将此事传谕各地。所以赵云还不知道,如今听到这一份消息,便知道荀攸之所以要见自己,绝对会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
所以,赵云立刻下令,将今天白天在城门外擒获的那十余名有细作嫌疑的人放掉,并把他们恭敬地请到自己的官署,同时也亲自把“烛龙”带出监牢,并带到了自己的官署之中。
“末将赵云见过荀先生,末将粗鄙之人。麾下将领更是有眼不识泰山,让先生受了诸多委屈,实在是抱歉的很,今日特向先生赔罪。还望先生以及诸公见谅。”
赵云见了荀攸等人之后,并没有急着问荀攸见自己究竟有何要事,而是先诚恳的向众人道歉,表示心中的歉意。
荀攸和荀恽等人自然也不敢怪罪赵云这样的一方镇守,更兼他们也都理解,其实赵云这样做的并没什么错。毕竟这是职责所在,不得不然,现在对方能够放下身段向己方道歉,已经足够说明诚意。
所以荀攸代表众人首先说道:“赵将军如此,攸实在是愧不敢当,其实此事也怪攸太过唐突,这才引起烛龙先生身受皮肉之苦,不过也请将军理解,攸也实在是不得不然耳,因为机会稍纵即逝,攸既已决定归属楚王,自然要为楚王竭尽所能,以效犬马。”
接下来赵云便屏退从人,然后肃然问道:“先生所言,莫非出兵谯郡乎?”
“正是,”荀攸也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想必将军应该得到了消息,楚王已经于近日夺得了汝南,如今谯郡守将曹真正在宋县全力防御吕蒙将军,绝对想不到将军会在此时出兵,如若将军率军直捣谯县,吕将军再与吕将军联系,腹背夹击,曹真必定会大败而归,连整个谯郡都会失去,呵呵,谯郡之失不仅是一城一地的损失,更因为此地乃是魏王故园,一旦此地失陷,定然会令其威望大损。”
其实荀攸少说了一句,曹真绝对想不到他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想到他会为赵云出谋划策,乘机攻占谯郡,所以才没有对赵云的彭城多做防御。
“可是末将麾下可以用来长途奔袭和攻城的兵力实在太少了,还要防备沛国的敌兵,不说别的,就算是突破萧县的守军都很不易。”赵云面有难色,迟疑地说道。
可是荀攸却笑道:“不知将军麾下有多少可以长途奔袭和攻城的兵力?”
赵云想了想,皱眉说道:“只有骑兵五千,其余的三万都是府兵,聚之则来,散之则去,让他们守城倒是问题不大,可是让他们长途奔袭去攻城,恐怕还做不到。”
因为在这几年,为了西线的战事,刘琦对东线的徐州一直采取守势,所以配备的正规兵相对较少,像赵云这样能够有五千骑兵的地方守将,已经算是比较多的了,所以赵云赵云这些年来才感到有些掣肘,无法图谋沛县。
“呵呵,有这五千兵足已,将军请想一想,正是因为将军兵力不足,无力长途奔袭,曹真才想不到将军会取谯郡,也正是因为这样,将军才能出奇制胜,至于那三万府兵,正好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