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修第二天清晨在清寒的晨曦中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跟小媳妇一样枕在永寂臂弯里睡了一晚。他睁着眼睛一言不发沉默着,早已醒来的永寂摸了摸他的脸,“冷吗?”
佞修干巴巴地说,“抱着纯阳绵羊很保暖。”
永寂听了忍不住侧过身揽着佞修,微微扯下盖在佞修身上的宽大黑袍,看着渐渐除去遮掩暴露在晨曦中的寸寸皮肤。玉白皮肤上留下朵朵殷红吻痕,昭示他昨晚战绩斐然。永寂目光灼灼,最终停留在佞修两瓣浅色嘴唇上,他以为这个吻会理所当然,可佞修看似温顺却仍然侧过脸躲开了。
“槽你大爷,女票老子一夜还指望老子大早上陪你温存?”佞修真心觉得憋屈,管他什么体位,反正他就是觉得自己是被嫖的那个。
永寂想也不想,把佞修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免得他再说些什么他不想听的话。佞修挣扎努力抢救自己的脑袋,使劲翻腾,“是男人就放开我!”
“不。”永寂态度强硬吐出一个字。
紧接着就是理所当然的一通骂,佞修一边骂一边翻腾,突然就不动了。
见他安静下来了,永寂低着头用下巴蹭了蹭佞修发顶,顺手捞了一把青丝把玩,一把柔顺的黑发里如今已经很明显能看到些许银白发丝。
从天光炸破,到暮雪白头的念头出现永寂脑子里,他也顺势说出了口。
佞修绷紧的那根神经直接断了,倒数54321开启嘲讽模式,“暮雪白头跟谁呢,问过我同意不同意吗?”
“你昨晚说喜欢我。”清晨浅金色的阳光落在永寂眼里,仿佛跳动着暖暖光彩。
佞修一点也不掩饰他的恶意,“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吗。”
“……”
永寂眼中明亮的光彩最终的沉寂下来,一眼不眨同佞修对视着,距离近到彼此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在佞修以为永寂会站起来,然后暴打他一顿的时候,永寂什么也没说,沉默地帮佞修把衣服穿好。
素白的袭衣,墨黑的长袍,配了玉佩的腰带勾出腰身。永寂整理了一番佞修的交领,领子很高,却不足以遮住脖子上几片暧昧痕迹。
永寂站起来比佞修高了小半个头,一低头就能贴到嘴唇,但其中一个很不合作。永寂问佞修,“昨晚你为什么哭?”
“……”为老子失去成为大魔导师的机会而痛哭不行吗!
“为谁哭?”永寂轻声询问,似要哄着他说出那个答案。
佞修也确实开口了,“为自己。”
他一生漂泊浮萍,从不依靠,从不停留,从不畏惧未来,从不怀念过去。风里来雨里去,该流汗就流汗,该流血就流血,有什么事不是他咬咬牙撑过来的。他当自己铁骨铮铮,活了大半辈子,却从未被一个人放在心上疼爱过。
永寂能为他做到如此,说感动多少有些,可缓过来后他觉得永寂看上他真是疯了。
佞修不耐烦地转身就走,可始终紧盯着他的永寂却看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知道逃好过无动于衷。
两人收拾一番后,商量接下来去哪。
永寂认为就近去寒冷的昆仑最好,在寒冷的地方佞修的尸毒不会发作的那么快,用心调理,能撑个二十年也说不定。
佞修可不管什么“天光乍破暮雪白头”的屁话,永寂摆明了要绑他去昆仑,他哪里有老实被绑的道理。
路上趁着永寂不在,他马上钻空子跑了。
从林子里捕了佞修最喜欢的山鸡回来的永寂,看着没了人影的山路上凌乱的马蹄印子远去,他胸口憋了一口老血,让他气海翻涌血气腾腾,他在此刻发誓,别让他抓到他,一旦抓到,绝不手下留情,做到佞修生出孩子为止。
佞修要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绝壁呛他一句:逗比,回你华山生太极生棒槌生猴子去吧。
永寂追寻着马蹄印找人时候,佞修已经连日赶路过了黄河到了融天岭。没人会料到他的效率如此快,脚程快得仿佛开了任意门。
在他奔赴融天岭大理时候,西索和柯西赶回五毒教找右长老艾黎询问上古炼尸*。天一教手下残害的百姓变成尸人,都是在曾经的五毒教左长老乌蒙贵盗走上古炼尸*的典籍之后。自从炼尸*失窃,唯一知道炼尸*中种种法门禁忌的人只有右长老艾黎。五毒教主曲云的剧毒尸阿亮就在艾黎手下炼成。
当离家出走四五年的西索和柯西回到五毒教,蹲在艾黎长老的破树屋里,一大一小用同样充满威胁性阴郁的目光瞪着艾黎长老,艾黎长老有点hold不住了。于是娓娓道来,说起五毒教秘传的上古炼尸*的来历。西索和柯西听了以后,只感觉听了一遍天书,四级英语水平的人面对着八级英语试卷一样,分开听似乎听懂了,放在一起又全他妈不知道说的什么玩意儿。
在这两混账用肌肉思考,干脆绑架艾黎去找佞修之前,五毒教圣蝎使阿幼朵一蹦一跳天真浪漫而来。
“哎呀,大西小西,你们两可算回来了。我可听中原来的商贩说过你们的事情,神形癫狂的五毒男子和神形癫狂的五毒女孩。哈哈哈哈哈!”阿幼朵虽为五毒护教使者之一,但年纪最小,如今十六岁,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
癫狂的五毒男子:“……”
癫狂的五毒女孩:“……”
等阿幼朵笑够了,又是憨态可掬地缠着艾黎说尸人的事情。
阿幼朵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研究尸人。
她蹦蹦哒哒还没来得及跟艾黎多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