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生完孩子的季静精神还不错,左手正挂着针水。看见聂璟羲,很是诧异,“你怎么进来了??”
心头涌上一股感动,这个男人在担心她吧俨?
聂璟羲瞧着她,眉心紧蹙,“好瘦!”原本怀着孩子瞧着还算有肉,如今宝宝生下,肚子消下后,感觉却比没怀孕前还要瘦,不禁让他感到心疼。
季静挑眉,“这不是挺好?”要是肥的话她还得去减肥呢!
他站在床边,想抱抱她,却又不敢,最后伸手摸了摸她脸蛋,“妈说女人坐月子相当于第二次发育,回家让芹嫂给你好好补补。你身上全是骨头,我看着心疼。稔”
季静担了担自己的手臂,觉得还是有些虚胖,不禁睨着他问,“你是心疼你娃儿奶水不够吧?”
“怎么可能!”娃儿的奶水他真的不担心,大不了请个奶妈。只是这话他不敢讲出来,想也知道老婆不会同意。
何况,没有她,哪来的娃儿?
然而,老天似乎在验证季静的担忧,隔天早上八点,赵芳青带一个白白胖胖,面容皎好,大概二十七八模样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穿着宽松的桃红色卫衣,下身一条黑氏打底-裤,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宝宝,低眉顺眼的站在赵芳青身后。
当时,聂璟羲正诱哄着季静把剩下的补汤喝完。
季静抬头,看见赵芳青时,一颗心不禁紧了紧。
每次见着赵芳青都没好事,再一次见到她,特别是那个女人手里抱着的宝宝,让季静不由的感到心焦,毛骨悚然。
右手葱白的五指不禁紧抓了抓手下的被褥,希望是她想多了。
“你来做什么?”聂璟羲不悦的望着赵芳青,与季静一样,对于这位母亲的表现,他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你这是什么态度?”如同酒精遇到了火,呼呼烧了起来。
“滚!”无视于横眉怒目的赵芳青,他连多余的字都懒得说。
赵芳青指着他气到不行,只是想到她的目的,不禁拼命的深呼吸,将那熊熊怒火压下,挤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你女人太瘦,想来也没什么奶水。不如趁着月子里把身子养好。”然后指了指那抱着婴儿的女人,“我和你爸担心宝宝没奶水喝,千挑万选给孙子选的奶妈,你们叫她阿容就好。”
越听季静的眼睛睁得越大,心头仿佛有着几把火在燃烧,眼睛死死的盯着阿容手上的婴儿,“那个孩子是谁的?”
她虽然不知道自家宝贝今天的穿着,可是凭着母子的那份感觉,隐隐约约的觉得阿容手上抱着的孩子就是她的宝贝。
闻言,一直无视那女人存在的聂璟羲,这才正眼看向阿容手里的婴儿。
泥煤!婴儿穿的那身衣服怎么越看越眼熟?嚓!这不是他早上在护士姑娘们的帮助下,亲手给她换上的吗?
聂璟羲站了起来,淡粉的薄唇难得露出一抹笑意,“咦,这个是你的宝宝?可以给我瞧瞧吗?”
长腿优雅的迈向那个叫阿容的女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似乎十分无害。
然而,就在他越过赵芳青,伸手触及那个婴儿时,被赵芳青拦下了。
赵芳青正欲讲些什么,关上的病房门再一次被人闯了进来,就站在门后的阿容被外面闯进来的人撞了一下腰,身体不禁往前一倾,手里抱着的婴儿直接扔了出去。
“孩……”闯进来的花千笑才吼出一个字,就被那抛到空中小小的一团给吓到快要得心脏病。
“啊!孩子!!!”她的孩子!!!季静一颗心顿时提到最高点,直到聂璟羲反应极快的接住孩子,眼泪叭叭的往下掉。
聂璟羲忙把孩子抱给她,“别哭,孩子没事。”此刻,他的心跳频率亦不稳,刚刚如果自己的反应再慢一点,他们才刚刚出生的儿子就要被摔成一坨烂肉。
头一次,看向赵芳青的目光里带上了憎恨。
真真好算计,以为季静身体好为由,带个奶妈偷偷抱着孩子来找病房找存在感,拖到千笑发现孩子不见时。以千笑急燥的性子,必定急吼吼的往病房里找自己,而他“亲爱的母亲大人”正巧妙的站在病床前不远,房门离她不近不远的地方。跟她一同前来的奶妈,自然只能抱着婴儿站在她的身后,那那个地方,正好离门一步远,只要有人从外面往里使劲一推,必定会撞到那个奶妈。
不管这个女人知情不知情,身体的自然反应会身让向前倾,而婴儿亦有极大的机率脱手而出,飞了出去。
一个从高空摔下的婴儿,即使没死也残,而花千笑更会自责一生,一计多得。
即使这一计没成,但孩子在她手里,她强行要将孩子带走,自己自然不让,再在两人的挣抢中,孩子摔到地方也没什么出奇。
这么好的算计,他都忍不住要替她鼓掌。
他不禁笑了,眉眼轻扫了眼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阿容,然后收回视线,眼帘低垂,“妈,我会好好待大姐,就像你待我的孩子一样。”
声音平淡而毫无起伏,偏偏又透着一股子阴戾。
面对这样的聂璟羲,赵芳青被吓得倒退一步,捂着狂跳的心脏,惨白着脸颤颤的道:“那是你姐……”
“知道,所以我打算亲自招待。”脸上的笑意依然,却让人心里发毛。
“你……”赵芳青想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望着儿子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所有的声音如同鱼骨梗在喉咙,怎么都发不出一个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