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风尘仆仆一路急行的太医终于到了。
康熙得信儿后也顾不得什么天子尊严,让他们下了车也不用请安了,直奔十八阿哥的帐子。
还好胤祹拦下了,让他们都去沐浴更衣后才进帐子。
这几个太医看了一会儿,凑在一起嘀咕了一阵子,便由一人给十八在这腮上、耳朵上下了针,接着又开出两道方子,胤祹看了一眼那外敷内用的都有这蒲公英,另外这柴胡也算是消炎的,其他的至于防风之类的他就不认识了,不过看着他们这模样儿想来是有救的。
胤祹在这边等了半宿,又是外敷有是内用折腾到了天亮,他正想出去换口气,就见十三摇头晃脑的进来了。
“怎么了?唔,出去说,我这正想出去透透气呐。”
“啊?”胤祥看着满眼红血丝的十二哥,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想着那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不得太子半夜也睡不着出去透气呢?这么想着,胤祥也就不想拿这个劳烦已是很乏累的十二哥了,只说:“没事儿,只是有些纳闷,这几日大阿哥那边的人每到下半夜的巡视都很是懈怠,弟弟我不得不给他把把关呐,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篓子,皇阿玛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了啊!”
胤祹听了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瞅了眼四下里,连忙凑过去低声问道:“这事儿多久了?还有谁知道?”
胤祥看着十二哥郑重其事的样子也不敢打马虎眼,想了想才道:“唔,就这几日的事儿,自打十八病了后,我也没跟别人说过,应该除了大哥自己那边的人,我这边的也只吩咐下去说是因为十八弟的病要严加防守,想来应该没人注意到这个的。”
“那就好,你这几日也留点心,我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胤祹捏捏眉心有些不确定的嘱咐着。
“十二哥你别吓我啊,对了,昨儿个晚上十四弟好像出来逛游了一阵子,说是担心十八弟睡不着,出来走走。”胤祥想起昨儿京里来人之前自己在龙帐不远处碰到了十四弟,连忙补充道。
“十四弟?十四弟,难道?那也早了点吧?那是巧合?”
胤祥看着背着手转悠的十二哥,摸摸脑门凑过去道:“十二哥你瞎嘀咕什么呢?你大点声!”
“去,一边去,我这还没想明白呢?”胤祹把伸到自己脸下的脑袋拨到一边,看着那初升的太阳长长的叹口气。
胤祥看着拧着眉头的十二哥,想着他说的那些话,暗自记在心里。
“哎呦,两位阿哥都在呐,奴才给两位阿哥请安啦!”梁九宫老远就看到帐子前的十二哥和十三阿哥。
“喑嗒多礼了,可是皇阿玛醒了?”胤祹赶紧托起人来问道。
梁九宫笑眯了眼,“要的要的,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弹,哦,皇上差我来问问小阿哥今儿怎么样了?”
“唔,皇阿玛身体怎么样了?”胤祹想了想不答反问道。
梁九宫也没深究只答道:“万岁爷没什么大事儿,昨儿个灌下一大碗药,今儿醒来没什么大碍了,十二阿哥可是要让那些个太医去见见万岁爷?”
“喑嗒深知我心呐,十二寻思着还是让他们去说吧,在怎么着咱们也说不明白。”胤祹笑着道。
“那也成,他们到了这里也该给万岁爷请个安,那老奴这就带人过去了,十二阿哥可是要跟过去?”梁九宫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追问。
“喑嗒您带过去就是,十二我一宿没睡,十八也稳定下来了,我这就先回帐子用个膳、睡个觉了啊!”
“十二阿哥好走,万岁爷那边;老奴会禀明的。”
胤祥跟在十二后边,半响才道:“十二哥好大的面子呢,这位乾清宫的大总管可是对您恭谨有加呐,哎呦喂,十二哥,您到底给了他多大的好处啊?”
“滚一边去,哥哥我那点家当你还不知道?有什么闲钱给他?再说哥哥那点小钱人家还真看不到眼里头,至于为什么?哥想了这么些年也没想明白,最后只能归结与哥哥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慈眉善目,fēng_liú倜傥,学富五车,一直梨花压海棠,他,唉唉唉,哥哥我还没说完呢,你跑什么啊?切!你小子笑什么?屁股痒了不是?”胤祹看着跑远的十三,瞪了一眼憋着笑的贾六,心情大好往回走。
“奴才这不是替主子高兴嘛!”贾六屁颠屁颠跟在后边。
胤祹进了帐子把外袍一脱,洗了把脸躺在榻上才对正在收拾那些东西贾六道:“拿来吧,对了这些个东西你让他们收拾就好了,怎么说也是我十二府上的副总管了嘛!”
贾六翻个白眼,去净了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脱了外袍,这才把藏在里头的两封信递给主子。
胤祹抽过自己那封,看着封面上那熟悉的字体,心里一片火热,小心的刮开火漆,拿出来一看,薄薄的一张纸,打开一看寥寥十几个字,“晚来风急,少说多做。家里安好,望弟勿念。”
胤祹刚才那股子劲儿立马被抽走了,瘫回到榻上,无力的喃喃自语:“哎呦,本想不给他写信,怎么也该担心一下,来问问吧?唔,我早该知道的,怎么这么些年了还不死心?指望那位能给我浪漫一下?我脑袋昨儿个被驴踢了是吧?还是昨儿个晚上被门挤了?不对被板子挤了,这地方没门,靠!胤禛你等着!这次连个署名都省了!人家都说是七年